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打算讓他們為直接製作一些寶藥，或許也隻有她自己清楚，眾人的肉身並不強悍。
    鬼仙錄的功法具有唯一性，本身便是老鬼為自己新生所留下的後手。
    若不是老鬼現在被祖靈所帶走，有了其他的重生之法，莫黎便是它最好的載體。
    神兵閣的夥計正打包玄甲，聞言抬頭看向莫黎，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黎姐，您要的淬體寶藥材料最近真緊缺。” 他翻開賬本指給莫黎看，“赤血藤被監魂司的人包圓了，用來煉製前線的療傷丹；就連最基礎的鐵骨花，這月的進貨量都少了三成，聽說黑風詭穀那邊的花期受詭氣影響推遲了。”
    莫黎指尖在櫃台邊緣輕叩，眉頭微蹙。隊員們的肉身確實是短板，朱乙雪上次被詭物掃到肋骨就斷了兩根，李台的胳膊也受過舊傷，沒寶藥輔助，光靠訓練很難快速提升。她瞥了眼正在試穿護腕的朱吳鉤，對方活動手腕時，玄甲下的舊傷還在隱隱作痛。
    “這樣啊，那我需要能夠治療的詭器，有合適的嗎？”
    “最近倒是有一批名為煉魂塔的詭器挺受歡迎的，它允許部分人進入曆練，進入之人的意識會上傳到母器內，在母器中的世界曆練。”
    “聽著有點耳熟啊。”莫黎還在和前台交涉時，身後眾人的眼睛都亮了。
    “煉魂塔？意識上傳曆練？” 李台眼睛瞬間亮了，湊到櫃台前扒著玻璃問，“是不是跟平板裏的虛擬幻境一樣？不用真刀真槍挨打，還能練本事？”
    葉哥也動了心，空蕩蕩的袖管晃了晃：“要是能在裏麵練義肢的用法，我肯定能少走半年彎路。就是…… 這玩意兒貴不貴？”
    夥計剛想報價，朱乙雪已經抱著算盤蹲在地上劈啪亂響：“咱們七個人，要是合資買一件，平攤下來每人也就……” 他算到一半突然卡殼，抬頭苦著臉，“好像還是買不起。”
    “我把玄甲的錢省一半！” 牛莊突然拍著胸脯，銅鑼護手被拍得 “哐當” 響，“煉魂塔裏練好了本事，以後賺的詭幣比省的多！” 他摸了摸懷裏的詭幣符紙，眼神裏滿是決心。
    朱庫在旁邊倒騰著一些小玩意，他對這些東西比較感興趣，不過也正是如此，在團隊中就像是一個小透明一樣。
    莫黎指尖在櫃台邊緣停住，轉頭看向嘰嘰喳喳的隊員們，目光掃過李台發亮的眼睛、葉哥攥緊護腕的手，還有朱乙雪算盤上沒算完的數字。她對夥計抬了抬下巴：“煉魂塔多少錢？”
    “中型母器要三十萬詭幣。” 前台搓著手笑，“小型的隻能進三個人，不如中型劃算，七位正好能一起曆練。”
    這話讓蹲在地上的朱乙雪 “嗷” 了一聲，算盤珠子啪嗒掉在地上：“三十萬？我們這點錢連零頭都不夠……”
    莫黎沒說話，指尖在懷裏的詭幣符紙上輕輕敲擊。兌換部換來的幾十萬還沒動，加上神兵閣的賬上還能透支一部分，湊齊三十萬並非不可能。可這樣一來，隊員們的玄甲升級、丹藥儲備，還有她想給蘊詭屋換的進階材料，就全都沒了著落。
    “黎姐你別衝動。” 葉哥看出她的心思，連忙擺手，“我們就是說說而已，真買不起就算了，大不了多挨幾頓打練本事。” 他空蕩蕩的袖管在風裏晃了晃，語氣裏帶著刻意的輕鬆。
    牛莊卻把銅鑼往櫃台上一放：“我玄甲不用升級！穿舊的照樣能砍詭物！” 他甕聲甕氣地喊，綠豆大的眼睛瞪得圓圓的，“煉魂塔必須買，這是正事！”
    李台從靴筒裏掏出皺巴巴的符紙，小心翼翼地撫平：“我這八萬也全拿出來，不夠的話…… 我去黑市接幾個跑腿的活，總能湊點。” 他說著，偷偷看了眼莫黎，生怕她不同意。
    朱吳鉤靠在牆上，突然把玄甲內側的暗袋扯出來，將裏麵的符紙拍在櫃台上：“我這點錢不多，但夠加個零頭。” 他眼神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上次在屍陣要是反應快點，你就不用替我擋那一下了。”
    朱庫也從懷裏掏出個布包，裏麵是些亮晶晶的詭石碎片：“這些能換兩萬，算我的。” 他聲音不大，卻把布包推得很靠前，小透明般的臉上難得露出執拗。
    看著他們窘迫掏錢的樣子，莫黎不由的輕笑兩聲，她可沒有指望過這些人會有給自己回報的事情，最起碼不是現在。“收回去，還沒到那個地步。”
    嚴聲後，莫黎向前台問道“有那種體驗的煉魂塔嗎？”
    前台愣了一下，隨即拍了拍腦門：“瞧我這記性！你們的烈火長城麾下的小隊吧，烈火長城前幾個月就修建好的新的練功房有類似的效果，隻要五功勳就能夠進入一次” 他從櫃台下翻出個巴掌大的金屬片，上麵刻著簡化的符文，“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這邊還有小型的清明陣盤售賣，”
    銷冠不虧是銷冠，哪怕是被丟到前台，也在時時刻刻的推銷。
    莫黎離開之時，每個人的懷裏都塞著一枚陣盤。
    隊員們抱著陣盤走出神兵閣時，腳步都帶著風。李台已經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清明陣盤的用法，指尖在符文上戳來戳去：“這陣盤能穩定心神？正好配合練功房用，練完煉魂塔再用它緩神，精神透支啥的根本不怕！”
    葉哥把陣盤塞進護腕夾層，空蕩蕩的袖管裏還攥著枚煉魂塔碎片：“走，先去練功房占位置！聽說新修的練功房帶幻境模擬，比煉魂塔碎片還逼真！” 他轉頭對朱庫喊，“小庫你懂陣法，等下幫我們調試陣盤唄？”
    朱庫抱著陣盤點點頭，小透明的臉上難得有了笑意，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陣盤邊緣的紋路 —— 這是他第一次被主動求助，腳步都輕快了幾分。牛莊扛著銅鑼走在最後，時不時拍兩下陣盤，聽著裏麵傳來的靈力嗡鳴，嘴角咧得老大。
    莫黎看著他們簇擁著往練功房走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街角才轉身折回神兵閣。夥計見她回來，連忙迎上來：“黎姐還有事？”
    “你這兒有詭將級的陰骨草嗎？” 莫黎開門見山，指尖在櫃台玻璃上輕點，“還有蝕心花和玄冰蠶絲，有的話都給我算上。”
    夥計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翻開賬本歎氣：“陰骨草上個月就斷貨了，蝕心花隻有殘株，玄冰蠶絲倒是有二兩，要二十萬詭幣。” 他抬頭看莫黎，“您這是要給詭物做晉升儀式？這些材料可不好湊，尤其是陰骨草，隻有詭王巢穴附近才長。”
    “很遺憾，我的詭物資質比較差，所以我都要了。”莫黎拿出了一枚詭將級別的詭晶，放在他的麵前。
    這還是第一次，莫黎想為自己有錢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