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媽真的撐不下去了。你回來好不好？”
    “我們是親人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你身上流著爸媽的血，不能棄之不顧啊。”
    秦母歇斯底裏的吼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要是不幫秦家，你會後悔的！”
    “哢嚓。”
    杯子碎了一地，四分五裂。原本幹淨的地麵，如今一片狼藉。
    “嘟嘟。”
    電話被掛斷。
    掛斷的人是秦母。
    秦弋麵無表情的去陽台拿了清掃工具，將杯子碎片掃進垃圾桶。
    垃圾桶滿了，他取了垃圾袋，下樓扔垃圾。
    “讓讓。嘶，你眼睛瞎啊，這麽大個人看不見啊！”
    樓梯拐口，肩膀被人撞了，垃圾袋脫手，掉在地上。
    抬頭，看到的是還在罵罵咧咧的康碩。
    康碩止住了罵聲，抬眸看他，唇角勾上了一絲不屑。
    “是秦家小子啊。秦家出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沒興趣。”秦弋撿了垃圾袋就要走。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也難怪你會喜歡上雲妗，原來都是一類貨色。”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都是一樣的。”
    康碩唇角微勾，泛起一抹冷笑。
    “沒心沒肺，自私自利。隻顧著自己死活，從來不考慮家人感受。嘶，你幹什麽。放開。”
    秦弋揪著康碩的領帶，一把扯了將人按在牆上，抬手就是一拳。
    一拳下去，原本白淨的臉跟打碎了五味瓶似的，徹底破了相。
    康碩也沒料到，小年輕說風就是雨，威脅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摁著往死裏揍。
    “住手！你堂弟還在我醫院躺著，啊……”
    秦弋連踢帶踹，聽到堂弟的名字還順帶補了幾腳。
    “你完了，秦家也完了！”
    秦弋又加了幾腳，打的康碩哭爹喊娘，嘰嘰喳喳鬧個不停，鄰居沒一個來幫忙的，倒是看熱鬧的不少。圍著兩人指指點點，沒一個上來勸架，就怕被無辜殃及。
    “快，幫忙報警啊。”
    康碩疼的躺在地上，用雙手護住臉，嘴裏嚷嚷個不停。
    “秦弋，你今天死定了。”
    “住手。”
    雲妗拽著秦弋的胳膊往後拉，秦弋殺紅了眼，猛的一把將雲妗推倒在地。
    手抵在地上，蹭破了點皮。雲妗疼的抽氣，顧不上疼，從地上爬起來。
    “秦弋，是我。你冷靜點。”
    秦弋雙眸通紅，視線範圍內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後，緊繃著的弦瞬間鬆了。
    “雲妗。”
    “是我。”
    雲妗過去掰他的手，輕聲道。“別打了，我們走。”
    “別走。”
    康碩挪開雙臂，看到來勸架的是雲妗，氣笑了。
    “你姘頭打了我，這筆賬怎麽算。”
    “那也是你該打。誰讓你惹他。”
    雲妗拍了拍秦弋的後背，輕聲安撫。“別跟小人計較。”
    “喂，說誰是小人呢。”康碩爬起來就要報警，雲妗道。“打不過就喊人，你也就這點出息。”
    “都散了，是個人恩怨，大家就別摻和了。”
    熱鬧看完了，群眾如鳥獸散去。
    裝修工人推了個領頭的過來，忐忑不安的站在康碩跟前。“老板，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雲妗餘光一瞥，看到康碩臉上，身上都掛了彩，看上去挺嚴重的。
    “醫藥費多少，我賠你。”
    “賠？你整個人賠給我都不夠。”
    康碩眼中多了一絲輕蔑。
    “你閃開。秦弋，躲在女人背後算什麽男人。事情是你惹的，你來解決。是公是私？”
    秦弋沒理會康碩的挑釁，反手將雲妗抱在懷裏，緊緊抱住。
    “臥槽。”
    康碩傻了眼。
    隔著上演狗血瓊瑤劇呢。
    不是，他一個受害者還沒說上話呢，他一個施暴者裝委屈給誰看啊。
    “好了好了，到裏麵去說。”
    雲妗拍了拍秦弋的背。
    “是不是家裏出事了？”
    “嗯。”
    雲妗愣了愣。
    她也就隨口一說，還真是家裏出事了。
    秦弋不說，她也就不問。
    手剛接觸到他的手，誤觸了傷口，疼的直抽氣。
    秦弋眉頭緊蹙，拉著她的手看。
    原本白嫩的手上粘上了些許灰塵，劃破了點皮。
    猜測是剛才雲妗過來拉架，他在氣頭上，推了人一把，誤傷了她。
    秦弋的眼中帶著愧疚。“對不起。”
    “沒事。”雲妗笑了笑。“是我沒注意摔倒了，不關你事。”
    “我說兩位，我一個單身狗吃狗糧都快吃吐了。你們能不能管管我？”
    雲妗這才留意到，室外還站著個被秦弋毆打的“遍體鱗傷”的康碩。
    “你趕緊去醫院養傷。哦，對了。加我微信。到時候我把錢轉你。”
    秦弋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是我打的，要賠償也是我來，你別插手。”
    “這還像話，小子……”
    等等，怎麽走了。
    她手上就破了點皮，一會傷口就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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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到底弄不弄的清楚，什麽是重點啊。
    氣的康碩給邵景舟打電話。
    “秦弋把我揍了一頓，雲妗來拉架被他傷了。什麽，我這麽大個人你不關心，你見色忘義關心你的前女友？你有沒有點良心啊……嘟嘟。”
    二十分鍾後，邵景舟出現在公寓。
    康碩見人來了，勾肩搭背，拉著他，就要去隔壁找人算賬。
    邵景舟撥開他的手，站定。
    “是不是你又背後挑事？”
    “哪能啊。是秦弋一言不合就打我。”
    邵景舟可太了解康碩的德性了。
    他一張破嘴，無形中得罪了不少人。
    要不是看在兩人從小就熟的份上，邵景舟也得給他兩拳。
    他沒理會康碩的哼哼唧唧，走到公寓外頭，按響門鈴。
    雲妗聽到門鈴聲，起身要去開門，被秦弋製止。
    “你不問問我今天發生了什麽？”
    雲妗搖頭。“你想說就說，不強迫你。”
    秦弋臉色凝重，小小年紀有了點苦大仇深的味。
    “我媽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收拾殘局，秦家出事了。”
    門鈴聲依然在響，雲妗瞄了一眼，起身給秦弋倒了杯水。
    秦弋道了聲謝，繼續說。
    “狼來了的故事在我家上演了不止一次，我不信。可康碩的話讓我不得不信。”
    “他說了什麽？”
    恍惚中，她聽到了一聲冷笑。
    “他說，我跟你都是白眼狼。一樣的自私自利，隻顧自己爽，完全不顧他人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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