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兒孫自有兒孫得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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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涼山的風依舊溫柔地吹拂著,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王天昊和天天站在院子裏,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對這片土地的不舍。他們已經決定,要返回 z 市,去開啟新的生活篇章。
    臨行前,兩人來到爺爺奶奶的房間,看著年邁的爺爺奶奶,心中滿是眷戀。張腦栓坐在那張有些破舊的太師椅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落寞和期待。
    “爺爺奶奶,我們要走了,你們有什麽打算?” 天天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張腦栓微微抬起頭,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我想進城去看看,特別是想看看我曾經發家致富的工廠。”
    天天有些擔憂地看著爺爺:“那奶奶呢?”
    “你奶奶就留在家裏吧,我自己去就行。” 張腦栓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走到天天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爺爺覺得自己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就想在臨死前,再去看看那個承載了我一生心血的地方。”
    於是,張腦栓和天天一起踏上了進城的路。一路上,張腦栓看著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心中感慨萬千。世界的變化太大了,z 市已經不再是他記憶中二十年前的模樣。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街道上車水馬龍,人們的穿著打扮也時尚了許多,這一切都讓他感到既陌生又新奇。
    車子在四妮家的樓下停了下來,王天昊將張腦栓扶下車,四妮早已在樓下等候多時。她看到張腦栓,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爺爺,您來了!”
    張腦栓看著四妮,眼中滿是欣慰:“妮兒,你瘦了。”
    “爺爺,您先休息一下吧。” 四妮說道。
    “不,我想先去工廠看看。” 張腦栓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急切。
    四妮微微皺眉,她覺得工廠髒兮兮的,怕爺爺看了會不舒服,但又不忍心拒絕,隻好陪著他去了。
    來到家具廠,張腦栓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場景,心中五味雜陳。工廠裏的機器依舊在轟鳴著,工人們忙碌地穿梭在各個車間。四妮將工廠管理得井井有條,每一個角落都透露著她的用心和努力。
    “妮兒,你辛苦了。” 張腦栓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閃爍著感動的淚花,“謝謝你為張家置下了這麽大的家業。”
    四妮連忙搖頭:“爺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
    從工廠出來後,四妮對張腦栓說:“爺爺,我請您下飯店吧,嚐嚐城裏的美食。”
    張腦栓卻搖了搖頭:“不,妮兒,我想在家裏吃,家裏的飯菜吃著踏實。”
    四妮點了點頭,回到家後,她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吃飯時,張腦栓發現四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落寞,他心中一動,問道:“妮兒,你是不是在想麻子?”
    四妮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爺爺,麻子已經兩年沒有音訊了。”
    張腦栓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胡子顫抖著:“這個不孝子!他要是回來,我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過了一會兒,他的語氣又緩和了下來:“妮兒,你放心,如果麻子不回來,爺爺給你再找個好人家,不能讓你這麽一直守著。”
    四妮的眼中泛起了淚花:“爺爺,我不怪麻子,我相信他一定有自己的難處。”
    張腦栓無奈地歎了口氣:“我也知道這孩子可能是遇到了什麽劫難,但他這麽一走了之,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
    吃完飯後,張腦栓坐在沙發上,默默地思考著。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張麻子真的不回來,他不能讓四妮一無所有。於是,他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張麻子不回來,他就將自己的家產全部送給四妮,讓她能夠有一個安穩的生活……
    夜幕籠罩著四妮的家,寂靜中彌漫著一絲不安。四妮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腦海中全是張麻子的身影,怎麽也睡不著。旁邊的房間裏,張腦栓也同樣輾轉反側,思念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突然,四妮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她從噩夢中猛地坐了起來,臉色慘白,汗水濕透了睡衣。天天和王天昊聽到聲音,急忙衝進房間。
    “四妮,怎麽了?” 天天關切地問道,握住了四妮顫抖的手。
    四妮的眼中滿是恐懼:“我夢到麻子被大癩子殺害了……”
    天天連忙安慰道:“四妮,夢都是相反的,你別擔心。”
    但四妮卻堅信這個夢是某種預兆,她堅持要報警。天天無奈,隻好叫醒了王天昊。王天昊睡眼惺忪地走進房間,聽了事情的經過後,他揉了揉太陽穴說:“四妮,夢不能當真的。不過你放心,明天我上班後,會找人立案,全力尋找麻子的下落。”
    張腦栓在四妮家住了兩晚後,覺得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成了累贅。於是,他決定離開。
    “妮兒,天昊,你們別送了,回去吧。” 張腦栓站在車站門口,對送他的四妮和王天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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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您路上小心。” 四妮的眼中閃爍著淚花。
    “放心吧,麻子那孩子吉人天相,會沒事的。” 張腦栓強裝鎮定地說道,然後轉身踏上了公交車。
    公交車緩緩啟動,張腦栓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色,陷入了回憶之中。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意氣風發,想起了曾經在工廠裏的忙碌身影,如今卻已垂垂老矣,一事無成。想到這裏,他的心中滿是感慨和無奈。
    車子在山道拐角處停了下來,張腦栓下了車,決定在路邊的小吃地攤吃午飯。他剛坐下,點了一份燒餅夾肉和一碗麵,還沒等他吃幾口,一個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乞丐突然衝了過來,一把搶走了他的燒餅夾肉,然後轉身就跑。
    張腦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乞丐已經跑出了幾步遠。周圍的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但張腦栓並沒有生氣,他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又向老板要了兩個燒餅。
    然而,他剛拿起燒餅,那個乞丐又回來了,再次搶走了他手中的燒餅,然後站在不遠處,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張腦栓看著乞丐的舉動,心中感到有些奇怪:這個乞丐的行為舉止不太正常,不像是一般的乞丐。
    吃完麵後,張腦栓起身準備回家。他剛走了幾步,就發現那個乞丐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張腦栓的心中一緊,他開始懷疑這個乞丐是不是劫匪,想要找機會搶劫他。
    於是,張腦栓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嚴厲地問道:“你為什麽一直跟著我?是不是想幹什麽壞事?”
