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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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東升。
    今日有驕陽懸空。
    一大早。
    武植驅馬來到朱家莊前莊空地遠處,和往常一般,他打開了耳邊的紅外線夜視儀,開始掃描朱家莊內的殘垣斷壁。
    當看見麵前光幕上亮起幾十個紅點時,他眉梢微挑,眼中露出些許意外之色,而後冷笑起來。
    前莊城樓後,是以前朱家莊莊客家眷住的房屋,自從朱家莊被剿滅後,那些家眷拆木搬瓦,將有價值的東西盡量帶上,而後陸陸續續離開此地,回鄉的回鄉,投靠親友的投靠親友。
    加上附近不少村鎮的百姓,在需要木料瓦片建造房屋時,也會來這朱家莊拆下這些如今無主的木料瓦片,運回去自用,以此盡量省下些銀錢。
    如今隻留下一地殘破狼藉。
    若是有人躲在這破屋爛房裏麵,常人根本發現不了。
    武植原本就要防範不遠處龍背山賊匪的襲殺,平日拆搬這城樓上的石料時,又如何會粗心大意到不掃描周遭情況便讓人開工做活?
    時遷等人監視著龍背山匪寨,白天靠著望遠鏡遠眺觀察,自然多數無虞。
    但有小股賊匪趁夜間從隱秘小徑摸黑下山,時遷等人夜間換防休息時,疏忽之下發現不了也正常。
    所以,武植每日來到朱家莊前門時,都會開啟紅外線夜視儀掃視周遭情況,以免有賊匪埋伏在暗處,伺機衝出殺自己個措手不及。
    如今有太陽能充電寶,這紅外線夜視儀根本不用省電,武植自然不會閑放著。
    不用白不用。
    果然,今日掃描出了一窩鬼鬼祟祟埋伏起來的人形紅點。
    武植看著那貓在一起的幾十個人形紅點,嘴角微揚,嘿嘿一笑,暗道:
    “這些賊匪倒還真是恨自己入骨,剛給那裴敬過完頭七還沒幾天,就又摸下山來伏殺自己。
    也好,原本燒掉匪寨一個糧倉後,引不了山上賊匪小批小批下山來,心中還暗自有些可惜,不能按計劃一一剿殺。
    現在你們送上門來了,正合我心意。看起來有個四五十人,也不少了!”
    念及此處,武植看著光幕上的人形紅點,心中微喜。
    這窩山匪貌似是為了隱匿蹤跡,怕露出馬腳,所以全都擠在了一間不大不小的木屋內。
    看來是為了盡量減少被發現的可能性。
    如今在不遠處前莊門口,隻留下一個哨子貓在門後,透過縫隙悄悄注視前莊空地上的情況。
    看清狀況後,武植心中有了主意,當下驅馬轉身離開。
    來到不遠處,他揮手喚來魏青、魏大牧、石秀等人。
    跟他們說了朱家莊那些殘垣斷壁內有賊匪埋伏在裏麵後,幾個弟弟聽了這話,臉色一緊,立刻警覺起來。
    雖不明白武植是怎麽知道的,但幾人心中均無質疑,點頭聽候吩咐。
    武植指出那窩山匪的藏身位置後,簡單的吩咐了幾句。
    魏青、石秀、魏大牧、魏小剛連連點頭稱是,轉身去準備。
    不多時,四人各自帶上十五名棲霞衛,人人手裏均提著一小壇火油,然後分散開來,繞過前莊空地,朝武植剛才指出的位置,前後左右悄悄地包了過去……
    ……
    另一邊。
    丘大甲一行人中,在前莊門後放哨那個賊匪見武植在遠處觀望了一會兒後,便驅馬轉身離開,不禁拍了拍大腿,心中大為可惜。
    接著他轉身快步進了隔壁那間破敗的木屋子,朝丘大甲低聲稟報道:
    “二當家,那武大郎在遠處觀察了一會兒,然後便驅馬轉身離開,並未靠近這殘破的城牆。”
    丘大甲眉頭微皺,問道:“那武大郎如今離我們大概有多遠?”
