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暗區聯絡人
字數:5315 加入書籤
殘陽將喬爾加裏森的斷壁染成暗紅,鏽蝕的管道在瓦礫堆裏蜿蜒如蛇。突擊手老貓貼著傾斜的混凝土牆挪動,防毒麵具過濾著彌漫的硝煙與灰塵,耳麥裏傳來隊友嘶啞的呼吸聲。三十米外,倒塌的儲油罐後閃過一絲反光——是敵人的瞄準鏡。
“左側二樓,機槍手。”他用氣聲報出坐標,同時摸到腰間的破片手雷。身後的醫療兵阿哲正往繃帶裏滲血,左手仍死死攥著戰術手電,光柱在廢墟間劃出顫抖的弧線。遠處傳來金屬扭曲的尖嘯,那是另一支小隊觸發了詭雷。
老貓拉環脫手,手雷在半空劃出拋物線。爆炸聲響起的瞬間,他翻進鋼筋骨架的掩體,416的槍口噴吐火舌。子彈撞在對麵的承重牆上火星四濺,煙塵中傳來敵人悶哼。阿哲趁機匍匐到斷裂的樓梯下,往戰術背心裏塞了顆煙霧彈。
“撤離點在西南車庫,還有三分鍾封區。”隊長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注意右側巷口的巡邏隊。”老貓換彈匣時瞥見阿哲的右腿在抽搐,血已經浸透了作戰靴。他咬開繃帶末端,扔過去的同時架起步槍瞄準巷口——三個黑影正踏著碎玻璃逼近,戰術手電的光束像毒蛇吐信。
煙霧彈在巷口炸開灰白色屏障,老貓拽著阿哲的戰術背帶往車庫拖。卷簾門後的陰影裏突然傳來齒輪轉動聲,他猛地將阿哲推開,自己翻滾到油桶後。子彈穿透鐵皮的悶響中,老貓看見撤離點的指示燈在濃煙裏明明滅滅,像瀕死者最後的脈搏。
老貓剛躲到油桶後,就聽見一陣尖銳的呼嘯,一枚火箭彈朝著他們剛才的位置飛來,在地上炸出一個大坑。“隊長,我們被火力壓製,出不去!”老貓對著耳麥大喊。此時,阿哲掙紮著起身,撿起地上的手槍,“我來吸引火力,你找機會衝出去!”沒等老貓回應,阿哲就朝右側衝去,邊跑邊開槍。敵人的火力瞬間被吸引過去,老貓趁機從油桶後躍出,朝著撤離點狂奔。就在他快接近卷簾門時,一個敵人從角落裏竄出,揮著匕首刺來。老貓側身一閃,反手用槍托砸在敵人頭上,將其擊倒。終於,他衝進了車庫,而阿哲也在敵人的火力下艱難地朝著他靠近。就在阿哲快到車庫時,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胸口,他踉蹌著倒下。老貓衝過去將他抱起,這時,車庫的大門緩緩關閉,他們成功撤離了這片危險的區域。
老貓抱著阿哲,心急如焚地大喊:“醫療兵!快過來!”車庫裏的隊友聞聲趕來,迅速將阿哲抬上臨時擔架進行急救。老貓守在一旁,雙眼緊緊盯著阿哲蒼白的臉,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
“隊長,阿哲情況怎麽樣?”老貓聲音有些顫抖。隊長麵色凝重,“子彈貫穿了肺部,情況很危急,必須盡快送到後方醫院。”
此時,車庫外突然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敵人似乎追了過來。老貓抄起一旁的武器,“我去擋住他們,你們趕緊送阿哲走!”他衝出去,憑借著對地形的熟悉,巧妙地利用掩體與敵人周旋。
在激烈的交火中,老貓的手臂也受了傷,但他咬牙堅持著。終於,隊友們帶著阿哲駕車離開了車庫。老貓看著遠去的車輛,長舒一口氣,然後轉身繼續與敵人戰鬥,直到支援部隊趕到,將敵人擊退。這場殘酷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但他們麵臨的危險,或許才剛剛開始。
廢棄罐頭廠的鐵皮屋頂被夜風掀得劈啪作響,手電筒的光束在鏽蝕的傳送帶間晃出蛛網般的裂痕。艾微塔就坐在堆到齊腰的木箱上,黑色風衣下擺掃過積灰的地麵,露出半截沾著機油的軍靴。她沒抬頭,指尖夾著的金屬打火機在掌心轉了個圈,\"叮\"地磕在木箱邊緣——那是她慣用的信號,代表這次交易得在三分鍾內結束。