    乞丐看著他,眼神空洞,嘴裏嘟囔著一些聽不懂的話。張腦栓走近一看,發現這個乞丐是個傻子,而且傻得很厲害。
    看著乞丐可憐的樣子,張腦栓心中有些不忍。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乞丐說:“拿著這些錢,去買點吃的,別再跟著我了。”
    乞丐接過錢,看了看,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將錢撕碎,撒向空中。張腦栓被他的舉動激怒了:“你這是幹什麽?我好心給你錢,你卻這樣!”
    他警告乞丐:“別再跟著我了,否則我可真的要打你了!”
    說完,張腦栓轉身繼續往前走。然而,他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的乞丐大聲喊道:“爹!”
    張腦栓的身體猛地一震,他難以置信地停住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看著那個乞丐。難道…… 這個乞丐就是他的兒子張麻子?
    大涼山的小道上,陽光斑駁地灑在地麵,張腦栓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那個乞丐就像甩不掉的尾巴,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嘴裏不停地叫著 “爹”。張腦栓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隻見他衣衫襤褸,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上髒得看不清本來的模樣,身形佝僂,跟記憶中高大挺拔的麻子完全對不上號。
    “你這孩子,莫要再跟著我了,我不是你爹!” 張腦栓皺著眉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想要趕走這個糾纏不休的乞丐。可乞丐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依舊執拗地跟在後麵,嘴裏嘟囔著含糊不清的詞語。
    回到家後,張腦栓把遇到乞丐的事跟腦栓嬸說了。腦栓嬸瞅了瞅乞丐,撇了撇嘴:“這哪是咱們的麻子啊?你可別瞎琢磨了。”
    “我也知道不太像,可他這一直跟著我,也不是個事兒啊。” 張腦栓無奈地歎了口氣。
    晚上,張腦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心裏想著那個乞丐,總覺得這事兒透著古怪。“要不,先把他收留一晚?”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於是,他起身來到院子裏,看到乞丐蜷縮在角落裏,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罷了罷了,今晚你就睡在羊圈吧,好歹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張腦栓對著乞丐說道。乞丐似乎聽懂了,點了點頭,跟著張腦栓走進了羊圈。
    這一夜,張腦栓睡得並不安穩。他擔心乞丐會在羊圈裏出什麽事,幾次起身去查看。每次看到乞丐蜷縮在幹草堆裏,睡得正香,他才放心地回到屋裏。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張腦栓看著還在羊圈裏呼呼大睡的乞丐,心中下定了決心:“今天必須把他送走,不能讓他留在這兒。”
    張腦栓找來了村裏的年輕人,讓他們開著三馬車把乞丐送出大山。臨上車前,他還在乞丐的懷裏塞了一些錢:“孩子,拿著這些錢,去別的地方找口吃的吧,別再回來了。”
    三馬車緩緩啟動,張腦栓站在村口,望著遠去的車子,心中鬆了一口氣。可他萬萬沒想到,沒過多久,那個乞丐竟然又回來了。
    張腦栓剛回到家,就看到乞丐坐在院子裏,正捧著一碗米湯大口大口地喝著。他頓時火冒三丈:“你這臭小子,怎麽又回來了?” 說著,他衝過去,一腳踹在乞丐的身上。
    乞丐被踹倒在地,米湯灑了一地。他驚恐地看著張腦栓,嘴裏不停地說著:“爹,爹……”
    腦栓嬸聽到動靜,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她連忙上前拉住張腦栓:“你這是幹啥呀?他一個傻子,怪可憐的,讓他吃完飯再走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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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丐像是聽懂了腦栓嬸的話,自己爬起來,又衝進羊圈裏睡覺去了。
    第三天,張腦栓鐵了心要把乞丐徹底送走。他再次找來三馬車,把乞丐拉到了村外的橋洞子。這次,他用繩子把乞丐綁在了橋洞子的大柱子上,然後打電話通知了公安,讓他們來處理這個乞丐。
    夜幕降臨,天空中飄起了春雨。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張腦栓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他的腦海中總是浮現出乞丐被綁在橋洞子下的畫麵,心中漸漸湧起一絲後悔:“這麽大的雨,他會不會被淋病了?我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接近黎明時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張腦栓披上衣服,起身去開門。門開的瞬間,他看到了渾身濕透的乞丐站在門口。乞丐抬起頭,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流下來,露出了一個熟悉的賴利頭。
    張腦栓的眼睛瞬間瞪大,他的手顫抖著指著乞丐:“你…… 你是麻子?”
    乞丐看著張腦栓,眼中閃過一絲清明:“爹,我是麻子啊!”
