顧健東回來得晚，進屋看到炕上有七八個孩子在炕上玩，
    孩子們看到他嘴巴也甜，一口一個顧叔叔。
    顧健東點點頭，摸摸她們的腦瓜子出去了。
    這些孩子看到他都有點害怕，顧健東是知道的。
    這些孩子太活潑，沈舒玉也有點招架不住，讓她們自己玩，
    沈舒玉躲書房了，顧健東大步進來， “舒玉，這些孩子們這麽晚還不回家嗎？”
    “你兒子太受歡迎了，她們說晚上要和小澤哥哥一起睡， 這些孩子們今晚就在咱家睡。”
    顧健東： “ ……”顧健東想把這些小娃娃挨個送回家。
    “他們家大人也同意？”有個孩子是軍長家的閨女，平時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同意，怎麽不同意，不同意這些孩子在家裏哇哇哭，他們爸媽也受不了。”
    這麽多孩子，今晚顧健東是打算睡在隔壁屋子的，
    沈舒玉也想睡在隔壁屋子又怕這些孩子晚上踢被子容易著涼，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屋。
    小澤沒看到爸爸進屋疑惑開口， “媽媽， 爸爸呢， 爸爸不睡覺嗎？”
    “你爸要忙，今晚在隔壁屋睡覺， 睡吧。”
    孩子們還想玩， 聽到沈舒玉說睡覺，坐下來滾了兩圈乖乖睡覺了。
    早上，孩子們的家長早早過來接各自的孩子回家吃早飯，
    沈舒玉看著客廳桌子上的菜和餅幹無奈的笑了笑。
    小澤喝了粥，背上自己的小布袋，布袋裏麵的零食小澤拿出來了， 說是要留給媽媽吃。
    沈舒玉抱著兒子親香了好一會兒才把他送去托兒所。
    第一個星期小澤在托兒所挺乖的， 等到和小朋友完全熟了，
    這孩子開始作妖了， 趁老師睡著了，他帶著托兒所一群孩子偷偷出來去食堂那邊的菜地拔蘿卜、拔菜。
    等炊事班的人找上門沈舒玉和顧健東才知道這孩子幹的好事。
    沒過兩天又有孩子家長找上門來了，這小子跟人打架了。
    沈舒玉這額頭是突突的跳，跟孩子家長道歉又賠償，等關門問他為啥打架，
    這小子給她來一句， “小黨說想打架我才陪他打的，
    他自己打不過我就回家告狀，他賴皮，我以後不跟他玩了。”
    沈舒玉： “ ……”
    接下來的日子隔三差五有人上門來找沈舒玉、顧健東，
    沈舒玉看到有人上她家來就知道她家皮小子又闖禍了。
    今天不是揪人家小姑娘的小啾啾惹人家哭， 明天就是帶頭在托兒所上竄下跳，
    要不就是拔人家的雞毛，人家的雞在籠子裏生蛋呢，
    這孩子嫌人家的雞生蛋生得慢，直接伸手把蛋給掏出來了。
    沈舒玉算是知道她兒子到了狗都嫌的年紀有多鬧騰了。
    “沈老師，沈老師在家不？”
    沈舒玉： “ ……”來了， 來了，她家皮猴子又在外麵闖禍了。
    “在家，張嫂子進屋坐。”
    張嫂子擺擺手， “家裏還有事就不進去坐了，你家小澤路過我家，
    一直逮著我家的鵝嘮嗑，撈了大半天， 我家的鵝都被他嚇到了，
    一直蔫巴，東西都不吃，沈老師，你說這事……”
    沈舒玉微笑回屋拿出兩個雞蛋， “張嫂子， 我家小澤調皮等他回來我肯定揍他，這兩個雞蛋你拿著。”
    “哎喲，你這是幹啥，我就是過來告訴你有這事兒，沒別的意思，小澤是個機靈的孩子，可不行打孩子啊。
    哎，哎，行行，這雞蛋我收下了， 別送了。”
    顧健東回來和張嫂子撞了個正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張嫂子是有些怵的，
    打了個招呼小跑著離開了。
    “小澤又闖禍了？”
    沈舒玉坐在院子順手摘了根黃瓜，“你的好兒子，逮著人家張嫂子的鵝，一聊聊半天，把人家的鵝嘮出陰影了。
    顧健東你說兒子是不是隨了你，一天天淨調皮搗蛋。”
    顧健東看她媳婦生氣叉腰的樣子，低笑出聲， “是， 是，兒子像我， 等他回來我非得打腫他屁股。”
    小澤還不知道回家要被揍屁股，在外麵玩夠了，和白蘿卜飛奔回家，
    嘴上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這狗尾巴草也不知道他從哪找來的。
    “媽， 你的好大兒回來了，有沒有想我呀。”
    剛進院子小澤的身子下一秒懸空在半空中了，是被他老子揪起來的。
    小澤撲騰著雙手、雙腳，“哎，爸，你這是幹嘛。 ”
    白蘿卜嗚嗚叫，爪子撓著顧健東的褲腳，意思很明顯，放它兄弟下來。
    顧健東的巴掌還沒落在他的屁股上呢，小澤就開始嚎啕大哭了，
    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 嘴巴撅著老高，委委屈屈的看向沈舒玉，
    “媽，你別心疼小澤，爸爸打人一點都不疼，也就是屁股紅大眼一圈，痛一個星期而已，
    沒關係的， 爸爸想打就讓他打吧，誰讓他是老子我是兒子呢，當兒子的受一點小委屈不要緊的……”
    沈舒玉： “ ……”
    他的模樣隨顧健東，這委屈勁沈舒玉最見不得， “顧健東，家裏沒藥了，改天再打吧， 今晚讓他少吃兩碗飯。”
    小澤叭叭的說話， 他嘴上叼的狗尾巴還沒掉下來，顧健東看他這樣就想揍他，
    沈舒玉說話了， 這才把他放下來， “臭小子吃了飯跟我出去跑兩公裏。”
    小澤的眼淚還沒停，“媽，我爸好狠的心啊，我才多大啊，
    跑步還沒跑利索他就讓我跑兩公裏，這一圈下來你的好大兒子都走不動道了，媽，我是不是我爸撿回來的…… ”
    這孩子嘴一張能叭叭個不停，沈舒玉別過眼，在心裏想她怎麽會生出一個嘴巴這麽能叭叭的兒子。
    沈舒玉、顧健東回屋吃飯了，飯做好了，小雞燉蘑菇， 光聞這味道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小澤眼淚一擦，咧著大白牙往客廳跑， “爸媽，我來陪你們吃飯了。”
    顧健東給兒子盛了飯往他麵前一放，“這是你的飯，今晚沒菜吃。”
    小澤沒有了剛剛的笑容，臉蛋肉眼可見的垮成苦瓜，
    “哇，爸你欺負小孩，這麽多菜，你一口湯都不給我吃，你欺負小孩，我要寫信告訴奶奶。”
    顧健東不為所動，“在喊飯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