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再次上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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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禮寫完後,在墨跡吹了吹,讓墨跡幹透。
這時,他才將已寫好的和離書雙手呈遞到武植麵前。
武植接過一看,見這封和離書寫得言簡意賅,連連點頭,說了幾個“好好好!”
現在隻差最後一步,待明日將這兩封和離書帶上靜泉庵,讓吳月娘簽名按指印即可。
有了這兩份和離書,男女持一份,如此一來,吳月娘與西門慶再無瓜葛了。
至於西門慶這份和離書,也無需交到西門慶手上,倘若西門慶欲劫蔡太師生辰綱真的事發,最後要拉吳月娘陪葬。
武植隻需佯裝從他宅邸搜出這封和離書,證明兩人再無瓜葛即可。
那時候西門慶便是千百張口,死不承認,也賴不上吳月娘。
念及此處,武植心安下來,他含笑謝過陳致禮後,便打發他下去休息。
陳致禮連道不敢,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這才轉身出去,回房休息。
接著,武植沒在縣衙多待,將和離書放進懷裏收好後,便與時遷還有外麵候著的魏大牧、魏小剛兩兄弟一起乘馬回了紫石街武宅。
夜半歸家。
剛進門,李瓶兒的貼身丫鬟——春香,在正廳見到武植回來,立刻揉了揉眼,噔噔噔從裏麵跑了出來。
來到武植麵前,春香欠身行禮說道:“老爺,瓶兒夫人還在房中等候。”
武植意外道:“都這個時辰了,夫人還未睡下?”
春香點頭嗯了一聲。
武植見狀,說道:“好,我待會過去。”
春香聞言,又施了一禮,轉身上樓,去告知李瓶兒……
……
……
次日,一大早,武植輕手輕腳將懷裏的李瓶兒放開,然後從床上匆匆起來。
下了床,他伸了伸筋骨,隻感渾身舒暢。
在被窩裏的李瓶兒眉眼舒展,白嫩臉蛋上還殘留著一抹滿足的紅暈。
隻是感覺到旁邊無人後,她睜開了那雙狐媚的美眸,側過頭去,隻見武植已經起身,正在穿衣。
李瓶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嬌滴滴問道:“相公昨晚夜歸,今日這天才剛亮,急匆匆這般所為何事?”
武植可沒將吳月娘的事跟家裏兩個老婆說,現在聽了李瓶兒的問話,轉頭含笑解釋道:
“開春之日漸近,匪患臨城之日欲來,其中自是有諸多關節事務,所以忙些也是正常。”
李瓶兒聞言,也沒懷疑,見武植近日來如此辛苦,她立刻起身,伺候武植穿衣。
“相公昨日夜歸,今日早起,皆是為了這個家,還有縣城內的百姓,當真是辛苦了!”
武植聞言,眼露些許尷尬之色,嗬嗬一笑,摟著佳人柳腰,柔聲道:
“如今天寒,現在也還早,昨夜瓶兒又等我到那麽晚,還是回床上再睡一會兒吧,這些小事我自己來便可。”
李瓶兒狐媚的眼睛露出一抹羞赧,見武植關心體貼自己,心中暖意洋洋,她低聲道:
“服侍相公本就是妾身該做的,妾身也願意做,願意年年做、日日做。”
武植聞言,暗歎二老婆美豔又體貼,夫複何求?
沒再多言,被李瓶兒伺候完穿衣還有洗漱後,武植也沒空陪潘金蓮還有李瓶兒用早膳。
便早早帶著魏大牧、魏小剛騎馬出縣,朝靜泉庵方向而去……
……
一路無虞。
武植來到靜泉庵時,見廟門前的階梯上還是前幾日掃雪的那兩個小尼姑,微微一笑。
那兩個掃雪的小尼姑見武植又是一大早來登門,也是很意外。
她們放下手中掃帚,朝武植雙手合十,行禮一禮:“阿彌陀佛!”
武植回了一禮,說道:“勞煩小師太進庵通稟,在下今日還是要進庵拜見吳娘子。”
有了上次的經驗,兩個小尼自是點頭應承,接著,其中一個小尼姑轉身進廟……
不多時。
相貌清麗的龐春梅便急匆匆來到庵門前相迎,見到武植後,龐春梅盈盈一禮,語調輕柔的問候道:
“武大官人安康!”
武植見狀,眉梢微挑,這丫頭傲得要死,即便自己當了縣尉,但她對自己依舊和以前差不多,見到自己可從來沒這麽溫柔過,今日倒是奇怪。
難不成是因為猜到自己事成了來報喜,所以才這般溫身柔體?
有些想不明白,武植也沒再去想,笑道:“小梅早呀,幾日不見,小梅看起來似乎清瘦了些許,可是身子有恙?”
龐春梅眸光微垂,回道:“多謝武大官人關心,奴婢身子無礙,隻是近日胃口有些不佳,食得少了些的緣故。”
武植眼露恍然,笑道:“原來如此。不過要是小梅喜歡吃些什麽的話,盡可跟武某說,武某盡力為你尋來便是。”
龐春梅眸光微閃,看著麵前這青年嘴角含笑,目光誠摯,她心中微動,回道:
“多謝大官人記掛,小梅感激不盡。對了,小姐正在後院相侯,我們別再廟門前耽擱了,快些進去吧。”
武植聞言,連連點頭。
進了廟門,來到吳月娘的獨門小院後。
龐春梅欠身一禮,說道:“大官人,小姐正在梳妝打扮,特意交代了,煩請大官人稍候片刻。”
武植聽了這話,心下有些奇怪,上次來,吳月娘隻是略微描了個眉毛而已,也未曾要自己相侯啊,今日怎地,要梳妝打扮才肯相見?
念及此處,武植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反正耽擱不了什麽功夫,便點頭嗯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那武某便在此靜候便是。”
龐春梅聞言,又欠身一禮,接著才抬步來到房門前,推門而入。
武植見狀,隻得靜靜站在院內,看著院中那株原本盛開燦爛的寒梅,如今已然凋零不少,心中不禁暗自搖了搖頭。
在院內等了快兩炷香的功夫。
這時,房門才吱呀一聲打開,龐春梅走了出來,施禮道:“武大官人,我家小姐有請!”
武植聞聲,含笑點頭,接著便抬步上前,進了屋內。
一進屋子,隻見往昔打扮還算清雅的吳月娘恍若換了個人般。
原本身容氣質就端莊溫婉,大氣雍容的她,今日錦衣盛妝相襯,為其姿容氣質,平添一抹難掩的美豔。
見到武植進屋後,吳月娘明亮的杏眼深處,掠過一絲哀傷之色,隻是隱藏得很好,並未顯露出來。
她語調溫婉的含笑喚了一聲:“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