    張腦栓激動得熱淚盈眶,他一把抱住麻子,放聲大哭:“麻子啊,你這是怎麽了?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
    麻子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在張腦栓的懷裏,泣不成聲……
    在 s 市那魚龍混雜的地下世界,有一個人物曾經也算是個狠角色,他就是張麻子。這人平日裏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憑借著一股蠻勁和那不要命的架勢,在街頭巷尾也闖出了些許名聲。可最近,張麻子卻像是被邪祟附了身,行為舉止怪異至極,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故而在道上漸漸有了“張麻子變腦殘”的傳言。
    張麻子最近癡迷上了一個女人,這女人名叫阿麗,是夜場裏有名的交際花。她生得一副勾人魂魄的模樣,那雙眼仿佛藏著一汪春水,隻需輕輕一瞟,就能讓男人的心像被小貓撓過一般,酥酥麻麻。她的身材更是火辣,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像是一條隨時準備纏上獵物的蛇。
    阿麗在這燈紅酒綠的世界裏混久了,自然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左右逢源的本事。她早就聽聞張麻子在這一片的“威名”,便想著若是能傍上這棵“大樹”,自己以後的日子也能輕鬆不少。於是,她便開始有意無意地在張麻子麵前施展自己的魅力。
    那天,張麻子像往常一樣在夜場裏喝著悶酒,眼神在舞池中肆意遊走。突然,他的目光被阿麗吸引住了。阿麗穿著一件緊身的紅色短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她在舞池中盡情舞動,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誘惑。張麻子隻覺得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他猛地站起身,朝著阿麗走去。
    “美女,陪哥哥喝一杯怎麽樣?”張麻子滿臉通紅,眼神中透著一絲貪婪。
    阿麗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喲,張哥,您這大駕光臨,我哪敢不陪啊。”說著,便拿起一杯酒,輕輕地抿了一口,然後將酒杯遞到張麻子嘴邊,眼神中滿是挑釁:“張哥,您要是個男人,就把這杯酒幹了。”
    張麻子被阿麗這一舉動刺激得雄性荷爾蒙飆升,他二話不說,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起哄叫好。
    從那以後,張麻子便像是著了魔一般,天天跟在阿麗身後。阿麗要什麽,他就給什麽。珠寶首飾、名牌包包,隻要阿麗開口,張麻子眉頭都不皺一下,就會想盡辦法滿足她。
    然而,張麻子不知道的是,阿麗其實早就和他的死對頭劉麻子暗中勾結在了一起。劉麻子一直看張麻子不順眼,想要找機會把他扳倒,如今有了阿麗這個內應,他覺得時機已經成熟。
    這天,阿麗依偎在張麻子懷裏,嬌嗔地說道:“麻子哥,我聽說最近有一批貨要在碼頭交易,聽說利潤可高了。你要是能拿下這筆生意,以後我們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張麻子此時已經被阿麗迷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有多想,他立刻拍著胸脯說道:“寶貝,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這就去準備準備。”
    阿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她在張麻子的臉頰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麻子哥,你可真棒。我等你的好消息哦。”
    張麻子帶著幾個手下,信心滿滿地朝著碼頭走去。他幻想著這次交易成功後,自己就能賺得盆滿缽滿,到時候就可以帶著阿麗遠走高飛,過上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等待他的將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當張麻子來到碼頭時,卻發現四周異常安靜。突然,一陣強光射來,他下意識地用手遮住眼睛。等他適應了光線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群人包圍了,為首的正是劉麻子。
    “張麻子,你也有今天!”劉麻子一臉得意地看著張麻子,臉上的麻子因為興奮而顯得更加猙獰。
    張麻子心中一驚,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手下已經被對方製服,他知道自己這次是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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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麻子,你這卑鄙小人!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張麻子憤怒地吼道。
    劉麻子哈哈大笑:“張麻子,這隻能怪你太蠢了,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說著,劉麻子一揮手,身後的人便朝著張麻子衝了過來。張麻子雖然平日裏也有些拳腳功夫,但麵對這麽多人的圍攻,他漸漸有些招架不住。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就在張麻子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衝了進來。張麻子定睛一看,竟然是阿麗。
    “麻子哥,你快跑!”阿麗朝著張麻子喊道。
    張麻子此時已經被打得神誌不清,但看到阿麗的那一刻,他的心中還是湧起了一絲感動。他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又被對方一腳踢倒在地。
    “阿麗,你為什麽要救我?”張麻子虛弱地問道。
    阿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麻子哥,我雖然一直在利用你,但我發現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你快走,別管我了。”
    張麻子咬了咬牙,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著包圍圈外衝了出去。身後,劉麻子等人的叫罵聲漸漸遠去。
    張麻子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阿麗的身影。他不明白,阿麗為什麽要救他,難道她真的對自己有感情嗎?
