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二十多歲，年紀跟黎盷差不多，老板娘娟姐的表侄。
    可能起來早了，躺在沙發上補覺。
    黎盷進店沒多久，客人三三兩兩上門，早市開始。
    做得批發生意，基本不零售。
    老顧客直接打電話下單。上門都是散客，自帶三輪車拉貨。
    一個管賬，開單據收錢。一個負責出貨，管倉庫。
    分工如此。黎盷原本準備喊醒小文，瞅他睡得香，也就沒吱聲。
    一個人開單，拿貨，忙活起來。
    餐飲商家，年前備貨，年後用存貨。特別是火鍋丸子這類，年前存貨量大，年後少有進貨。
    早市來得快，去得也快。
    黎盷拿出手機看時間，剛到九點，店裏已經沒人。
    “黎哥！”
    小文翻身坐起。剛才店裏忙了陣子，他在沙發躺屍，現在沒人清閑，他睡醒了。
    黎盷很懷疑這貨故意躲懶裝睡。
    “單據都在桌上，對下賬！”
    黎盷也不計較。這貨除了懶，其它方麵都還行，平時關係不錯。
    “對個屁！”
    小文打了個哈欠，瞅見擺在桌上的庫存表，努努嘴：“去冷庫盤一下？”
    “盤個屁！”
    黎盷原話奉還。兩人對視一眼，哈哈笑出聲來。
    黎盷不盤庫，純粹是沒必要。小文不對賬，純屬懶。
    吹了會牛皮。很快到了午飯時間。按照財哥臨走交代，這幾天別給他省錢，直接打電話讓大市場旁邊的飯店點餐送菜。
    負責管賬的小文照辦，沒給自家表姨父省錢，一口氣點了五菜一湯。
    不是兩個人吃，而是黎盷一個人享用。
    點餐結束。小文涎著臉湊近過來，“哥，跟你商量下唄？”
    這家夥褲子沒脫，黎盷就知道要放啥屁。
    “是女朋友大姨媽來了，讓你送溫暖……還是幹妹妹心情不好，讓你陪聊？”
    “知我者，黎哥也！”
    小文豎起拇指，滿臉敬仰。
    “老規矩！”
    “得嘞！”
    黎盷的老規矩，一包煙。小文二話不說，直接溜出門，買了兩包黑鬆回來。
    “你小子是變大方，還是把明天都算上了！”
    黎盷笑著調侃。
    “知我者，黎哥也！”
    小文老套路，先吹捧，後求人。
    “明天家裏來一親戚，上午可能過不來……”
    “停！”
    黎盷直接打斷，“咱就上午有點生意，你不來，下午過來搞雞毛啊！”
    小文有點不好意思。的確如此，上午有生意來不了，下午過來大眼瞪小眼。
    “算了！算了！”
    黎盷歎了口氣：“明天也別過來了，哥給你頂著，後天早點過來！”
    “黎哥！你真是我親哥！”
    小文喜笑顏開，連連感謝。
    “別嘴上謝，來點實際的！”
    黎盷敲了敲桌子。小文立馬領悟過來，轉身又去買了兩包黑鬆。
    “哥，我走了，這兩天辛苦啊……”
    小文溜了，臨走不忘招呼黎盷，該吃啥就吃啥，別給他表姨父省錢！
    黎盷望向他離去背影，心有感觸。明晚過了十二點，末世正式降臨。
    騷年，快去跟你那些女友幹妹妹，享受最後快樂時光吧。
    沒多久，飯店送餐過來，五菜一湯，全是大葷。
    黎盷開了瓶啤酒，痛快吃喝起來。
    份量足，菜味道不錯。一個人很難吃完，但黎盷硬撐著全部幹光，連一粒米飯都不剩。
    沒辦法，經曆三年末世生活，落下勤儉節約不浪費糧食的好習慣。
    吃飽喝足。收到幾條訊息，全是快遞員發來的。
    網購已到貨，正在派送中。
    收貨地址大成商貿。
    小文翹班也好，方便收貨，省得這家夥問東問西，惹人煩。
    王倩也發來信息。
    黎盷沒搭理。時間不長了，等到明晚淩晨十二點鍾聲響起，現有秩序顛覆崩潰。
    到那時，慢慢整治心機婊，讓她後悔活在世上。
    當務之急，身上錢還沒花完。
    還剩將近四十萬，老爸的血汗錢，必須要在明晚之前，全部花光。
    老劉那邊，晚上結賬五萬，再預定十萬熟食，總共十五萬。
