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突然間想起一個沒怎麽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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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之主在自己的全能範圍內呼喚自己的屬下,他隻是吉江城的黑市之主,其他地方的黑市有著自己的行為準則。
本來,等他的身體恢複的時候,他就打算憑借自己世界上唯一一名宇道冥王的身份,讓其他人好好知道知道,宇道的可怕。
能夠在任意空間內來去自如的能力,無論是什麽勢力,什麽背景都必須拜他為座上賓。
可,那又怎樣?
黑市之主也不清楚目前是什麽情況,這東西一接下後就鑽進自己的腦袋裏,怎麽丟都丟不掉。
黑市之主猛地拍向案幾,烏木桌麵瞬間裂開蛛網般的紋路。他喉間溢出低沉的嗡鳴,宇道法則在體內翻湧,整個吉江城的黑市據點都感受到了這股不容置疑的威壓。
從城東的骨貨攤到城西的詭器鋪,所有黑市販子的聯絡符同時發燙,浮現出相同的指令:“尋醒肌草,黎明前送望鄉居,違者廢其道基。”
“主上有令!” 最先響應的是吉江城黑市的總執事,他抓起掛在牆上的青銅令牌,令牌上雕刻的 “宇” 字突然亮起金光,“傳我命令,所有在外的弟兄放下手頭的活,往西坡集結!挖不到醒肌草,就把你們的手留在那兒!”
指令像投入水麵的石子,以吉江城為中心迅速擴散。鄰近的雲滄城黑市剛接到消息時還想討價還價,可當使者亮出那塊刻著宇道符文的令牌,再感受到令牌中蘊含的冥王威壓時,主事人當場捏碎了剛泡好的詭茶:“還愣著幹什麽?帶三十個人,把西坡翻過來也要找到那株草!”
“等等,回來,找三千人。”
雲滄城毗鄰烈火長城,而吉江城在人族的腹地,按理來說這種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哪怕是吉江城被詭王打沉,雲滄城都不會感到絲毫的震動感。
可來者是明明白白的從虛空中走出,其中的空間通道甚至還未關閉。
這個時候不滑跪一下,難道你要和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什麽地點跑出來的可怕敵人嗎?
“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一位老掌櫃接過命令後對著虛空作揖,聲音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
他在黑市混了五十年,見過最橫的幫派被詭物啃成白骨,見過最硬氣的修士跪在詭王麵前求饒,早就明白什麽叫 “拳頭大的說了算”。
宇道冥王能撕裂空間傳訊,這等實力,別說讓找株醒肌草,就算讓他把整個臨水城的貨底搬空,他也得笑著應下來。
他轉頭對身後的夥計吼道:“把庫房裏那柄‘破妄鏟’帶上!讓二柱子他們套三輛馬車,往西坡衝!告訴弟兄們,挖到醒肌草的,賞半年月錢;耽誤了事的,直接丟去喂詭犬!”
在莫黎不知道的角落,大量的勢力如複雜且精密的大型機械般行動。
葉哥推開門時,正午的陽光正烈,曬得望鄉居的石階發燙。那小夥就坐在最底下一級台階上,背靠著斑駁的木門框,懷裏緊緊抱著個黑布包裹的木盒,聽見動靜猛地抬頭 —— 眼白裏布滿血絲,像熬了三天三夜沒合眼,唯獨瞳孔亮得驚人,死死盯著他。
“莫… 莫黎大人?” 他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掙紮著要起身,膝蓋卻一軟差點栽倒,顯然是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僵住了。
“別死我們門口啊,我們好不容易才過上好日子。”今天還是泡在煉魂塔的一天,昨晚才剛剛在濁心池契約了一隻變化詭,與先前所得到的詭器相互結合,黑漆漆的左手如今與自己的皮膚一般無二。
若不說手掌處還有一隻眼珠不斷的轉動誰都看不出有什麽差異。
小夥喉嚨裏滾出點含混的氣音,像是想說什麽,最終卻隻是把木盒往葉哥麵前又遞了遞。他的胳膊在微微打顫,黑布下的輪廓硌得指節發白 —— 那木盒看著不大,卻像是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葉哥挑眉,注意到他褲腳沾著的泥塊還帶著濕意,鞋底子磨穿了個洞,露出的腳趾甲縫裏全是黑土。這模樣哪像是送東西,倒像是從泥裏滾了三圈才爬過來的。
“莫黎在裏頭?” 葉哥側身讓開半步,瞥見小夥懷裏的盒子邊角刻著個歪歪扭扭的 “宇” 字,頓時了然,“黑市來的?”