    就在張麻子陷入沉思的時候,突然,門被人一腳踢開。劉麻子帶著人衝了進來。
    “張麻子,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劉麻子惡狠狠地說道。
    張麻子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他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
    “劉麻子,你到底想怎麽樣?”張麻子問道。
    劉麻子冷笑道:“我要你死!不過,在你死之前,我要讓你看看,你心愛的女人是怎麽背叛你的。”
    說著,劉麻子讓人把阿麗帶了進來。阿麗此時頭發淩亂,臉上還有些淤青,顯然是受到了劉麻子的折磨。
    “阿麗,你沒事吧?”張麻子心疼地問道。
    阿麗看了張麻子一眼,眼中滿是愧疚:“麻子哥,對不起,我騙了你。”
    張麻子的心猛地一沉,他雖然已經猜到了一些,但當阿麗親口承認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心如刀絞。
    “為什麽?阿麗,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張麻子怒吼道。
    阿麗哭著說道:“麻子哥,我也是被逼無奈。我欠了劉麻子一大筆錢,如果不幫他,他就會殺了我。”
    張麻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徹底栽了。
    “劉麻子,你殺了我吧。”張麻子說道。
    劉麻子哈哈大笑:“殺你?沒那麽容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說著,劉麻子讓人把張麻子拖到了地下室,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張麻子的慘叫聲在地下室裏回蕩著,但卻沒有人來救他。
    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張麻子的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他開始變得神誌不清,時而瘋狂地大笑,時而又喃喃自語。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仇恨,仿佛一隻受傷的野獸,等待著複仇的機會。
    天昊帶著張麻子去大醫院檢查,內心忐忑不安,他既害怕張麻子真的恢複正常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又隱隱期望能借此解開謎團。一路上,王天昊眉頭緊鎖,不停地在心裏權衡利弊,而張麻子則眼神遊離,看似懵懂無知,偶爾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張腦栓和腦栓嬸在家中焦急地等待消息,天天也心情沉重,她一方麵擔心爺爺的病情,另一方麵也感受到家裏氣氛的壓抑。天天忍不住向王天昊詢問對爺爺病情的看法,王天昊煩躁地抱怨著張麻子這些年給他帶來的困擾,天天聽後生氣地擰了他一下,王天昊趕忙哄天天,兩人在一番親昵的打鬧後暫時和好,感情卻也在這微妙的衝突中變得更加複雜和熾熱。
    四妮這邊,回想起自己過往的種種艱辛,一夜未眠。看著熟睡的張麻子,心生憐憫,輕輕地為他蓋上棉被,自己也在疲憊中睡去。半夜醒來,四妮驚訝地發現張麻子似乎在無意識間展現出了一些正常人的反應,這讓她開始懷疑張麻子是在裝瘋賣傻。第二天清晨,四妮試圖詢問張麻子,可張麻子隻是傻笑,這更堅定了四妮心中的猜測。
    當眾人將張麻子送到醫院後,王天昊憑借自己的人脈關係,讓張麻子接受了全麵且細致的檢查。等待結果的過程中,氣氛緊張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結果出來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張麻子的各項身體指標不但正常,智商更是高達 180。
    此時,四妮看著張麻子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探究,而王天昊則滿臉的不可置信與憤怒。張麻子卻突然收起了傻笑,眼神變得銳利而深邃,緩緩開口道:“這麽多年,你們都以為我真瘋了?我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原來,張麻子多年前因為家族的一場變故,被人陷害,為了自保才裝瘋賣傻,暗中卻一直在調查真相,如今他已經掌握了關鍵證據,準備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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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被爺爺的突然轉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王天昊則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情緒瞬間炸裂:“你這老家夥,到底在搞什麽鬼?這麽多年裝瘋賣傻,把我們都當傻子嗎?”張麻子冷笑一聲:“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別以為我不清楚,我隻是在等你露出馬腳。”
    四妮站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一方麵她對張麻子的遭遇感到同情,另一方麵又擔心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會讓自己再次陷入困境。她柔媚地走到張麻子身邊,輕聲說道:“爹,不管怎樣,您現在身體好了,這是好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說著,眼神卻不自覺地瞟向王天昊,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王天昊看到四妮的眼神,更加惱火,他衝上前想要抓住張麻子理論,卻被張麻子巧妙地躲開。張麻子看著王天昊,嘲諷道:“你以為你能掌控一切?從今天開始,這家裏的事情,還得我做主。”
    天天見狀,急忙拉住王天昊,勸他冷靜下來,畢竟張麻子是她的爺爺。但王天昊此時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用力甩開天天的手,吼道:“你別管,今天他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就在局麵即將失控的時候,張麻子卻突然大笑起來:“好啊,既然你們都這麽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告訴你們……”
    王天昊緊攥著張麻子的化驗報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那報告上明晃晃的“智商 180”幾個字,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戳進他的心裏。
    “哼,這小子,絕不可能是真瘋!”王天昊咬牙切齒地想著,“要麽是裝得滴水不漏,要麽就是哪根神經受了攻擊,暫時短路罷了。”
    一旁的天天滿臉擔憂,扯著王天昊的衣角問道:“爸,麻子哥他到底怎麽樣?還有救嗎?”
    王天昊不耐煩地甩開天天的手,“救?看他的造化吧!這事兒,沒那麽簡單。”
    車子一路疾馳,王天昊透過後視鏡,死死地盯著後座上看似瘋癲的張麻子。那家夥偶爾閃過的一絲清明目光,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裝瘋賣傻?”王天昊在心裏冷哼,“你小子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逃法律製裁?迷惑我?還是衝著大梁王寶藏去的?”
    車子緩緩駛回村子,停在了張腦栓家門口。王天昊和天天費力地將張麻子攙扶下來,剛站穩腳跟,就見門口烏泱泱地聚了一堆鄰居,對著他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喲,這不是麻子嗎?咋成這副模樣了?”大癩子從人群中擠出來,臉上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
    張麻子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嘴裏嘟囔著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胡話。
    大癩子湊近張麻子,咧著嘴道:“麻子啊,看你這精神緊繃的,要不哥給你找個姑娘,放鬆放鬆神經?”
