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聯顧健東說他寫 ，大家夥吃飽了早飯，早早帶著紅紙來沈家找顧健東。
    “健東啊，嬸子也不知道寫啥好，你看著來，隻要是你寫的， 嬸子家裏人都喜歡。”
    “瞅這孩子寫得多好，一般人都不出這麽好看的字。”
    “那是，健東這孩子打小就優秀，不光寫得一手好字，長得還俊，看他這張臉，我都能多吃兩碗飯。”
    “你家老頭子在瞪你呢。”
    “瞪我我也得誇健東，誰讓這孩子長得養眼呢。”
    江自強抱著兒子在旁邊和媳婦嗑瓜子， 看這長長的隊伍，直樂嗬， “健東這春聯要寫到手抖才能收工。”
    沈秋點點頭， “誰讓姐夫是沈家壩大隊的團寵，這團寵可不好當。”
    “小秋，嬸子、大娘這麽稀罕健東，是不是看他長得好看才稀罕的。”
    “ 你想啥呢，我們沈家壩大隊的人才不會這麽膚淺。
    姐夫這叫真心換真心，當初姐夫下鄉雖然單純，
    但是人家聽話、勤快，每天超標完成十工分，幫咱家人幹活，得空還會幫大家夥。
    像村尾的陳大娘腿腳不好，每次挑水都很吃力，姐夫看見了，
    啥也不說，次次幫陳大娘挑水，陳大娘喊他吃飯，他吃了，回家拿了一小袋口糧悄摸放在陳大娘家。
    還有村中的黃大叔發燒了， 不舍得花錢也不舍得扣工分，去看病， 一直扛著 ，姐夫發現了，
    直接把黃大叔扛到村醫那，村醫說了，要是再不來看，腦子就要燒傻了……”
    沈秋把顧健東在鄉下幹的事一件件說給江自強聽， 江自強嘿嘿笑， “看我江自強多會交兄弟。”
    沈秋： “得虧你和姐夫是兄弟， 要不然你都娶不到我。”
    江自強問出他想問的話， “媳婦，你老實說， 當初你是不是想陪你大姐才和我結婚的。”
    “是啊！”
    江自強： “……”
    沈秋把自己男人惹生氣了，又哄他，“別生氣，我是喜歡你，才和你結婚的。”
    一句話江自強被哄好了，“吃瓜子仁，我專門剝的。”
    院子人太多了，沈舒玉是被吵醒的，穿上軍大衣出來一看，好家夥， 家裏是夠熱鬧的。
    她家顧健東正在洋洋灑灑寫春聯， 一摞摞的紅紙，她家顧健東怕是寫到天黑都寫不完。
    “喲，舒玉起來了，要不要吃瓜子，嬸子這有花生。”
    “嬸子，你自個吃，我還沒吃早飯呢。”
    孩子們出去玩了，沈舒玉吃了早飯打算和顧健東一起寫。
    寫春聯要脫手套，要不然不好寫，顧健東怕她手凍著，沒讓她寫，
    “沒多少，我很快就寫完了，你和小秋坐一塊嗑瓜子去。”
    “好。”
    院子都是人，沈老太她們就在院子和大家夥嘮嗑，
    沈舒玉嗑半斤瓜子感覺有點上火，拍拍屁股起來， “小秋，出去堆雪人去不去？”
    她答應陪孩子們堆雪人的，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家裏院牆下有一排雪人，都是沈舒玉和三個孩子堆的。
    小澤想從家門口堆兩排雪人到村口，沈舒玉應下了，今天沒什麽事，陪孩子們堆雪人挺好。
    沈秋把瓜子揣口袋，“自強，你在家帶孩子，我出去玩了。”
    “去吧，孩子有我呢。”
    沈舒玉和沈秋在村裏轉了一圈才找到家裏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坐在滑板上滑雪玩得正開心，小澤坐不穩，
    從下坡下來的時候，滾到旁邊的雪堆裏了，
    沈舒玉像拔蘿卜似的把兒子拔出來，上下看兒子沒受傷才問他 ，“今天要不要堆雪人？”
    小澤揚著腦袋點頭， “堆雪人，我要堆雪人大軍。”
    沈舒玉哭笑不得， “好，堆雪人大軍。”
    小澤的雪人大軍沈舒玉和沈家保他們帶著村裏的孩子們堆了兩天才堆好。
    兩排雪人從沈家到村口，別說，走在路上看到這些雪人還挺開心的。
    眨眼到新年， 沈家人熱鬧的不行，沈舒玉圍在灶台，“奶， 這個能吃了嗎？”
    “二姑，這個好了吧！”
    “哎喲，這個還沒熟呢， 那個剛下鍋， 乖寶， 你要是沒事， 回屋和健東玩吧。”沈老太把大孫女攆出廚房。
    小澤的手套烤火的時候掉進火堆裏了， 顧健東在屋裏給兒子織手套，
    看沈舒玉進來，毛線放另一邊，把人圈進懷裏，“怎麽回來了，不是在廚房吃東西？”
    沈舒玉順勢摟住他的脖子， “奶嫌棄我了， 把我攆出來了，回來吃你。”
    顧健東淺淺笑出聲， 人往後一躺，一副任沈舒玉蹂躪的樣子，“舒玉，來吧。”
    沈舒玉看她二伯娘在門外憋笑，趕緊關上門， “幹啥呢，門還沒關呢。”
    “是我的錯，舒玉想什麽罰我都行，”
    “那你今晚回你自個的屋睡！”
    這男人回來每晚都拉著她運動， 沈舒玉有點吃不消了。
    沈舒玉沒聽到他回話，疑惑的轉過身，這人抱著枕頭，眼裏都是霧氣，控訴的看著她， “舒玉，不要我了嗎？”
    要緊，每次看到他委屈巴巴的模樣她就扛不住。
    “顧健東，你現在腦子好了，不是顧三歲了，我不吃你這一套了。”
    顧健東扯扯她的袖子，眼睛一眨一眨， “是嗎？”
    沈舒玉：“……”
    沈舒玉別過眼， “那啥，我出去幫忙幹活了。”
    門一開，小澤跑進來， “爸爸，你們關門幹嘛？”
    “和你媽媽說悄悄話呢。”
    “說悄悄話不帶我，我生氣了！”小澤雙手一抱，頭扭另外一邊，氣鼓鼓的。
    “爸爸帶你出去點炮竹。 ”
    父子倆出去點炮竹了。
    沈舒玉抱小平在院子溜達，沈秋在廚房轉， 也是被沈老太攆了出來， “去 ，去，饞丫頭，菜還沒熟呢。”
    小燕兒圍在小姑姑身邊轉， “小姑姑，饞丫頭，比小燕兒還饞的饞丫頭。”
    “你這孩子，今兒一點都不討喜。”
    “略略， 小姑姑是大饞丫頭。”
    小安找蛇皮袋出來， “小燕兒， 我們去拜年吧。”
    “大姐姐，你把小平給我，我抱小平去拜年。”
    “你抱小平哪還有手拿零嘴，小平在家裏睡覺， 你們去吧。”
    “那我們出去啦。”
    孩子們不在家，家裏一下子安靜了不少，楊芳芳撓撓耳朵，“皮猴出去了， 耳根子總算能安靜下來了。”
    她還以為閨女是貼心小棉襖，結果這個年紀的小棉襖一點都不貼心，比皮小子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