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光明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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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車馬,皆不疾不徐往前而行。
    武植一行人雖心急,但也不得不隨眾,免得違拗了這大家都默認的規矩。
    這還未到琉璃山,欲進香拜佛之人,便生怕自己腳步匆忙急亂,失了禮數,從而讓佛祖、菩薩見怪。
    種雁翎騎在馬上,望著官道兩邊林木,心中有些焦躁憂愁。
    當下,她側目望向一旁神色從容的武植,出聲問道:
    “武縣尉,如若今日我等拜請永信大師不成,不知你可還有辦法破解這花燈計劃?”
    聞言,武植眼簾微垂,含笑道:“若以重金拜請,想必今日便能功成,種副將不必太過憂慮。”
    種雁翎輕歎了一口氣,微微頷首,不再言語。
    ……
    且說武植一行人出城往東向琉璃山方向而去時。
    東平府的某處閣樓內,那懷中抱貓的女子聽到屬下回稟,眸中露出疑惑之色,喃喃自語道:
    “武植、種雁翎等人出城往東作甚?”
    那精瘦漢子也一臉不解,轉念一想後,答道:
    “出城往東十裏開外有一座大寺,名曰——金光寺,在整個東平府內很是有名,莫不是他們要去拜佛上香?”
    帷幔後那女子聞言,眉頭蹙起,心中湧起一股不安,沉聲道:“如今這個關頭,他們怎麽有閑心去拜佛上香?定是在暗中籌謀著什麽。”
    說到這,他抬頭問道:“鐵劍先生可已經暗中跟蹤武植了?”
    那精瘦漢子抱拳回道:“稟司主大人,鐵劍先生已經領命出了竹林,如今想必正盯著武植。”
    帷幔後那女子點了點頭,心中微微一鬆,說道:
    “以鐵劍先生如今臻至化境的武學造詣,暗中盯著那武植想必不成問題。”
    接著,她吩咐道:“你傳令媚狐,看看她能不能在那尹傑嘴裏套出為什麽武植、種雁翎等人出城往東的原因。”
    那精瘦漢子抱拳道:“屬下遵命。”
    ……
    ……
    十裏官道,行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武植一行人這才來到琉璃山下。
    這琉璃山山清水秀,鬆柏翠竹皆備,是個秀麗地方。
    來到山腳下,便見光明寺設立的馬車暫放處和馬廄。
    來此上香拜佛之人,將馬車暫存好後,似乎約定俗成般,都會在懷中摸出一些碎銀,交給看管這車、馬暫放處的僧人。
    武植見狀,心中一喜。
    這時,一個看管馬車和馬匹的僧人看到了武植一行人。
    見武植頭戴金冠,身穿錦衣,且氣度不凡,他眼中掠過一抹精光,立刻雙手合十,眉開眼笑地來到武植麵前問道:
    “阿彌陀佛,諸位施主可是來蔽寺進香的香客?”
    武植含笑回道:“我等來此琉璃山下,自是欲登寶刹進香祈福。”
    那僧人聞言,又宣了一句佛號,喜道:
    “小僧觀諸位施主眉宇間皆蘊正氣,且氣度不凡,定是良善好施之人,諸位入寺後,隻需身心虔誠,佛祖、菩薩必會保佑諸位心中之願,所想所成。”
    說到這,他熱情道:
    “來來來……小僧先為諸位將馬兒拴好……”
    說著,這僧人將武植手中的馬韁接過,便要為其拴馬。
    他自是看得出,麵前這麵白無須、眉清目朗的青年,便是這一行人之首。
    武植見這僧人眼露油滑,語帶諂媚,且不參佛法,不悟禪理,反倒在這幫人牽馬放車。
    這跟後世泊車員的性質也差不了多少。
    這般想著,武植含笑朝那僧人謝了幾句:“有勞大師了!”
    那僧人一邊將馬韁拴在架子上,一邊回道:“區區小事,何言辛勞?”
    待將馬兒拴好後,他又喧了一句佛號,而後目露期待看向武植。
    武植意會般嗬嗬一笑,從懷裏摸出了一塊二兩重的銀子,然後放到這僧人麵前,說道:
    “此乃武某的一些心意,全當為寶刹增輝。”
    那僧人見這錠銀子可不小,心中歡喜,他們在這幫香客放車、拴馬,大多數香客都是施舍,但給的不是散銀便是銅錢。
    這一下子拿出二兩銀子施舍的可不多見。
    這般想著,他望向武植的目光愈發熱情了。
    當下,那僧人滿臉喜色接過武植遞來的二兩銀子,待將銀子收入懷中後,才雙手合十朝武植行了一禮,高興道:“多謝這位武施主善心施舍香火。”
    一旁的種雁翎看到這,似乎是因為這僧人與自己印象中的和尚出入較大,所以臉上露出幾分古怪之色。
    武鬆、史進等人亦是如此。
    武植神情不變,朝那僧人還了一禮後,說道:
    “大師言重了,隻要能為寶刹增輝即可。”
    那僧人含笑點了點頭。
    兩人客套寒暄了幾句,而後武植便問道:
    “大師,武某今日乃是初次登臨寶刹,且武某早有耳聞,寶刹住持——永信大師,佛法精妙至極,乃是當世的得道高僧。
    武某愚昧,心中有惑,想請永信大師金言相解,指點迷津。
    隻是武某等人今日初次登臨寶刹,一時不知如何才能得瞻大師寶相。
    還望大師指點指點。”
    那僧人聞言,明白過來,臉上也未露出意外之色。
    畢竟來此光明寺的達官貴人和豪紳大戶,無一不是想來拜見住持——永信大師的。
    今,麵前這青年也是為此而來,亦不足為奇。
    當下,這僧人嗬嗬一笑,說道:
    “原來施主是初次登臨蔽寺,難怪小僧觀施主有些麵生。不若以施主的風采,小僧見過必不會忘才對。”
    武植嗬嗬一笑,謙虛道:“大師過譽了,武某身夯愚昧,無甚出奇。”
    那僧人笑道:“武施主謙虛。”
    武植說道:“煩請大師相解,不知武某如何才能拜見主持。”
    那僧人輕歎了一口氣,微微苦笑,搖頭道:
    “主持平日裏隻在禪房修行,無事時,甚少露麵。武施主初次前來,要想拜見住持,怕是難上加難啊!”
    武植雙目微眯,抱拳道:“煩請大師指點。”
    那僧人雙手合十回禮,嗬嗬笑道:“小僧看得出施主心誠,倘若施主當真要拜見住持,也並非就不是沒有辦法……”
    說到這,他目帶深意望向武植。
    武植見狀,眉梢微挑,這僧人方才那句話,特意在“心誠”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武植久經人情世故,如何不懂他的意思?
    當下他在懷中摸出一塊五兩重的銀錠送到那僧人麵前,麵帶笑容道:“小小謝意,煩請大師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