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妾身產後尚未完全恢複，恐怕還不能侍寢……"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頰發燙。
    林大忽悠輕笑了一聲，手指撫過她的下巴：
    "朕隻是想著陪陪愛妃與皇兒，別無他意。"
    "皇上明日還要早朝，不如……"
    她試探著開口勸導。
    "好吧，朕逗你的，好好養身體吧，該回去了。"
    林大忽悠站起身來，明黃色的衣擺掃過床沿，
    "愛妃好生休養，朕改日再來看你們母子。"
    嶽琳珊連忙起身行禮，卻被皇帝按住肩膀。
    他俯身在她柔唇上落下一個深情的吻，隨後轉身離去，背影很快隱沒在殿外的夜色中。
    直到皇帝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嶽琳珊仍僵坐在床榻上，唇間那一吻的溫度仿佛還在。
    "娘娘……"
    夏雨荷輕手輕腳地進來，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喜色，
    "皇上這麽久沒來，今日突然駕臨，還待了這麽久，定是……"
    "去打盆熱水來。"
    嶽琳珊打斷她，聲音疲憊。
    夏雨荷愣了愣，連忙應聲退下。
    殿內重歸寂靜，隻剩下搖籃中小皇子均勻的呼吸聲。
    嶽琳珊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到搖籃邊，看著熟睡中的嬰兒。
    月光下，林瑞的小臉確實與皇帝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高挺的鼻梁和飽滿的額頭。
    "祥瑞嗎……"
    她輕聲呢喃，手指輕輕拂過孩子的臉頰，皇帝賜名時的溫柔神情浮現在眼前。
    夏雨荷端著銅盆進來，見主子站在搖籃邊出神，連忙放下水盆上前：
    "娘娘，您剛出月子，不能久站啊。"
    嶽琳珊任由她攙扶回床，溫熱的手巾敷在臉上時，她才驚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娘娘這是喜極而泣吧？"
    夏雨荷一邊為她擦臉一邊笑道，
    "皇上今日這般親近，還親自為小皇子賜名，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
    搖籃裏，小皇子忽然啼哭起來。
    嶽琳珊連忙起身，將孩子抱入懷中輕輕搖晃。
    感受著那小小身軀傳來的溫度，她忽然明白了什麽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不是那虛無縹緲的聖眷，而是懷中這個鮮活的生命。
    "瑞兒乖，娘在這裏……"
    她哼起幼時母親哄她入睡的曲調，幸福的淚水無聲的滑落。
    殿外，一輪冷月高懸，將凝輝堂的琉璃瓦照得發亮。
    更遠處，紫禁城的重重宮闕在夜色中沉默佇立，如同蟄伏的巨獸！
    媚妃娘娘原名武媚娘，天姿國色，是皇後娘娘的陪嫁丫鬟，去年皇上寵幸她後，麻雀飛上枝頭當了鳳凰，她現在也生了個公主。
    不過她沒有患得患失，女兒兒子都一樣，她可不敢跟皇後娘娘爭寵。
    第二天一大早，林大天子醒來了就來到了武媚娘的寢宮。
    "娘娘，皇上往咱們紫宸殿來了！"
    翠兒急匆匆地跑進內室，額上沁著細密的汗珠。
    武媚娘正在繡墩上給剛滿月的公主林悅繡小肚兜，聞言指尖一顫，繡花針在食指上紮出一點殷紅。
    她不動聲色地將手指含入口中，銅鏡中映出她沉靜如水的麵容。
    "慌什麽，皇上又不是第一次來。"
    她聲音輕柔，卻讓翠兒立刻噤了聲。
    武媚娘放下繡活，起身走向妝台。銅鏡中的女子眉如遠山，眼若秋水，雖隻著素色襦裙，卻掩不住那一身冰肌玉骨。
    她迅速取出一支金鳳銜珠步搖插在鬢邊，又在唇上點了些胭脂。
    不過分招搖，卻足以讓任何人移不開眼。
    "把公主抱來。"
    她吩咐道。
    翠兒剛將繈褓中的林悅抱來，殿外就傳來太監尖細的通報聲：
    "皇上駕到——"
    武媚娘抱著女兒跪在殿門內側，額頭幾乎觸地。
    "臣妾恭迎皇上。"
    一雙繡著金龍的靴子停在她麵前。
    "愛妃不必多禮。"
    林子傲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幾分慵懶的笑意。
    武媚娘抬頭，正對上皇帝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林子傲今年二十有二，麵容俊朗，眉宇間卻藏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他身著常服，腰間隻懸著一枚白玉蟠龍佩，看起來像是隨意散步至此。
    "悅兒近日可好？"
    林子傲伸手逗弄嬰兒粉嫩的臉頰。
    林悅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咧開沒牙的小嘴笑了。
    武媚娘心中一暖，柔聲道：
    "回皇上，悅兒很乖，夜裏隻醒一次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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