小夥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固執地舉著盒子,眼白裏的血絲像蛛網似的蔓延,眼看就要撐不住。葉哥伸手接過木盒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腕,燙得驚人,像是發著高燒。
“你們上司沒給你備馬車?” 葉哥掂量著盒子,不輕,“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裏來的,但我可以給你拿杯水,你先睡一會。”
葉哥抱著木盒往院裏走,剛繞過影壁就撞見朱乙雪從偏房出來,手裏還攥著塊沒喂完的米糕。她看見葉哥懷裏的黑布盒子,愣了愣:“這是… 黑市送的醒肌草?”
“不然呢?門口那小子快累死了,你去扔點吃的給他。” 葉哥揚了揚下巴,抬腳往莫黎的書房走,“正好給紫玉蓮用上,省得她總跟塊木頭似的躺著。”
朱乙雪卻叫住他:“別去了,紫大小姐一早就讓李台送醫館了。” 他擦了擦指尖的米糕碎屑,“老軍醫說化骨涎裏混了別的東西,單靠醒肌草怕是不夠,得用醫館的‘鎖靈陣’穩住藥性。”
“那待會你讓牛莊送一下,我要去煉魂塔了。”
實力逐漸提升的感覺讓他著迷,他才不想在這些細枝末節停留太久。
再過段時間,黎姐可還帶他們進入詭界之中,他可不能一直拖後腿。
朱乙雪從葉哥手裏接過木盒,隨手往桌上抓了兩把油紙包的肉幹,又拎起灶上溫著的水壺,轉身就往外走。他腳步輕快,路過門口時踢了踢那小夥的鞋跟:“起來,吃的。”
小夥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遞到麵前的肉幹和水囊,喉嚨動了動,也顧不上燙,抓過就往嘴裏塞。朱乙雪沒等他吃完,已經抱著木盒拐了彎,嘴裏還嘟囔著:“牛莊那老東西要是敢耽誤時辰,看我不拆了他的馬車。”
葉哥已經走到莫黎的閨房門口。門板上雕刻的紅蓮花紋在正午的陽光下泛著微光,他抬手敲了敲,裏麵傳來莫黎懶洋洋的聲音:“進。”
推開門,隻見莫黎正趴在案幾上翻卷宗,手邊堆著高高的羊皮紙,全是關於詭界地形的標注。她頭也沒抬:“煉魂塔待膩了?”
“不是。” 葉哥反手帶上門,“黑市送醒肌草來了,在門口那小子快累死了,朱乙雪拿去醫館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紫玉蓮一早被李台送醫館了,老軍醫說化骨涎裏有別的東西,得用鎖靈陣。”
莫黎這才抬起頭,指尖在卷宗上敲了敲:“鎖靈陣?那老東西倒是舍得下本。” 她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醫館的方向,“看來紫家長老在化骨涎裏加了‘纏魂絲’,想讓她就算解了毒,神魂也得被鎖在肉身裏任人擺布。”
葉哥皺眉:“那醒肌草沒用?”
“不是,乙雪剛剛送過去。”葉哥撓著頭,有的時候麵對莫黎,他們的壓力蠻大的。
“這樣啊,葉哥晚上的時候讓大家去測量一下體內詭氣的濃度,如果濃度低的話,再過一個月我們再去詭界。”莫黎將自己收集到的地圖好好的放好,沒有軍師在身旁,這些事情都需要莫黎親手操作。
對此,莫黎隻感到疲憊。
“對了,李士呢?”莫黎突然發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