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四妮嫁人孩子是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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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見張麻子久病不起,擔心他會死在屋裏,便將他趕了出去。張麻子再次回到了那種窘迫的狀態,他開始四處討飯,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
為了生存,張麻子每天躲在酒店門後,等待廚師們傾倒泔水。他狼吞虎咽地吃著那些殘羹剩飯,心中卻仍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再次遇到四妮。
然而,好景不長,酒店不再讓張麻子吃泔水。他被迫開始衣衫襤褸地討飯,走在街頭巷尾,忍受著路人的白眼和嘲笑。
在無數個寒冷的夜晚,張麻子蜷縮在街角,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甘。他終於明白,好人做不得。他開始計劃著如何變壞,如何偷盜搶劫致富。他心中湧起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搶劫四妮爹,不僅是為了錢,更是為了報仇。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便如野草般瘋狂生長。張麻子開始四處打聽四妮爹的行蹤,準備實施他的計劃。
夜幕深沉,月黑風高。張麻子緊握著一根木棍,眼神中閃爍著決絕與狠厲。他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四妮爹的家,趁著夜色與寂靜,將木棍狠狠揮向毫無防備的四妮爹。一擊之下,四妮爹應聲倒地,不省人事。張麻子迅速翻找四妮爹的衣兜,從中掏出了五六千塊錢,這是他為複仇與尋找四妮所準備的資本。
複仇的火焰在張麻子心中熊熊燃燒,他決定下一個目標就是四妮的後娘。他深知,這個女人是四妮悲慘命運的始作俑者之一。於是,張麻子握緊了一把鋒利的殺豬刀,那是他在村頭肉鋪順手牽羊得來的。夜色中,他如同鬼魅般朝著四妮的家潛行而去。
四妮後娘這晚似乎有些不適,頻繁地上廁所,這給了張麻子絕佳的機會。他趁著後娘又一次離開房間的間隙,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廁所。當後娘再次踏入廁所時,迎接她的不是熟悉的黑暗與靜謐,而是張麻子那張布滿仇恨的臉龐和閃著寒光的殺豬刀。
“別叫,否則要你的命!”張麻子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刀尖輕輕劃過後娘的脖子,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後娘嚇得渾身顫抖,連聲求饒,甚至提出願以身相許,以求活命。但張麻子的心中隻有複仇的火焰,他對後娘的誘惑無動於衷。
“告訴我,四妮被賣到哪裏去了?”張麻子的聲音冰冷而決絕。後娘顫抖著,卻仍試圖隱瞞真相。張麻子見狀,毫不猶豫地在她後背上劃了一刀,疼痛讓後娘尖叫起來,但隨即又被她生生忍住,生怕引來更多的麻煩。
“我說,我說!她被賣給了一個戲班子的小武生。”後娘終於崩潰,說出了四妮的下落。張麻子聞言,心中五味雜陳,既有找到四妮的喜悅,又有對四妮命運的擔憂與憤怒。
“戲班子在哪裏?”張麻子追問。後娘顫抖著說:“他們居無定所,四處漂泊。”這句話讓張麻子的心再次沉入穀底,但他沒有放棄,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四妮。
在威脅後娘不得報警後,張麻子將她扔進了豬圈,讓她在豬糞與惡臭中掙紮。後娘滿身豬糞地爬起,眼中滿是恐懼與憤怒,但張麻子早已消失在夜色中,無影無蹤。
接下來的七天裏,張麻子四處打聽戲班子的消息。
張麻子踏上了尋找老腔劇團的征途,他乘坐著搖搖晃晃的公交車,沿途打聽劇團的下落。車窗外,風景如畫卷般展開,但張麻子的心中隻有四妮的身影。他不斷地詢問著乘客和路人,每一個可能的線索都不放過。
經過七八天的艱難尋找,張麻子終於在一個偏遠的小山村裏找到了老腔劇團。他站在村口,遠遠地看著劇團搭建的簡陋舞台,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
劇團正在演出,張麻子混在人群中,目光搜尋著四妮的身影。他看到一個年輕婦女正在與旁人閑聊,便上前詢問關於四妮的消息。婦女打量了張麻子一眼,神秘地告訴他,四妮在山那邊的水潭裏洗衣服。
張麻子聞言,立刻拔腿就往山那邊跑去。他穿過密林,越過小溪,終於看到了那個寧靜的水潭。四妮正蹲在潭邊,雙手用力地搓洗著衣物,她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柔美。
張麻子輕輕地走近,四妮抬頭的一刹那,兩人都愣住了。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他們凝視著對方,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終於,張麻子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一步,將四妮緊緊地擁入懷中。兩人相擁而泣,淚水打濕了彼此的衣衫。
“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張麻子的聲音哽咽著,他渴望帶著四妮逃離這一切,重新開始他們的生活。
但四妮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告訴張麻子,自己已經嫁給了小武生,她不能離開他。張麻子聞言,心如刀割,但他仍然不甘心地追問:“那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四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說:“我會生下這個孩子,但孩子會送給你。你是他唯一的親人。”
張麻子憤怒地瞪大了眼睛,他想要去殺小武生,但四妮卻苦苦哀求他,不要讓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中。張麻子看著四妮那雙充滿祈求的眼睛,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他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四妮,再也無法挽回。
最終,張麻子心灰意冷地決定放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四妮,然後轉過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水潭。在離開之前,他唱起了一首山歌,那是他們曾經共同喜愛的歌曲。歌聲在山穀中回蕩,仿佛在為他們的愛情做最後的告別。
張麻子就這樣離開了四妮的世界,他們之間的故事仿佛畫上了一個句號。然而,命運的紅線卻並未就此斷開。
他們還會再見。
在四妮送別張麻子的那天,她意外地發現了他留下的信封和三千多塊錢。信封裏是張麻子寫給女兒的信,他表達了自己對女兒的思念與愛意,並將這筆錢作為給孩子的禮物。四妮看著手中的信封和錢,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
而張麻子,則坐上了返回z市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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