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相互吹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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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武植自報名號,董平麵露驚詫,而後趕忙抱拳還禮道:
    “原來是雪中炭——武植,武縣尉。董平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武兄清剿朱家莊和龍背山匪患之事,董某如雷貫耳,深感拜服,隻是一直無緣拜見,未曾想,今日卻再此相遇。”
    他身為州府副都監,那龍背山賊匪他也曾多次圍剿,隻是一直無功而返。
    如今見到滅殺龍背山匪寨之人,心中免不得暗自佩服。
    加上武植——雪中炭的仁義名聲盛傳整個州府,他亦敬重此等赤心肝膽的豪傑好漢。
    武植擺了擺手,謙虛道:
    “董副都監過譽了,武某區區薄名,何足道哉?!卻是武某久聞將軍英武。
    聞聽將軍手持兩杆镔鐵銀槍,策馬無敵州府內外,剿滅匪禍無數,護佑百姓安居樂業,武某一直都欽佩得很啊!”
    聞言,董平目光一亮,誰都都愛聽吹捧自己的話,尤其是吹捧自己的人還是聲名赫赫之輩。
    被武植這麽一誇,他頓時有些心花怒放。
    這董平出身不高,但因習得一身高強的馬上武藝,加之其心靈機巧,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品竹調弦無有不會。
    所以性子頗為自負倨傲,尋常人可入不得他的眼。
    不過武植如今的名聲響亮,能被武植當眾稱讚一番,他自然極為開懷喜悅。
    董平嗬嗬笑了笑,也謙虛道:
    “武兄過獎了,董某愧不敢當啊,董某雖習得些皮毛武藝,但那龍背山匪寨卻一直如鯁在喉,久剿不滅,未曾想,最終卻是由武兄出手剿滅。”
    說到這,他歎了口氣,頗為可惜道:
    “可恨那謝寶龍未能死在董某槍下,隻恨當日府衙派去增援武兄之人是都監畢濤,不是董某,未曾能與武兄同陣殺匪,實乃憾事。”
    武植聞言,含笑道:
    “董副都監責任重大,要留在州城守備,自是不能輕易調動。隻不過我們同州為官,他日定會有機會同陣殺敵,建功立業,共護百姓安寧。”
    董平哈哈一笑,點了點頭。
    ……
    還在不停被喂馬糞的藤淵,此時眼都綠了,方才看見董平來到此處後,他心中萬分驚喜,以為董平會馬上、立刻將自己救出。
    然後因自己藤家的威勢,會馬上、立刻將武大郎等人擒拿住,交給自己處置出氣。
    可沒曾想,這董平來到這後,卻莫名的跟那武大郎攀扯上了,兩人看起來是在相互吹捧,聊得甚是投機。
    藤淵見狀,被氣得差點暈死過去。
    他瘋狂掙紮,不停嚶嗚出聲。
    董平聽見動靜,側頭看向還被按在地上的藤淵,這才反應過來。
    他眼角跳了跳,向武植抱拳說道:
    “武兄,這藤淵乃是泗水藤家的三少爺,雖說他頑劣惡意調戲你管轄的陽穀縣婦女在先,但如今你也算給足了他教訓,不如看在董某的這番薄麵上,且放他一馬如何?”
    武植雙目微眯,沉吟片刻後,笑道:
    “董兄弟哪裏的話?此處乃是你管轄之地,此獠自是應交由你處置。
    武某方才也是想將他押解到府衙,交由當值官吏處置的,如今董兄弟正巧來到此處,倒是免去武某一番手腳了。
    嗬嗬嗬……”
    說罷,他揮了揮手示意。
    按住藤淵的四個棲霞衛見狀,會意地齊齊鬆開了手。
    藤淵見束縛一解,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他猩紅的雙眼中露出衝天怨恨,惡狠狠望向武植。
    恨不得立刻將眼前這人剝皮拆骨,挖心掏肝。
    隻是,他還未出聲厲喝,董平接下來說的話,差點沒將他當場氣死。
    隻聽那董平朝藤淵說道:
    “武縣尉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你仗勢作惡、欺侮婦女了,你還不快快謝過他?”
    “???”
    藤淵聽了這話,滿腦袋問號。
    自己被強按著喂馬糞,受盡折辱,如今剛脫困,竟然還要向施暴者說謝謝?
    這天底下豈有這番道理?
    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我堂堂泗水藤家的三公子,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藤淵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凸,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指著董平的鼻子怒喝道:
    “董平,你竟敢包庇這武植行惡!?你這廝趕緊將武大郎這一行人給我擒住,然後押回泗水縣交給我處置,不然我讓我爹告到太守麵前,屆時,你這兵馬副都監也不用當了!”
    武植聽了這話,眉梢微微一挑,而後冷笑了幾聲。
    而董平則臉色陰沉,自己乃是受朝廷敕封的州府兵馬副都監,又怎是一個豪門惡少的幾句話就能撤職的?
    感覺自己受到了不敬和冒犯,董平眉間露出戾氣,目光都變得森冷起來。
    泗水藤家雖說勢大,但也僅限在泗水縣,那藤家的兩千水匪,出了水泊,那實力可就大打折扣了。
    州府太守、州監為了泗水縣維穩和泗水碼頭的正常運轉,所以平日對藤家現任家主——藤光宗甚為禮遇謙和。
    藤淵此刻卻將這份太守、州監對他爹的禮遇謙和,當成了跋扈、囂張的資本。
    以為自己藤家在州府手眼通天,無人敢惹。
    如今更是指著州府副都監的鼻子嗬斥,如此狂妄,素來倨傲自負的董平如何忍得了?
    當即沉聲嗬斥道:
    “你這廝如此猖狂放肆,調戲婦女不說,今還敢辱喝本官,來啊,左右將他拿下押回州府牢房,讓他爹藤光宗親自來領人!”
    “是!”左右兵卒抱拳領命,隨即,眼露厭嫌地朝滿身馬糞的藤淵走去。
    藤淵見狀,又驚又怒,喝罵道:“你們兩個狗賊官官相護,敢聯合起來欺辱本少爺,我泗水藤家絕不會輕饒你們……”
    說話間,他和那六七個狗腿子已經被押著朝城門方向而去。
    董平看著藤淵被押走,冷哼一聲,而後他轉頭麵露笑容對武植抱拳道:
    “武兄,此間事了,董某還有公務在身,便不多叨擾了。不知改日董某能否登門拜訪,與武兄酒桌暢談,一醉方休?”
    武植抱拳回禮道:“董兄弟若登門相聚,武某定會掃榻相迎,我們定要不醉不歸!”
    董平哈哈一笑,點了點頭,而後沒再多言,便轉身離去。
    ……
    董平走後,吳月娘目光複雜的看了看武植,斂衽一禮道謝後,她也沒多留,方才發生了那種事,如何還有心思踏青賞景?
    隨即,她和龐春梅跟那虎頭虎腦的齊永康上了馬車,家仆揚起馬鞭,架著那輛馬車往城裏而去。
    武植心中歎了口氣,也沒在這多待,轉身朝自己的馬匹走去……
    隻不過,剛才一直騎在馬上,並未上前的種雁翎此時小臉微沉,氣鼓鼓地盯著武植,她小嘴一扁,心中暗嗔:
    “壞男人,花心大蘿卜。家中已有三個妻妾,沒想到如今在外麵竟還有一個相好的!花心大蘿卜!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