空氣裏混著鐵鏽和黴味,遠處隱約傳來集裝箱倒塌的悶響。我握緊腰間的匕首,看見她冷白的手指推開腳邊一個銀色金屬盒,盒蓋彈開時露出半卷泛黃的地圖,標注著撤離點的紅圈被水洇得模糊。\"北邊的雷區換了新觸發裝置,\"她終於開口,聲音壓得很低,像砂紙擦過生鏽的鋼管,\"別碰標藍三角的區域,昨天有個蠢貨連求救信號都沒發出來。\"
風突然灌進廠房,吹得她額前的碎發貼在臉頰。我注意到她風衣領口別著枚銅製徽章,形狀像隻折斷翅膀的烏鴉——那是\"拾荒者\"的標記,暗區裏最不要命的那群人才敢戴。金屬盒裏除了地圖,還有半包壓縮餅幹和一小瓶碘伏,瓶身標簽被撕得隻剩\"消毒\"兩個字。
她抬手看了眼表,夜光指針指向兩點十七分。\"夠了。\"打火機再次轉起來,這次卻沒停下,火星在黑暗裏劃出急促的弧線。我抓起金屬盒轉身時,聽見身後傳來輕響——大概是她又摸出了那把總別在靴筒裏的伯萊塔,保險栓拉開的聲音,比罐頭廠的風聲還冷。
倉庫鐵門在風裏發出吱呀的哀鳴,迪克文森背靠著鏽蝕的貨架蹲下,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戰術匕首的防滑紋。空氣裏混著機油、黴斑和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探照燈的光柱從倉庫缺口掃過,在斷壁上投下扭曲的陰影,像某種蟄伏的獸。
他剛完成一筆“灰區交易”——三箱未拆封的急救包換半張加密地圖。對方的槍聲還在兩公裏外回蕩,大概是撞上了遊蕩者的巡邏隊。現在麻煩的是身後,碎石滾動的輕響越來越近,不止一個人,靴底碾過玻璃碴的脆響清晰得像在耳邊。
迪克文森緩緩吸氣,將地圖塞進內襯口袋,另一隻手摸向背後的微衝。槍身裹著消音套,金屬機件在掌心泛著冷意。他想起出發前聯絡人的警告:“暗區裏沒有朋友,隻有活人和死人。”
腳步聲停在倉庫入口。陰影裏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有人在低聲交談,口音帶著東歐腔。迪克文森眯眼,借著探照燈的餘光瞥見對方腰間的彈鏈——是“黑鴉”傭兵團的標誌。他們顯然不是衝交易來的,更像是在搜捕某個目標。
突然,左側貨架傳來金屬坍塌的巨響。迪克文森幾乎是本能地翻滾,子彈擦著他的肩甲嵌入混凝土,濺起一片粉塵。他順勢架槍,消音器噴出短促的火舌,陰影裏的人悶哼一聲倒下。剩下的人立刻散開,槍聲瞬間填滿了整個倉庫,彈殼落地的脆響像冰雹砸在鐵皮上。
迪克文森貼緊承重牆,呼吸壓得極緩。他知道不能戀戰,地圖上標注的撤離點就在東側三百米,那裏有輛改裝過的越野車。他從腰間扯下煙霧彈,拉環的輕響在槍聲中微不可聞,隨即用力擲向右側通道。
濃煙騰起的瞬間,他像獵豹般竄出,微衝在跑動中精準點射,又一名追兵應聲倒地。倉庫外的風卷著沙塵灌進來,迪克文森的身影消失在彌漫的煙霧裏,隻留下逐漸遠去的、被槍聲追逐的腳步聲。暗區的夜還很長,而他必須活著見到黎明。
殘陽如血,染紅了廢棄工廠的斷壁殘垣。托馬斯·愛德華靠在冰冷 的混凝土牆上,急促地喘息著,汗水順著他沾滿灰塵的臉頰滑落。4a1 步槍斜挎在肩上,戰術背心上的彈夾已經所剩無幾。
三天了,他在這片被稱為\"暗區\" 的廢墟裏已經周旋了三天三夜帶著那份關乎國家命運 的機密文件,他必須活著出去,將情報安全送達。
\"沙沙...\" 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愛德華立刻警覺起來。他迅速檢查了一下戰術手表,夜視儀功能正常。握緊步槍,他如獵豹般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一堵殘牆後,透過瞄準鏡警惕地觀察著前方。
三個裝備精良的雇傭兵正小心翼翼地搜索過來他們顯然是衝著那份文件來 的。愛德華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大腦飛速計算著最佳突圍路線。夜幕即將降臨,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當敵人靠近到五十米範圍時,愛德華突然起身,精準的射擊聲打破了廢墟 的寂靜。領頭的雇傭兵應聲倒地,另外兩人立刻尋找掩護。趁著敵人慌亂之際,愛德華如離弦之箭般衝出,沿著預定路線快速撤離。
