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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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門進屋後,吳陽鵬將今日之事跟吳月娘說了一遍,說完後,他臉色有些古怪地望著眉眼蘊悲,臉色帶愁的姐姐。
    吳月娘聞言,心中意外的同時,又忍不住一暖。
    家中大事被武植幫忙解決,她心中的大石頭落地,如何能不喜?
    隻是現在她已不知武郎是真心待自己,還是因為自己為他寫給紀忠舅舅那封信的緣故,所以才費心相幫。
    今日弟弟從陽穀縣回來,也未見他帶有書信回來。
    吳月娘心中想到這,玉手拿出錦帕抹淚,心中免不得患得患失,開始低落。
    武植看見信中那句“此後錦書休寄”,所以今日未曾寫信給吳陽鵬帶回,想著等吳月娘情緒穩定些後,再抽空登門找她。
    兩人當麵聊,總歸好過幹巴巴的信件來往。
    如今還有匪患攻城之危,武植現在可不能因兒女情長耽誤正事兒。
    輕重緩急,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
    ……
    另一邊。
    陽穀縣內。
    西門慶和花子虛帶著幾個結拜兄弟,直接闖進了東市白塘街的卜誌道家中。
    卜誌道正摟著剛從牙婆手上買來的一個小妾,聽到異響,嚇了一跳。
    待開門一看,見到是西門慶和花子虛後,微微有些愣神,而後問道:
    “西門大哥、花二哥,幾位兄弟在這傍晚時分來小弟這所為何事啊?”
    西門慶大踏步帶人進屋,他眼露凶狠之色,緊緊盯著卜誌道的臉回道:“你說呢?卜老弟!你做了什麽好事,心中應該清楚吧!”
    卜誌道瞳孔微縮,但還是擺出一臉疑惑之色。
    正在這時,那衣衫淩亂的小妾已經被其餘幾人給趕了出去。
    卜誌道見狀,下巴微微顫抖了幾下。
    西門慶冷哼一聲,說道:“給我搜!”
    屋內的人聽了吩咐,二話不說,立刻翻箱倒櫃,似在搜什麽東西。
    “大哥,這是何故啊?”卜誌道臉色緊繃,麵露慌張的問道。
    西門慶默然不語。
    不多時,花子虛掀開了角落的一塊地磚,而後從地磚下的一個小洞內掏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
    卜誌道見狀,臉色大變,那錢袋子裏麵裝的可是前不久黑衣蒙麵賊匪給他的百兩黃金,是要他通匪的贓銀。
    花子虛臉色陰沉,將錢袋子打開,倒出了裏麵六錠金燦燦的金子,足足六十兩黃金。
    其餘四十兩,已經被他近日陸陸續續花了出去,方才那小妾也是用這筆錢買回來消遣的。
    西門慶看見這些金子後,勃然大怒,整張臉布滿戾色,森然問道:
    “好好好,卜老弟,你這金子是從何處得來的?倘若我記得沒錯,你的家資基本都敗在賭桌和娼妓的床上了!現在這筆錢還有方才那個小奴,不知卜老弟從何而得!?”
    卜誌道眼露慌亂,臉色漲得通紅,支支吾吾道:“大……大哥……這這這……”
    西門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昨日花子虛上門說這卜誌道有鬼他還不太信,今日帶著眾兄弟登門一搜,果然搜出了東西來。
    難怪上次他極力鼓動自己等人與龍背山賊匪勾結,原來是早已收了贓款。
    想到此事要是被武植得知的話,那自己這群人定然活不過開春。
    念及此處,西門慶又驚又怒,背脊發涼。
    如今,他下意識認為,定然是卜誌道勾結賊匪意外被武植收到風聲,所以前日才突然帶人登門搜查。
    這麽一想,西門慶目光怨毒看著神情驚惶的卜誌道,自己當日無端受武植羞辱,皆是拜這位好兄弟所賜。
    當真是倒了血黴。
    花子虛見西門慶臉色陰厲,在他耳邊沉聲道:
    “哥哥,此處屋宇稠密,外麵人多眼雜,不是審問他的地方,先帶他回宅邸再說。”
    西門慶聞言,壓下滿腔怨憤,點了點頭,吩咐道:“來啊,請卜兄弟去宅邸一敘。”
    話音一落,卜誌道便被兩人左右架著臂膀,一起出了門,而後上了門外的馬車。
    卜誌道心中大苦,也不敢掙紮,畢竟這事太大,要是傳出一點風聲,那自己定然會被縣衙差役捉去,嚴刑逼供,最後落得一死的下場。
    西門慶和花子虛沉著臉,帶著卜誌道和其他兄弟一起朝縣衙前街的西門大宅方向而去。
    ……
    西門大宅,
    後院廳堂內。
    裏裏外外的仆廝已經被西門慶打發離開。
    待無人後,卜誌道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
    “大哥,是小弟一時鬼迷心竅,與賊匪有了些勾連,但小弟也沒幫賊匪做什麽啊!求大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弟弟這一次。”
    方才在馬車上,卜誌道已經從其他兄弟口中得知,自己與賊匪勾連之事被花子虛看出了異狀,現在又從家中搜出贓銀,他已經沒法子抵賴,如今隻能跪伏在地求饒。
    西門慶見狀,恨得牙根癢癢,喝罵道:
    “這點你去跟武大郎說,你看他信不信!我便說前日那武大郎為何突然來搜我這宅邸,原來都是你這畜生害的,為了那一點蠅頭小利,區區百兩金子,差點累得眾位兄弟跟你陪葬!!!”
    卜誌道聞言,見西門慶將前日之事賴到自己頭上,連連搖頭道:“不……不是……前日之事,與小弟無關啊!”
    西門慶聞言,疾言厲色罵道:“還敢狡辯?就你這畜生跟賊匪有勾連,當日你也正好在這宅邸內,當日之禍,不是你害的,還能是誰?”
    卜誌道臉皮抽搐,有些欲哭無淚,一時間不知作何解釋,啞口無言。
    這當真是:爛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廳堂內的其他人,均目露怨憤看著跪在地上的卜誌道。
    花子虛陰柔的臉上掠過一抹凶狠之色,低聲在西門慶耳邊說道:
    “哥哥,卜誌道與賊匪有勾連此事絕不能泄露出去,不然以我們跟這卜誌道是結拜兄弟的關係,定會受到其牽連。
    好在如今這件事還沒外人知悉,不過繼續放任下去,難保那武植不會順藤摸瓜,查到這卜誌道身上。
    屆時,我們如何解釋?那武植又怎會信我們?恐怕他巴不得樂見此事。
    到時候,那武植想必會以此為借口,越過抓捕審問的流程,直接給我們扣上賊匪的帽子,然後帶兵來滅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