    張麻子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自顧自地搖晃著身體。
    大癩子哪肯罷休,湊到張麻子耳邊,輕聲說:“你可別不知好歹,這可是哥的一片好心。你想想,那軟玉溫香在懷,啥煩惱都沒了。”
    張麻子身形頓了頓,過了半晌,緩緩點了點頭。
    大癩子見此,立刻得意地吩咐手下:“去,給麻子哥找兩個水靈的姑娘來,要快!”
    半小時不到,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扭著腰肢走進了地下室。地下室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和曖昧的氣息。
    大癩子一見到這兩個女人,眼睛都直了,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拉其中一個,嘴裏還說著葷話:“寶貝兒,今天可得好好伺候爺。”
    張麻子坐在角落裏,眼神呆滯地看著這一切。
    這時,一個姑娘不經意間抬頭,目光與張麻子對個正著。她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和不易察覺的緊張,微微使了個眼色。
    張麻子心中一動,裝作不經意地靠近她,低聲問道:“你是誰?”
    姑娘抿了抿嘴,悄聲道:“張哥,我是秀芹的女兒。”
    “什麽!”張麻子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劇烈抖動起來。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將他徹底淹沒……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張麻子和秀芹在村後的小樹林裏相遇。秀芹那嬌羞的笑容和含情脈脈的眼神,讓張麻子的心瞬間亂了節拍。他們在樹林裏私定終身,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然而,命運弄人。村裏的惡霸得知了他們的戀情,心生嫉妒,設計陷害張麻子,讓他陷入了萬劫不複之地。秀芹也因此遭受了無數的磨難和屈辱,最終含恨而終。
    “秀芹……”張麻子的眼眶泛紅,雙手緊握成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張哥,你先別激動。”姑娘輕輕握住張麻子的手,柔聲道,“我娘臨死前,讓我一定要找到你,告訴你,當年的真相。”
    “真相?”張麻子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血絲,“什麽真相?”
    姑娘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他們,才小心翼翼地說:“當年那惡霸是受了王天昊的指使,故意陷害你的。他們為了得到大梁王寶藏的線索,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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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天昊!”張麻子怒吼一聲,這聲音震得地下室的牆壁都微微顫抖。
    大癩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了一跳,他轉過頭,皺著眉頭問:“麻子,你發什麽神經?”
    張麻子此時哪還顧得上搭理他,滿心的仇恨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猛地站起身,朝著門口衝去。
    “想跑?沒那麽容易!”大癩子見狀,立刻指揮手下攔住張麻子。
    幾個打手麵露凶光,一步步朝張麻子逼近。
    張麻子彎腰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瘋狂,“今天,誰也別想攔我!”
    說罷,他揮舞著磚頭,朝著打手們撲了過去。一時間,地下室裏亂作一團,喊叫聲、打罵聲交織在一起。
    姑娘躲在角落裏,驚恐地看著這一切。
    張麻子雖勇猛,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不一會兒,他身上就多了幾道傷口,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
    可他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依舊頑強地抵抗著。
    就在局勢越來越危急的時候,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喊叫聲。
    “警察來了!都不許動!”
    原來是天天偷偷報了警,她實在不忍心看著張麻子陷入危險之中。
    警察迅速控製住了局麵,將大癩子和他的手下一網打盡。
    張麻子被警察攙扶著走出地下室,他望著天上的太陽,心中暗暗發誓:“秀芹,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找出大梁王寶藏,讓王天昊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此時,王天昊得知事情敗露,正準備收拾細軟逃離村子。但他不知道,警察已經在來抓他的路上了,他的逃亡之路,才剛剛開始……
    張麻子的腦袋 “嗡” 的一聲,往昔那些不堪的畫麵如洶湧潮水般將他淹沒。那時的他,被仇恨扭曲了心智,一心隻想著怎麽報複王大帥,於是把罪惡的手伸向了無辜的秀芹。在那間昏暗破舊的屋子裏,他強忍著內心的掙紮與愧疚,與秀芹發生了關係,而後更是喪心病狂地在飲料裏下了毒。當看到秀芹母女痛苦地倒下,被救護車拉走,他的心裏有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複仇的快感掩蓋。
    自那以後,他也試圖去找過秀芹母女,可茫茫人海,她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他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久而久之,這件事就被他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直到今天,在這烏煙瘴氣的地下室裏,他看到了小曼。盡管她濃妝豔抹,但那眉眼之間,還是透露出秀芹的影子。張麻子隻覺心髒猛地一顫,一種強烈的愧疚和負罪感瞬間攥緊了他的心髒。
    “小曼,你怎麽會在這兒?你媽呢?她還好嗎?” 張麻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向前一步,想要抓住小曼的手。
    小曼卻像觸電一般猛地甩開,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你還有臉問?你這個混蛋!要不是因為你,我和我媽能這麽慘嗎?” 她的胸脯劇烈起伏著,臉上的妝容因憤怒有些扭曲,“當年你幹的那些缺德事,害我們被人指指點點,在村裏待不下去,隻能背井離鄉。可到了外麵,日子也沒好過到哪兒去,我媽身體越來越差,為了給她治病,我們欠了一屁股債。現在你滿意了吧?”
    張麻子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他想要辯解,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時,大癩子滿臉淫笑地湊了過來,伸手就去拉小曼,“寶貝兒,別跟這瘋子廢話,跟爺走,爺有的是錢,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張麻子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無比,他猛地轉身,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了大癩子的臉上,“你敢動她試試!” 大癩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暈頭轉向,踉蹌著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滲出血絲。
    “你小子是不是瘋了?” 大癩子捂著臉,惱羞成怒地吼道,手下的幾個小混混見狀,立刻圍了上來,一個個摩拳擦掌,眼神凶狠。
    張麻子卻毫無懼色,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大聲吼道:“小曼是我的閨女,今天誰要是敢欺負她,我跟他拚命!”