身後傳來密集的槍聲,子彈在他身邊呼嘯而過。他一個翻滾躲進一棟廢棄 的辦公樓,順著樓梯快速向上攀爬。來到樓頂,他迅速架設好繩索,毫不猶豫地滑降到地麵,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遠處,警笛聲隱約傳來。愛德華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他緊了緊懷中的文件,眼神堅定地望向遠方。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必須完成任務。這不僅是為了國家,更是為了那些犧牲的戰友。
夜色漸濃,托馬斯·愛德華的身影消失在廢墟深處,隻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很快又被風沙掩埋。在這片危機四伏的暗區裏,他像一頭孤獨的狼,執著地追尋著光明,守護著希望
蘭德爾費舍蹲在廢棄超市的貨架後,手指摩挲著戰術頭盔的邊緣。鏡片上的裂痕反射著遠處交火的火光,將他眼底的沉鬱割成碎片。三天前他從農場撤離時丟了半條命,現在懷裏揣著的加密芯片,是他欠老夥計的最後一筆債。
“東側樓梯有腳步聲,兩個,帶甲。”耳麥裏傳來隊友的低語,電流聲刺啦作響。蘭德爾沒應聲,隻是緩緩抽出腿側的軍刀,刀刃在昏暗裏泛著冷光。他記得這把刀——三年前在北山酒店,老夥計用它替他挑出肩膀裏的彈片,當時血糊了滿手,老夥計還笑著說“費舍你命比蟑螂硬”。
貨架突然被流彈擊穿,木屑濺了他一臉。蘭德爾順勢翻滾到冰櫃後麵,後背撞上鏽蝕的壓縮機,悶哼一聲。對方顯然發現了他,子彈像雨點般掃過貨架,金屬貨架被打得叮當亂響。他咬著牙摸到腰間的破片手雷,拉環咬在嘴裏時嚐到鐵鏽味。
“撤到後門!我斷後!”他吼出聲,同時拽開保險栓。手雷在手中頓了兩秒,被他狠狠砸向樓梯口。爆炸聲響起的瞬間,他竄出冰櫃,軍刀反手刺入衝在最前麵那人的喉嚨。溫熱的血濺在鏡片上,模糊了視線,卻讓他動作更狠——另一隻手已經攥住對方掉落的手槍,頂住第二個人的胸口扣動扳機。
硝煙味混著腐壞的牛奶味湧進鼻腔。蘭德爾靠在斷牆上喘氣,耳麥裏沒了聲音。他知道隊友走了,就像老夥計當年在封鎖區裏推開他時一樣,沒回頭。加密芯片硌得胸口生疼,他摸出打火機,火苗舔舐著芯片邊緣,將那些密密麻麻的代碼燒成灰燼。
“債清了。”他對著空蕩的超市輕聲說,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遠處的槍聲漸漸稀疏,撤離直升機的轟鳴隱約傳來。蘭德爾撿起地上的步槍,槍托抵在肩窩時,舊傷突然抽痛。他咧嘴笑了笑,露出被煙熏黃的牙,轉身走向彌漫著硝煙的後門。暗區的風灌進衣領,帶著鐵鏽與死亡的味道,但他知道,隻要還能走,就得接著往前——畢竟在這裏,活著本身,就是最狠的複仇。
蘭德爾剛踏出後門,就被一道強光籠罩。“放下武器!”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擴音器裏傳來,是軍方的人。他眯著眼,看著眼前黑洞洞的槍口,冷笑一聲,緩緩放下了步槍。“你們來晚了,芯片已經毀了。”他大聲說道。
軍方士兵迅速上前將他控製住,一名軍官走上前,眼神犀利地盯著他,“你知道你在暗區的行為有多危險嗎?跟我們走一趟,把情況交代清楚。”
蘭德爾被押上了車,透過車窗,他看著那片逐漸遠去的暗區。那裏有他的戰友,有他的回憶,也有他的仇恨。車子發動,駛向未知的地方,但他知道,這不會是結束。暗區的戰火還在燃燒,而他在經曆這次事件後,心中或許會醞釀一場更大的風暴,也許有一天,他還會回到這片充滿危險與死亡的地方,去完成屬於他的使命,去尋找新的複仇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