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意料之外的勝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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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煞母巨尾橫掃,所過之處空間如破碎的琉璃轟然炸裂,數十名修士連慘叫都未發出,便被攪碎成血霧融入煞氣之中。她三隻血瞳驟然收縮,如山巨軀竟以違背常理的速度俯衝而下,利爪撕開空氣的尖嘯震得所有人耳膜滲血。
    “給我碎!” 煞母嘶吼著將一名半步冥王攥在掌心,黑色利爪如鋼鉤般穿透對方護體罡氣。
    那人在巨掌之中瘋狂掙紮,卻見煞母獰笑著緩緩收緊手指,骨骼碎裂聲混著淒厲慘叫響徹戰場,最終隻餘一灘散發著惡臭的肉泥從指縫滴落。
    她仰天發出非人的尖嘯,口中突然噴出百丈長的墨綠色毒霧。毒霧所到之處,地麵瞬間熔化成沸騰的黑漿,修士們的護體靈光在接觸毒霧的刹那滋滋作響,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剝落。
    一名花蝶宗長老試圖施展遁術逃離,卻被煞母甩出的尾巴精準纏住,巨大的力量將其生生撕成兩半,內髒與鮮血如雨點般灑落。
    冥王之上。
    這是所有人此刻的共識。
    僅僅是出場的片刻便誅殺了數位半步冥王的強者,若是讓這樣的存在肆意的在人族的領地上橫行,隻怕會讓人族直接瀕臨滅亡。
    九淵府的淵使們齊刷刷伏地叩首,額頭重重砸在布滿符文的地麵,鮮血順著紋路蜿蜒成詭異圖騰。“恭迎煞母!願以眾生血肉為祭,換得您垂憐!” 為首的淵使高舉刻滿猙獰麵孔的青銅鼎,鼎中翻滾著濃稠黑液,竟全是修士的腦髓與心髒熬成的膏狀祭品。
    四淵主捏碎了身邊鎮魂司守衛的頭顱,扯開破碎的衣襟,露出布滿咒文的脊背,玉足踩著某個宗門長老的頭顱,發絲淩亂間反倒添了幾分瘋癲。
    她指尖刺入自己心口,扯出還在跳動的心髒,將元心髒拋向煞母時,聲音裏滿是貪婪的顫音:“我願獻上所有修為,隻求您賜下突破桎梏的契機!” 心髒在煞母掌心化作一縷青煙,她卻渾然不覺,眼中隻剩對力量的渴望。
    煞母猩紅豎瞳掃過這群狂熱信徒,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怪笑。
    她的鱗片縫隙中鑽出無數細小血蛭,密密麻麻附著在九淵府眾人身上,吸食著他們的精血。
    被寄生的淵使不僅不反抗,反而露出陶醉的神情,口中念念有詞:“能被煞母選中,是我等無上榮耀!”
    “想要力量?” 煞母的聲音如同千萬道鋼針同時紮入眾人識海,她猛地揮爪劈開空間,抓出數位躲在遠處觀戰的隱世強者,“那就用你們的靈魂來換!”
    “我等,回歸夢土。”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強者,此刻在她手中如同螻蟻,被生生扯出的靈魂被拋向血月,在月光中平靜的看著野性十足的軀體,卻又化作點點星光融入煞母鱗片。
    “你似乎並不畏懼它,居然一點恐懼的樣子都沒有展露出來。”金縷衣喋血,吐出了好幾塊內髒後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莫黎有些尷尬的說著“還好,說出來你可能不太相信,我遇到過更可怕的存在。”
    金縷衣狂熱的握住莫黎明的手高聲道“我信,若是讓麵前這頭美麗的生物也信仰我們萬相...”
    即將說出之時卻被莫黎所打斷:“這樣的生物,美君主也接收嗎?它不膈應嗎?”
    金縷衣有些狂熱的看著煞母,一時間居然在莫黎麵前手舞足蹈“美麗是沒有標準答案的,麵前這頭不知名的生物,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力量的原始之美。這般美麗的生物,若是能夠與我們好好探討美麗,多是一件美事。”
    “有的時候真的很想將你們這些狂信徒全部一把火燒死。”莫黎無力的說著。
    像狂信徒這般偏執的人,這個世界並不少。
    或許是煞母挑食的緣故,低階的修士反而並沒有受到主要的影響,反而半步冥王的強者全部被盯上了,五司三衛的強者此刻是一個也不敢動。
    就在金縷衣手舞足蹈的刹那,煞母正欲揮爪撕裂又一名半步冥王的動作陡然僵住。
    她三隻血瞳劇烈震顫,原本暴戾的目光落在莫黎身上時,竟泛起一絲詭異的凝滯。戰場瞬間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頭屠戮四方的恐怖存在緩緩扭轉如山巨軀,鱗片摩擦發出的刺耳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不可能...” 四淵主踉蹌著後退,染血的指尖指向莫黎,“她不過是個螻蟻,煞母怎會...”
    若不是煞母所給予的賜福讓她的心髒重塑,她已經斷氣許久。
    話音未落,煞母突然發出一聲不同於先前的低鳴,聲音裏竟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如山的軀體轟然跪地,震得整個吉江城都劇烈搖晃,地麵裂開的縫隙中湧出的不再是煞氣,而是散發著暗紫色光芒的詭異霧氣 —— 那赫然是莫黎影之國的力量!
    血蛭從九淵府眾人身上瘋狂逃竄,煞母額間第三隻眼收入體內,自動裂開的鱗片化作一枚跳動著幽光的菱形晶體緩緩升起。
    晶體懸浮在莫黎麵前,將她周身的暗紫色符文映襯得愈發奪目。“參見主上。”
    煞母的聲音依舊震耳欲聾,卻再無半點狂躁,反而帶著絕對的恭順,“當年承您恩澤,重塑靈智,今日終於得報!”
    頃刻間,煞母化作一位身襲紫衣的年輕女子出現在莫黎的身邊,足有兩米以上的超比例身材,讓金縷衣的整個世界觀都在顫抖。
    四淵主僵立當場,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方才還癲狂的眼神此刻隻剩無盡的震驚與茫然。
    她踉蹌著後退,破碎的衣襟下布滿咒文的脊背滲出冷汗,將那些詭異符文暈染得扭曲變形。“這不可能... 煞母怎會臣服於一個無名小卒!” 她嘶吼著,聲音裏充滿了絕望與不甘,手中還握著半截斷裂的法器,卻再也沒有了揮舞的勇氣。
    九淵府的淵使們更是如遭雷擊,先前還虔誠叩首的他們,此刻全都呆若木雞地跪在原地。
    為首的淵使手中的青銅鼎 “哐當” 落地,滾燙的黑液潑灑在他身上,他卻渾然不覺,隻是死死盯著莫黎和煞母,眼中的狂熱徹底被恐懼取代。
    “我們獻祭了那麽多... 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他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一聲絕望的嗚咽。
    花蝶宗聖女癱坐在地,十二座蝶形法壇的殘片散落在她周圍,粉色的裙擺沾滿了泥土和鮮血。
    她望著煞母化作的紫衣女子,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原本以為今日能借九淵府之力鏟除異己,卻沒想到局勢會發生如此驚天逆轉。
    這場戰爭中,無論是正反雙方都沒有勝利者。
    唯一的勝利者居然會是一個名不見傳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