    剩下二十五萬……黎盷直接出門，前往大市場旁邊幾家飯店，訂酒席。
    菜做好，用保鮮膜連碗帶碟封好，然後打包。
    這幾家飯店規模不大，人力有限，隻能做十五萬生意。
    還剩十萬，黎盷摸出手機，打給昨天光顧過的幾家炸雞漢堡快餐店。
    聯係好，加微信，付款。
    一通操作，終於將十萬塊花光。
    渾身一陣輕鬆。黎盷瞅了瞅時間，已經下午兩點，隨後拉下卷閘門，閉店。
    店門關了，人沒離開大市場，而是前往冷庫那邊。
    九江大市場，倉儲分為兩大塊，常溫庫和冷庫。
    供應整個蕪城日常消費，冷庫規模極大，麵積足有十萬平方。
    冷庫是一體建築，分別承包給各家商戶。自家冷庫麵積算小，也有足足兩千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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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泥砌成斜坡，直通大門，廂式貨車可以直接駛入庫房。
    鑰匙有，門鎖就是最普通的掛鎖。防君子不防小人。大市場到處都是監控，沒人不長眼撬鎖偷東西。
    開鎖，拉開大門。
    迎麵冷氣直撲。走進去，開燈，可以見到一箱箱丸子凍品，各類火鍋食材，成堆整齊碼放。
    大成商貿，老板財哥日常存貨五百萬。
    聽去不少錢，看貨堆得像小山。實際拿到整個九江大市場，中戶都算不上，屬於中小戶。
    據黎盷所知，有幾家專門批發進口凍貨的大戶，日常存貨最少都有兩千萬。
    進口凍貨，包括牛羊肉，豬副產品，各類海鮮等等。
    品種多，諸如5a級雪花牛頭，帝王蟹等等，價格昂貴的產品，隨便囤積些就要大幾百萬。
    有人曾經算過賬，九江大市場所有商戶停止中轉，停止進貨。光是庫存能夠蕪城四百萬人吃喝，整整三個月之久。
    由此可見，大市場食品庫存量有多龐大，價值至少以數十億計算。
    而這些都將成為黎盷零元購目標，在明晚十二點之前，全部帶走。
    看了下倉庫，關上門，黎盷直接來到旁邊值班室。
    所謂值班室，類似板房打造的屋子，七八個平方，裏麵擺放桌椅外加一張床。
    這是旺季的時候，專門用來進出貨外加休息的地方。
    黎盷待得時間最多。常備鑰匙，直接開門，躺床翻手機。
    沒多久，快遞送貨過來了。
    第一批網購，給自己訂製的裝備護具，數量不多。
    送快遞的都是熟人，直接送到值班室門外。黎盷收貨簽字，散了支煙。快遞員屁顛屁顛打招呼，後麵還有滿滿一大車。
    第二批送來睡蓮種子，好幾大箱。
    四點多鍾的時候，直接來了一輛廂式貨車。
    這是第二批網購裝備防具，整整二十萬，八米的廂式貨車裝了整整一車。
    在黎盷指揮下，貨車直接開進倉庫，然後三個人幫忙下貨。
    都是老手。半小時完活。
    黎盷借花獻佛，辛苦各位，一人一包黑鬆。
    等到快遞員離開後，所有物品全部收進隨身空間。
    瞅了瞅倉庫，小文翹班，財哥回不來。為了節省時間，索性一並清理。
    揮揮手的事。沒幾分鍾，倉庫清潔溜溜，半粒丸子都不剩。
    黎盷隨後鎖門，準備去常溫庫那邊，也順手清理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摸出來一看，老媽打過來的。
    接通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
    “兔崽子想死啊，花錢買這麽些破爛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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