    那哨子回道:“約莫一百五十步左右。”
    丘大甲嗯了一聲,沉吟片刻後說道:
    “那再耐心等等,等武大郎帶那些民夫、徭役靠近城樓拆卸石料時,我們再趁其不備,一舉殺出,今日定要斬下武植腦袋帶回山寨,為諸位兄弟報仇,為山寨建功。”
    眾賊匪聞言,緊握手中刀兵,個個目露凶光,連連點頭。
    接著,丘大甲又吩咐剛才那放哨的賊匪出去,繼續觀察情況。
    這放哨的賊匪點頭稱是,轉身出門,來到前莊門後,想著繼續透過門縫觀察情況。
    隻是在他貓在門後時,忽然,他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後麵緊緊捂住嘴巴,接著脖子傳來一陣被利器割破肌膚後的劇痛。
    這賊匪渾身發顫,雙眼似乎能看見自己喉嚨噴灑出來的殷紅鮮血,掙紮了一陣兒,他眼中光彩慢慢黯淡,身子也如爛泥般站立不穩,意識開始模糊……
    魏青解決掉這放哨的賊匪後,立刻帶人,配合石秀、魏大牧、魏小剛那三波人朝那窩賊匪躲藏的木屋悄悄摸了過去。
    ……
    木屋內。
    丘大甲等了不多時,忽地咽了口唾沫,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在這嚴寒時節,掌心卻莫名冒出了些汗水。
    見狀,他心中有些不明所以。
    正在這時,忽然乓啷一聲,貌似是一個壇子砸到了外麵牆壁後發出了碎裂聲響。
    隨即,一股淡淡的刺鼻火油味彌漫開來,緩緩飄進靠牆那些賊匪的鼻子裏。
    眾匪聞聲一怔,均愣了愣。
    就在這片刻間,乓啷乓啷的聲響忽地連珠串般響起,不絕於耳。
    幾十個約莫拳頭大小,裝滿火油的小壇子從這木屋破爛的屋頂和窗戶處被扔了進來。
    火油壇子一落地,立刻碎裂,壇子裏的火油隨之飛濺而出,沾到了這窩賊匪的衣衫上。
    不少火油壇子還砸在眾賊匪的腦袋上,當場將他們淋的渾身滿是火油。
    丘大甲處於眾賊匪中間,腦門上很不湊巧,也被一個火油壇子砸中。
    他用手抹了抹臉上油膩刺鼻的油漬,放到眼前一看,瞬間,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
    眾賊匪見狀,也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後,立刻慌亂起來,紛紛失聲驚呼道:
    “火……火油,是火油!”
    “有人往我們這屋子扔火油了!”
    “我們被發現了嗎?”
    “怎麽可能,這附近爛屋破房這麽多,足有幾百間不止,且剛才也未見人進來巡檢,我們怎麽可能被發現!?”
    “那這些火油壇子是怎麽回事?怎麽全扔到了我們身上!?”
    丘大甲看著滿地火油,眼中瞳孔劇震,怒喝道:“趕緊離開這!”
    此時,他心中掀起滔天波瀾,不知自己一幹人等是如何泄露了蹤跡,他著實想不明白,摸不清頭緒。
    他們昨晚後半夜就趕到了朱家莊,然後躲藏在這一動不動,這群兄弟都是手腳矯捷輕靈的精悍,絕不可能被人發現才對。
    而且,為了更加隱蔽,他們都未曾分散開來,全部躲藏在一起,就是怕其中某人一個不小心被察覺到,從而引起那武植的注意和警惕。
    隻是如今異狀陡生,火油壇子連珠串般朝自己這邊扔來,眾匪見狀,自是知道敵人打得什麽主意。
    這明顯是不打算與他們短兵相接,而是計劃用火直接燒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