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烽煙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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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疊夢空間的第八層李明山始終突破不了。暮春的細雨如絲,斜斜地劃過青灰色的瓦簷,在青石階上濺起細小的水花。尹小雪抱著懷中尚在繈褓的嬰兒,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的小路上奔跑。雨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懷中的孩子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焦急,時不時發出幾聲不安的啼哭。
    終於,她來到了李明山和閆靜雅所住的小院。朱漆斑駁的木門半掩著,尹小雪顧不上敲門,猛地推開,帶著一股濕漉漉的寒氣衝了進去。
    “不好了,婁山關失蹤一天一夜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在空蕩蕩的堂屋裏回蕩。
    正在案前翻閱書卷的李明山和一旁刺繡的閆靜雅聽到這話,手中的動作同時頓住,猛地抬頭,滿臉驚訝地看著她。李明山手中的竹簡“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上,閆靜雅繡針一顫,在錦緞上紮出一個歪斜的針腳。
    “真的?怎麽回事?他在哪失蹤的?”李明山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尹小雪身邊,目光中滿是關切。他看著尹小雪狼狽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婁山關為人謹慎,向來不會無故失蹤,這其中必定有什麽隱情。
    尹小雪將懷中的孩子輕輕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用手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事情的經過。原來,婁山關前些日子便與李明山約定,要前來拜訪,順便商議一些關於邊境防禦的要事。婁山關在當地是有名的武將,為人正直豪爽,在軍中威望極高。他此次前來,還特意說要給李明山帶來一些邊關的最新消息。
    “本來約好昨日巳時到,可到了時間,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尹小雪聲音哽咽,眼眶通紅,“我起初隻當他路上有事耽擱,可一直等到天黑,還是沒有半點消息。我派人四處打聽,都說沒見到他的蹤影。這都過去一天一夜了,我實在是著急壞了,才來麻煩二位,看看能不能一起想個辦法。”
    閆靜雅放下手中的刺繡,走到尹小雪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妹妹先別太著急上火,婁大哥武藝高強,又足智多謀,說不定隻是遇到了什麽意外情況,一時被困住了。咱們一起想辦法找找,總能找到線索的。”說著,她從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條幹爽的帕子,遞給尹小雪擦臉。
    李明山眉頭緊皺,在堂屋裏來回踱步,沉思片刻後問道:“小雪,婁山關來此的路線可曾告知於你?他有沒有說途中可能會遇到什麽狀況?”
    尹小雪努力回想,說道:“他說走官道,沿途會經過清風鎮。我派人去清風鎮打聽過了,有人說確實看到他昨日清晨路過,可之後就再沒了消息。至於他有沒有提到途中可能遇到的狀況……”尹小雪咬著嘴唇,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倒是前幾日聽他提過,說最近邊境不安寧,有一夥馬賊在附近流竄,讓我和孩子平日裏盡量少出門。”
    “馬賊?”李明山的腳步猛地停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這夥馬賊他也有所耳聞,他們神出鬼沒,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給周邊百姓帶來了極大的危害。若是婁山關真的遇到了這夥馬賊,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閆靜雅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轉身從裏屋拿出一件披風,披在尹小雪身上,說道:“妹妹先坐下歇一歇,暖暖身子。明山,咱們得趕緊想個辦法。要不先召集些人手,沿著婁大哥來的路線找找?”
    李明山點點頭,說道:“也好。我這就去召集幾個可靠的兄弟,咱們分成幾路人馬,沿途仔細搜尋。小雪,你且在此休息,若是有了消息,我定會第一時間告知你。”
    正說著,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滿身泥濘的男子衝進堂屋,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李……李大哥,不好了!在城西十裏的山坳裏,發現了婁將軍的戰馬,馬背上還有血跡!”
    尹小雪聞言,身子猛地一晃,險些暈倒。閆靜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急聲說道:“妹妹,你可要挺住!”