    一時間,地下室裏的氣氛劍拔弩張,雙方僵持不下。
    這時,小曼的一個同行小姐悄悄拉了拉張麻子的衣角,小聲說:“你就是那個負心漢吧?曼姐也是可憐,她媽病得很重,為了湊錢治病,實在沒辦法才做了這行。聽說還借了不少高利貸,利息越滾越多,現在都快把人逼瘋了。”
    張麻子的心像是被重錘猛擊,他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秀芹,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好不容易通過大癩子的一個兄弟,張麻子打聽到了小曼工作的夜總會地址。他早早地來到夜總會外,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蹲守著。
    終於,在深夜時分,他看到小曼被一個矮胖的中年人拉扯著上了車。張麻子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他攔下一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車子在 s 市郊區的一座公寓前停下,張麻子看著小曼被中年男人拉進了公寓樓。他在附近的角落裏撿起一塊板磚,那板磚在他手中沉甸甸的,仿佛承載著他所有的憤怒與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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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看到中年男人再次出現在樓下時,張麻子深吸一口氣,猛地衝了過去,手中的板磚狠狠地砸在了中年男人的車上。“哐當” 一聲巨響,車窗玻璃瞬間破碎,警報聲尖銳地響起。
    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地從車上跳下來,破口大罵:“你個不要命的東西,敢砸我的車!” 說著,揮舞著拳頭就朝張麻子撲了過來。
    張麻子側身躲過中年男人的攻擊,眼神中透露出決絕與瘋狂。他高高舉起板磚,再次朝著中年男人的頭部砸去。“砰” 的一聲悶響,中年男人應聲倒地,頭上鮮血直流,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小曼聽到動靜跑了出來,看到眼前的場景,她驚恐地尖叫起來:“張麻子,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張麻子沒有理會小曼的質問,他衝過去,一把拉住小曼的手,轉身就跑。兩人在夜色中狂奔,一口氣跑了三裏地,來到一個小巷的旮旯裏。
    張麻子喘著粗氣,雙手緊緊地握著小曼的肩膀,眼神真摯地說:“小曼,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你媽,但是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小曼用力地甩開張麻子的手,憤怒地喊道:“這是我的事,我的生意,不用你管!你以為你現在出現,就能彌補你以前的過錯嗎?”
    張麻子的眼神變得柔和,但語氣卻異常堅定:“小曼,這種生意不能再做了,你要是繼續下去,你媽會有多傷心?她那麽辛苦把你養大,是希望你能好好過日子,不是在這種地方糟踐自己。”
    小曼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心中的委屈與無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那你讓我怎麽辦?我媽的病怎麽辦?那些高利貸怎麽辦?你說得輕巧,你能拿出錢來嗎?”
    張麻子咬了咬牙,說:“我會想辦法的,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再走這條路。”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警笛聲,似乎是有人報了警。張麻子看著小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毅:“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丟下你。”
    小曼望著眼前這個曾經讓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但在這混亂的時刻,她的手卻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了張麻子的手……
    s 市的街頭車水馬龍,人潮湧動如洶湧的潮水,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奔波忙碌,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而張麻子卻像一個突兀的礁石,矗立在這喧囂之中,眼神中透著幾分迷茫與決然。
    “你還想做我的爹老子?你他麻的配嗎?”小曼那如同一把銳利刀片般的聲音,瞬間劃破了空氣,刺向張麻子。她的眼神中滿是不屑與憤怒,像是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眼前這個男人吞噬。
    張麻子卻仿若未聞,那執拗勁兒就像一頭認定了目標的公牛,猛地拉過小曼的手,大手一揮,攔截下一輛出租車,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別管配不配,我都想做你爹老子,既然是你爹,就不想看著你被人欺負,不想看著你走錯路,馬上跟我回家!”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像是在對小曼宣告,又像是在對自己發誓。
    車子在道路上疾馳,像是一隻脫韁的野馬,二十分鍾後,在 s 市郊區一個小村莊前停了下來。這裏的景象與城市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村莊彌漫著一股陳舊而質樸的氣息,像是一位遲暮的老人,靜靜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小曼家的莊戶園出現在眼前,三間土窯錯落有致,可院子裏卻雜亂無章,農具隨意擺放,仿佛被一場風暴席卷過。羊騷氣和羊糞蛋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刺鼻而濃烈,讓人忍不住皺眉。
    “小曼,你跟你娘……就住這兒?”張麻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難以掩飾的心疼,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憐惜。
    小曼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冰冷的匕首,能直直地紮進人心裏。“你說我們該住哪兒?”她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和無奈,仿佛對這一切已經習以為常,又對張麻子的驚訝感到憤怒。
