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越好。”
    “行，等回音。”
    過了一個禮拜，康碩給邵景舟打電話。
    “你要的病患找到了，在s市。稍後我把家屬的信息發你，你跟他們溝通。”
    “兄弟，謝了，回頭請你吃飯。”
    康碩笑了。“我給你的人情，可不是一頓飯能解決的。”
    “想要什麽，盡管提。”
    “當了老板了果然不一樣啊。”
    康碩想了想，人情這玩意要麽當場用掉，要麽等日後康家在生意場上有難，讓邵景舟順手幫一把。
    越留到後麵越管用，還是欠著好了。
    “以後有事找你。”
    “一言為定。”
    下了班，邵景舟將這個消息告訴雲妗。
    “太好了，我媽終於有救了。”
    雲妗掏出手機，當場訂機票。
    邵景舟看了看。“給我也訂一張，我跟你一塊去。”
    “你還得忙工作。”
    邵景舟握住了她的手，輕拍了拍。“工作再重要也沒你重要。”
    聽的雲妗心頭一暖，她主動靠近他懷裏，蹭了蹭他的胸膛。
    “等忙完了這些事，等考完試，我們正式交往。”
    “那我們現在在幹什麽，偷情？”
    她擰了把邵景舟的臉，笑了。
    “著什麽急。就算我是你女朋友，你不也什麽也幹不了啊。”
    邵景舟跟著歎了口氣。
    的確啊。
    以前出車禍的後遺症留到現在，他還不確定能不能用。
    就一直幹看著，什麽都不幹，他都能給急死。
    “你能不能治那裏。”
    “哪裏啊。”雲妗明知故問。
    邵景舟手指了指腰以下部位，隨後臉紅的發燙，順手就拿資料蓋了臉。
    雲妗忍俊不禁，笑了好一會兒，把人惹火了，勾著脖子就是一頓亂親。
    “說，能不能治？”
    “你找康碩啊。”
    “他不看男科。”
    邵景舟有點鬱悶。
    以前沒女朋友，根本不用操心這事。
    現在不一樣了。
    他逐漸對魅力四射的女朋友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想法。
    隨著想法越來越多，他對自己破敗的身體愈發嫌棄。
    雲妗很年輕，又漂亮，還處在事業的上升期。
    未來，她身邊出現的異性會越來越多。
    他除了錢跟資源，其他方麵輸得一塌糊塗。
    萬一雲妗移情別戀，他該怎麽辦。
    難道打折了她的腿，將她綁在身邊，成為他的腿部掛件。
    “哎，你身份證多少。”
    邵景舟利落的報了一串數字，看著雲妗輸入。
    是兩張前往s市的飛機票，今晚出發。
    “你等不及了？”
    “是啊。這事拖一天，我的危險就多一分。”
    雲妗摸了摸邵景舟的臉，唉聲歎氣。
    “我也沒比你好到哪裏去。安家時時刻刻惦記我的腎，要是我死在了手術台上，唔……”
    邵景舟捂住了她的嘴。
    “我不讓這一天到來。如果是真的，我會讓安家全家給你陪葬。”
    雲妗愣了一秒，唇角微揚。
    “行啊，那咱們就說定了。如果我哪天沒了，你把他們一起送下去陪我。讓我在黃泉路上有個伴。”
    “再帶上我，我跟你一起走。”
    “說什麽鬼話呢，你還有無限未來。”
    雲妗拍了拍他的腿，小聲囑咐。
    “藥浴一周泡一次，不要貪多。堅持一年，還你一雙健全的雙腿。”
    邵景舟抱著雲妗，緊緊抱著，力道之大，差點將人悶死。
    “好了，什麽都不會發生的。我們都會好好的。”
    翌日淩晨，到了s市。
    在機場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酒店睡了一晚。
    七點，吃了早飯，前往醫院。
    路上，雲妗將邵景舟遞過來的資料看了一遍。
    “患者：王天明，年齡：45，職業：外賣員，有個12歲兒子。妻子無業。診斷：胃癌晚期。”
    對於窮人來說，癌症不管早晚都是壓垮底層人民的一根稻草。
    就算打心眼裏想治，一旦收入跟獲得不成正比，懂事的人會選擇放棄。
    而那些一直堅守的人，就等著懂事的人開口說放棄。
    然後象征性的罵幾句，最後含淚答應患者的要求，結束一段來之不易的感情。
    雲妗推著邵景舟進住院部，一家三口剛吵完架。
    妻子劉秀英常年不上班，在家相夫教子。
    丈夫王天明初中學曆，本來做建築小工，一天五百塊錢。
    後來項目不缺人了，他轉行去送外賣。
    一天多的時候五百多收入，少的時候也有三百。
    不僅能養活一家三口，憑借著他的努力，還在s市擁有了一套寫著他們夫妻名字的房子。
    好日子沒過多久，他一直胃痛，忍著，沒去查，等到痛的不行，暈倒送去醫院一查，胃癌晚期。
    頂梁柱倒下，劉秀英跟兒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劉秀英就把房本拿出來，說服了兒子，兒子同意以後，她再來醫院勸說丈夫。
    王天明搖了搖頭。“別治了，房子留給你跟兒子。就別浪費錢了，等我死了，你再找個對象，好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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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帶著兒子，怎麽找對象？”
    劉秀英擦了擦淚，勉強露出個笑容。“治。就算砸鍋賣鐵也得治。”
    王天明發了火，對著劉秀英就是一頓嘴炮輸出。
    劉秀英沒嚇到，反倒是兒子被嚇得不輕，嗷嗷直哭。
    哭聲感染了兩個正在吵架的大人，劉秀英也沒忍住，嚎啕大哭。
    “哭什麽哭，我還沒死呢。我是一家之主，就這麽說定了，房子別賣，留給你們。孩子還要上高中，沒個住的地方怎麽行。”
    劉秀英道：“我帶著孩子回老家。”
    “老家那教育水平不是拖累孩子麽。”
    “咚咚。”敲門聲響起，劉秀英擦了淚去開門，看到雲妗推著人進來，還以為是新來的患者，忙給人讓路。
    “大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劉秀英搖了搖頭，剛想說不認識。雲妗道：“你認識雲愛軍麽？”
    死去的記憶在瘋狂攻擊她。
    劉秀英呆住了。
    “你，你是”
    “我是雲妗，你的養女。”
    世界就是這麽小。
    劉秀英逃出來了以後，到了兩年時間就通過法院起訴離婚，拿了離婚證就跟王天明處對象。
    過了幾年，兩人領證、結婚，然後搬去了s市。
    老家，劉秀英就沒回去過。
    生的女兒，她也當是個累贅，扔了就扔了，沒什麽可惜的。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雲妗會帶著另一個陌生男人上門。
    “養女？”
    難道不是親生閨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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