    李明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走!去看看!”說著,他大步向門外走去。閆靜雅看了看尹小雪,猶豫片刻後說道:“妹妹,你留在這兒照顧孩子,我和明山去看看情況,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婁大哥平安帶回來。”
    尹小雪緊緊抓住閆靜雅的手,聲音顫抖地說:“姐姐,一定要找到他,求求你們了……”
    閆靜雅點點頭,安慰了她幾句後,便跟著李明山匆匆離去。
    城西十裏的山坳處,已經圍了不少人。李明山和閆靜雅趕到時,隻見婁山關的戰馬正孤零零地站在一旁,馬背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染紅了大片馬鞍。地上還有幾處淩亂的腳印和打鬥的痕跡,顯然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激烈的爭鬥。
    李明山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眉頭越皺越緊。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婁山關應該是遭遇了埋伏,對方人數不少,而且手段狠辣。他站起身來,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的草叢中有一件熟悉的披風,正是婁山關平日裏所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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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山快步走過去,撿起披風,發現上麵也有不少血跡。他心中一沉,轉頭對身邊的人說道:“大家分散開來,仔細搜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眾人領命而去,閆靜雅走到李明山身邊,輕聲問道:“明山,你覺得婁大哥會不會……”她沒有把話說完,但眼中的擔憂卻不言而喻。
    李明山握緊拳頭,沉聲道:“不會的,婁山關不會這麽輕易出事。他一定是被馬賊擄走了,咱們得盡快找到他,否則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就越危險。”
    就在這時,一個搜尋的人突然喊道:“李大哥,這邊有發現!”李明山和閆靜雅連忙跑過去,隻見那人手中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匕首上刻著一個奇怪的標記,像是一隻展翅的雄鷹。
    李明山接過匕首,仔細端詳著那個標記,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他認得這個標記,這正是那夥馬賊的標誌。看來,婁山關確實是被這夥馬賊給劫走了。
    “這夥畜生!”李明山憤怒地將匕首狠狠插在地上,“我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閆靜雅看著李明山憤怒的樣子,心中也滿是擔憂。她知道,這夥馬賊勢力龐大,想要從他們手中救出婁山關,談何容易。但她也明白,此刻不能讓李明山衝動行事,於是她輕聲說道:“明山,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咱們得先想個周全的計劃,才能救出婁大哥。”
    李明山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怒火,說道:“你說得對。咱們先回去,召集更多的人手,再仔細商議營救的辦法。”
    回到小院,尹小雪見兩人神色凝重,心中一緊,連忙問道:“怎麽樣?找到他了嗎?”
    李明山搖搖頭,將發現的情況如實相告。尹小雪聽後,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緊緊抱住懷中的孩子,痛哭道:“山關,你一定要平安無事啊……”
    閆靜雅心疼地將尹小雪摟入懷中,輕聲安慰著她。李明山則在一旁沉思,他知道,想要救出婁山關,必須先摸清馬賊的巢穴和他們的部署。可這談何容易,那夥馬賊向來行蹤詭秘,想要找到他們的老巢,需要耗費不少時間和精力。
    正在這時,一個消息傳來,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朝廷派來的監軍大人明日將抵達此地,檢查邊境防禦情況。李明山作為當地負責防禦事務的官員,必須前去迎接和陪同。這無疑給營救婁山關增加了難度,他無法全身心地投入到營救行動中。
    閆靜雅看出了李明山的為難,她說道:“明山,監軍大人那邊不能怠慢,你先去應付著。營救婁大哥的事,我來想辦法。我會召集一些可靠的人,暗中打聽馬賊的消息。”
    李明山看著閆靜雅,心中滿是感激。他點點頭,說道:“辛苦你了。一定要小心行事,這夥馬賊凶殘無比,切不可貿然行動。”
    第二天一早,李明山便去迎接監軍大人。閆靜雅則開始著手安排營救事宜。她先是找到了幾個平日裏與婁山關交好的武將,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他們,希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這些武將聽聞婁山關遇險,紛紛表示願意出力。
    與此同時,閆靜雅還派了一些機靈的探子,四處打聽馬賊的消息。然而,馬賊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留下半點蹤跡。時間一天天過去,尹小雪的情緒也越來越不穩定,她整日以淚洗麵,茶飯不思,隻是抱著孩子,呆呆地望著門口,盼望著婁山關能突然出現。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個探子終於帶來了一個重要消息。在距離此地百裏外的黑風寨,近日來了一群陌生人,他們行蹤詭秘,且戒備森嚴,極有可能就是那夥馬賊。