    “這房子……是你家的?”張麻子繼續追問,眼神在院子裏四處打量,試圖從這破敗的景象中找到一絲往昔的痕跡。
    “我姥姥的家,姥姥死了,老宅子就留給了娘。”小曼的聲音有些低沉,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就被那層堅硬的外殼掩蓋住了。
    “那你爹從前的家……?”張麻子像是一個執著的探尋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賣掉了,為了給娘看病,全都賣掉了。”小曼的話語簡短而有力,像是一顆顆沉重的石子,砸在張麻子的心上。
    張麻子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蹬蹬後退兩步,腦子裏嗡嗡直響,像是有一群蜜蜂在亂撞。他怎麽也想不到,曾經那個在他記憶中有著燦爛笑容的秀琴母女,如今竟會淪落得如此窘迫。
    十五年前的畫麵在他腦海中如潮水般湧來,那時候,小曼的爹還是 z 市煉鋼廠的工人,雖然日子過得平淡,但也充滿了溫馨。可命運卻像一個殘忍的劊子手,男人掉進煉鋼爐後,一切都改變了。秀琴守了寡,獨自拉扯著小曼,生活的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而張麻子,曾經無數次接濟過她們,那些一起扛煤氣罐、搬運大白菜的日子,仿佛還在昨天,秀琴的笑容依舊清晰地印在他的腦海裏,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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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子?真的是麻子來了?”屋子裏傳來秀琴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像是一陣微弱的風,從破舊的窗戶縫裏擠了出來。
    小曼趕緊應道:“娘,你的朋友來看你了,你瞅瞅,是麻子叔來了。”
    張麻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三步並作兩步撲進了屋子。門簾子被猛地挑開,屋內的景象映入眼簾,那一刻,張麻子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幾乎停止了跳動。
    屋子裏空蕩蕩的,一張八仙桌子和兩把靠背椅子孤獨地立在那裏,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寂寞。土炕上,單薄的被窩下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那就是秀琴。她的頭發花白得像冬日的霜雪,皺紋爬滿了臉,像幹裂的土地,兩隻手瘦得像雞爪子,毫無生機地搭在被子上。
    但張麻子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那是他分別了十五年的老相好。
    “秀琴,秀琴啊,你咋了?咋變成這樣了,俺的親啊……!”張麻子的聲音顫抖著,像是在風中瑟瑟發抖的樹葉。他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撲上去緊緊抓住了秀琴的手,那雙手冰冷而粗糙,刺得他的心一陣陣地疼。
    “麻子,是你嗎?真的是你嗎?蒼天,俺不是做夢吧?”秀琴的聲音微弱得像蚊子的嗡嗡聲,她的手顫抖著摸索過來,張麻子趕忙抓住,貼在自己的臉上,那觸感就像砂紙一般,磨得他的心生疼。
    往昔的回憶如洶湧的潮水般再次襲來,十五年前,在 z 市家屬樓的床上,他們纏綿悱惻,秀琴水汪汪的大眼睛、潔白嫩滑的皮膚、鐵鍁把兒那樣的小蠻腰,都清晰地浮現在他的眼前。他們像兩隻交纏的藤蔓,在愛欲的海洋中盡情翻滾、撕咬,一次次地抵達愉悅的巔峰,那些美好的瞬間,如今卻像一把把利刃,刺痛著他的心。
    “秀琴,秀琴啊,你咋變成這樣了?到底發生啥事,啥事啊?”張麻子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自責,他的淚水不停地流著,滴落在秀琴的手上。
    秀琴沒有回答,隻是兩手顫抖著在麻子的臉上摸來摸去,像是要通過觸摸來確認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張麻子變了,發福的身體,紅光滿麵的臉龐,寬闊的肩膀和微微隆起的啤酒肚,都顯示出他這些年的生活還算富足。
    “麻子,難道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還記著俺?”秀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喜和不敢置信。
    麻子緊緊握著她的手,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救贖。“我記得你,當然記得你,怎麽可能會忘記,你是我的達令,你是我的甜心,你是我的小乖乖……。”這些曾經在棉被裏的悄悄話,如今從他口中說出,卻沒有一絲肉麻的感覺,隻有滿滿的深情和愧疚。
    張麻子心裏明白,秀琴的病已經很重了,從她那發燙的手和虛弱的身體就能看出來。他不敢去詢問病情,生怕聽到那個讓他害怕的答案,萬一真的是癌症,而小曼又一直瞞著秀琴,他要是挑破了,後果不堪設想。
    “我是來看你的,我見到了咱閨女,知道你住在這兒。我找了你整整十五年,十五年啊?你為啥要躲到這兒來?”張麻子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痛苦,他不明白,為什麽命運要這樣捉弄他們。
    秀琴的手在麻子的臉上摸了又摸,像是要把這十五年的思念都通過這雙手傳遞給他。“麻子,俺也想了十五年啊,想不到臨死前還能見到你,死也了不後悔了。”
    “不許胡說,是我當初辜負了你,我不是人,是牲口,你要是還恨我,就抽我吧,抽死我算了……”張麻子說著,拉著女人的手,瘋狂地在自己臉上抽著,每一下都像是在懲罰自己曾經的過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悔恨和絕望。
    女人怎麽舍得打他,將手掌攥成了拳頭,想要縮回來,可張麻子緊緊抓著不肯鬆開,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麻子,俺沒有恨你,真的沒恨你,所以你不用難過,你是俺這輩子唯一愛過的男人。疼你還來不及呢。小曼,快!給你麻子叔倒水,拿煙!”秀琴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充滿了溫柔和寬容。
    “哎!”小曼應了一聲,出奇地乖,默默地給張麻子倒了一杯水。她的眼神中有些複雜,既有對母親的心疼,也有對張麻子的怨恨,但在這一刻,她選擇了聽從母親的話。
    秀琴的眼光始終沒有離開張麻子的臉,像是要把他刻在自己的眼睛裏。“麻子,你到這兒……是做生意?”
    張麻子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無奈。“我到這兒是避難,我攤上了人命官司,是逃亡過來的,老天,是老天注定了我們的再一次緣分。秀琴,你放心,我來了就好了,不會讓你受苦,我要幫你治病,治好你,補償當初對你們母女的虧欠。”
    秀琴卻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卻透著無盡的淒涼。“麻子,你不欠我們什麽,當初是俺自願的,俺還要感謝你,你讓俺嚐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咱倆在一塊的那段時間,俺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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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麻子聽著這些話,心裏像被千萬根針紮著。他想起了曾經為了報複王大帥,對這對母女做的那些不可饒恕的事。他給她們下過毒,誣陷過王大帥,就是因為那一步錯棋,才徹底毀掉了她們的生活,讓她們不得不離開那個充滿回憶的傷心地。
    “麻子,你這次來 s 市,打算住多久?四妮呢,你媳婦呢?”秀琴的問題像一把把刀,刺痛著張麻子的心。
    麻子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還在大涼山,我沒帶她來。”
    “你到底犯了啥事?嚴重不?”秀琴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關切。
    “不嚴重,你別擔心,躲一陣就沒事了。”張麻子強裝鎮定,不想讓秀琴擔心,但他的眼神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
    秀琴輕輕地歎了口氣,眼神中有些無奈和心疼。“你呀,就是不讓人省心,放著那麽好的日子不過,瞎折騰個啥啊?眼看著年過半百了,還那麽折騰。”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秀琴,我以後就住在你這兒,照顧你們母女的生活,我要讓你過上好日子,讓小曼也過上好日子。”張麻子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像是在對秀琴發誓,又像是在對自己承諾。
    “那……四妮咋辦?你的親閨女咋辦?”秀琴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擔心張麻子因為她們母女而拋棄自己的家庭。
    “你放心,他們在大涼山很好,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張麻子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哀求,他知道自己曾經犯下的錯無法輕易彌補,但他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償還。
    這一天,麻子和秀琴仿佛回到了過去,他們說起了十五年前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就像西門慶遇到潘金蓮一樣,充滿了戲劇性和宿命感。一個在大街上,一個在樓上的窗戶裏,目光交匯的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止了轉動。他們回憶起那些相濡以沫、相親相愛的日子,秀琴的眼神中充滿了幸福和眷戀,張麻子則滿是悔恨和自責。
    那時候的秀琴,是真心實意地愛著張麻子,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毫無保留地交給了他。她以為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可沒想到,張麻子卻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了她致命的一擊。當她知道張麻子已經有了家庭後,她的心碎成了無數片,但她還是選擇了原諒,選擇了獨自承受這一切痛苦。
    張麻子看著秀琴那瘦骨嶙峋的身體,心中的愧疚愈發濃烈。他立刻卷起袖子,像一個勤勞的仆人,幫著母女倆做飯、洗衣服,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小心翼翼和虔誠,仿佛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
    天漸漸黑了下來,黑暗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籠罩著這個小村莊。張麻子沒有走,他輕輕地吹著稀飯,讓它不涼不熱,然後小心翼翼地喂秀琴吃。每一勺稀飯,都像是他對過去錯誤的一次救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和專注。飯後,他又輕輕地幫秀琴裹上被子,看著她那疲憊的麵容漸漸放鬆,進入了夢鄉,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惜和不舍。
    然後,麻子把小曼拉到了院子裏。院子裏一片漆黑,隻有微弱的月光灑在地上,像是一層薄薄的銀紗。麻子看著小曼,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關切。“小曼,這些年你們母女是咋過的?你娘到底得的是啥病?”
    小曼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像是被夜晚的寒風吹過。她微微一聲苦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苦澀和無奈。“娘得的是……肝癌晚期。”
    “你說啥?肝癌?”張麻子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麽也沒想到,命運會對秀琴如此殘忍。
    “是,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為了給娘治病,家裏的錢全都花完了,羊群也賣光了,隻剩下幾隻種羊,我還借了高利貸,最後還不起,就被人拉去做陪酒女郎。”小曼的聲音有些哽咽,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張麻子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怒火,那怒火像是燃燒的地獄之火,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燒毀。他咬牙切齒地怒道:“傻閨女啊?為啥不告訴麻子叔,為啥啊?我有錢的,可以給你們打錢,你咋恁傻?”
    小曼的眼睛突然瞪大,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我憑啥跟你要錢?你是我什麽人?別以為跟我娘睡過幾次,就想做我爹?我們母女不用你可憐!!”
    張麻子像是被小曼的話擊中了要害,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因為我欠你們的,你們花我錢是應該的!這兒有五萬塊,你先拿著!!”張麻子說著,手忙腳亂地從懷裏掏出錢,塞進了小曼的手裏。
    小曼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一下子將錢又砸給了他。“不用你假慈悲,你欠我們母女的債,這輩子也還不清,我要你一輩子良心受到譴責,死了也不安心。”
    張麻子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他“撲通”一聲,雙腿一軟,衝著小曼跪了下去。他的身體在顫抖,淚水不停地流著,滴落在地上,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小曼,你還在恨我是不是?就當我求你,幫著麻子叔花點錢行不行?要不……我給你跪下成不?”
    月光下,張麻子的身影顯得那麽渺小和無助,他的哭聲在寂靜的院子裏回蕩著,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在獨自哀鳴。而屋內,秀琴正在睡夢中,她不知道院子裏發生的這一切,不知道張麻子正在為她和女兒做著最後的掙紮和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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