    閆靜雅得知消息後,立刻召集眾人商議。有人提議直接帶兵攻打黑風寨,將婁山關救出來。但也有人擔心,黑風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他們並不清楚婁山關是否真的在那裏,若是貿然行動,不僅救不出人,還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婁山關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眾人最終決定先派人去黑風寨附近探查情況,摸清裏麵的地形和馬賊的部署,再製定營救計劃。閆靜雅主動請纓,帶著幾個身手敏捷的探子,喬裝打扮後,悄悄向黑風寨進發。
    黑風寨位於一座陡峭的山峰之上,四周懸崖峭壁,隻有一條狹窄的小路可以通行。閆靜雅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在距離寨子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隱藏起來。他們觀察了許久,發現寨子門口有不少馬賊在巡邏,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換崗,防守十分嚴密。
    為了能進入寨子一探究竟,閆靜雅想出了一個辦法。她讓一個探子扮成受傷的獵戶,故意在馬賊巡邏的必經之路上摔倒,吸引他們的注意。果然,幾個馬賊發現後,立刻圍了上去。探子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哭訴自己在山中打獵時遭遇野獸,受傷後迷失了方向,請求馬賊收留他。
    馬賊們起初還有些懷疑,但在探子的苦苦哀求下,最終還是將他帶進了寨子。閆靜雅等人則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直到天黑,那個探子才借著夜色的掩護,偷偷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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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帶回了一個重要消息,婁山關確實被關在寨子裏的地牢中。地牢位於寨子的最深處,四周都是厚實的石壁,隻有一個入口,且有重兵把守。而且,馬賊們似乎已經察覺到有人在尋找婁山關,對他的看守更加嚴密了。
    閆靜雅得知消息後,立刻返回,將情況告知眾人。李明山此時也已經應付完監軍大人,他聽後,果斷說道:“事不宜遲,今晚就行動!我們分成兩路人馬,一路從正麵吸引馬賊的注意力,另一路則趁亂潛入地牢,救出婁山關。”
    眾人迅速做好準備,趁著夜色,悄悄向黑風寨進發。當他們到達寨子附近時,李明山帶著一部分人從正麵發起進攻,頓時喊殺聲四起。馬賊們沒想到會有人在夜裏攻打寨子,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拿起武器迎戰。
    而閆靜雅則帶著另一部分人,趁著混亂,悄悄繞到寨子後麵。他們利用事先準備好的繩索,順著陡峭的山壁爬了上去。在避開幾處巡邏的馬賊後,終於來到了地牢的入口。
    入口處有幾個馬賊把守,閆靜雅等人悄悄靠近,趁其不備,迅速出手,將馬賊製服。他們打開地牢的門,裏麵一片漆黑,彌漫著一股刺鼻的黴味。閆靜雅拿出火把,照亮四周,終於在一個角落發現了被鐵鏈鎖住的婁山關。
    此時的婁山關身上傷痕累累,臉色蒼白,但眼神依然堅定。他看到閆靜雅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說道:“你們怎麽來了?太危險了!”
    閆靜雅快步走到他身邊,一邊幫他解開鐵鏈,一邊說道:“婁大哥,先別多說了,我們這就帶你出去。”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喊道:“不好了,地牢這邊有動靜!”閆靜雅心中一緊,說道:“快,我們得趕緊離開!”
    眾人攙扶著婁山關,迅速向地牢外跑去。剛一出地牢,就迎麵碰上了一群馬賊。雙方立刻展開了激烈的拚殺。婁山關雖然身受重傷,但依然勇猛無比,他奪過一把武器,加入戰鬥,與眾人一起殺出一條血路。
    經過一番苦戰,他們終於突出重圍,與李明山帶領的另一路人馬會合。此時,馬賊們也反應過來,開始瘋狂地追趕。李明山等人不敢停留,帶著婁山關拚命逃跑。直到天亮,他們才擺脫了馬賊的追擊。
    當尹小雪看到平安歸來的婁山關時,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隻是抱著他痛哭。婁山關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沒事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經曆了這場風波,眾人都感到十分疲憊,但心中也充滿了喜悅。婁山關看著李明山和閆靜雅,感激地說道:“這次若不是你們,我恐怕凶多吉少。這份恩情,我銘記於心。”
    李明山笑著擺擺手,說道:“說什麽話,咱們是兄弟,理應互相幫助。隻是這夥馬賊實在可惡,這次雖然讓他們吃了些苦頭,但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還得加強防備才是。”
    婁山關點點頭,眼神堅定地說:“不錯。等我傷勢痊愈,定要將這夥馬賊一網打盡,還邊境百姓一個安寧!”
    在眾人的悉心照料下,婁山關的傷勢漸漸好轉。而他們也開始為應對馬賊的報複做準備。一場新的戰鬥,似乎又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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