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星圖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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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童腕表安靜地躺在林寒秋的掌心,那熒光指針不緊不慢地指向淩晨三點十七分,這個時間,對於林寒秋而言,猶如一道深深的刻痕,那是她第一次骨髓穿刺的時間,伴隨著無盡的痛苦與恐懼,卻也成為了父親與她命運交織的又一個神秘節點。
    “這玩意兒的充電口呢?”丁思九滿心疑惑,伸出機械手指輕輕戳著表盤,那模樣就像在研究一件來自外星的神秘物件,“你爸該不會用癌細胞當電池吧?”他半開玩笑地說道,試圖緩解這壓抑而神秘的氛圍。
    林寒秋沒有理會丁思九的調侃,她緩緩把腕表貼緊耳朵,刹那間,臉色驟變,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九叔!裏麵有父親的心跳聲!”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這簡單的幾個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就在這時,防空洞那平靜的積水突然泛起層層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楚瑤的虛影如幽靈般從水窪中嫋嫋升起,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急切:“姐姐,看表帶內側!”
    林寒秋急忙翻轉腕表,仔細查看磨損的矽膠表帶。果然,在表帶的隱秘處,藏著一枚青銅鑰匙。鑰匙柄部刻著一行小字:“至寶墩遺址,給秋秋的道歉禮物”。看到這行字,林寒秋心中五味雜陳,父親的神秘禮物,又將揭開怎樣的秘密呢?
    成都平原的夜晚,彌漫著一股格外腥鹹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土地深藏的故事。寶墩古城牆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滄桑,裂縫中滲出幽幽熒光,宛如古老的幽靈在黑暗中閃爍。
    “你爸的道歉禮物,”丁思九一邊說著,一邊不耐煩地踢開擋路的青銅器碎片,“該不會是更大號的泰迪熊?”他試圖用玩笑打破這緊張而神秘的氣氛。
    林寒秋沒有回應,她專注地向前走著,手中的登山鎬突然卡在牆縫裏。她用力一拽,帶出一串生鏽的捕獸夾,夾齒間赫然卡著半張1999年的遊樂園門票。她輕輕取出門票,看到背麵是冷博士潦草的字跡:“秋秋,爸爸下次一定補上。”
    看著這熟悉的字跡,林寒秋心中一陣刺痛,“這老東西......”她猛地捏碎門票,然而,碎屑卻突然閃爍起奇異的光芒,在空中迅速量子活化,最終拚成一幅星圖。楚瑤的虛影輕輕觸碰著那些閃爍的光點,說道:“是父親刻在你基因鏈裏的導航圖!”
    就在這時,大地開始微微顫抖,一座青銅祭壇緩緩從地底升起。壇心擺著一台老式街機,陳舊的外表卻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仿佛在等待著宿命之人的到來。
    羋夜的克隆體突然從街機屏幕裏探出頭來,她那像素化的馬尾辮輕輕掃過遊戲界麵,眼神中滿是挑釁。“喲,這不是愛哭鬼嗎?”她操縱的格鬥角色突然使出林寒秋的招牌踢擊,得意地說道:“父親教我的連招,熟悉嗎?”
    “剽竊可恥。”林寒秋冷哼一聲,投筆啟動對戰。屏幕上出現的角色竟是穿著病號服的q版自己,可愛中帶著一絲堅韌。她迅速轉頭對丁思九喊道:“九叔!搖杆第三下左旋!”
    丁思九毫不猶豫,機械臂猛地推動操作台。刹那間,街機屏幕突然花屏,羋夜的角色卡在像素格裏,露出胸口的星圖刺青。“你以為父親為什麽在我身上刻這個?”羋夜挑釁地說道。
    林寒秋的拳頭停在半空,她震驚地發現,那刺青竟與她基因鏈中的星圖完全吻合。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她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父親到底在謀劃著什麽?
    隨著一陣沉悶的聲響,腐殖土裏突然爬出十二具由商周青銅器拚裝而成的機甲。它們身形巨大,散發著古老而強大的氣息。羋夜坐在駕駛艙裏,嚼著口香糖,一臉得意地說道:“父親用三星堆的青銅神樹做原型機,給我的可是量產型號。”
    林寒秋見狀,猛地拽著丁思九滾進戰壕。幾乎同時,機甲的手炮噴射出強大的火力,炸飛了整片城牆。林寒秋在混亂中突然發現殘垣上的塗鴉——那是她八歲化療時畫的“打怪獸秘籍”,旁邊還有冷博士用紅筆留下的批注:“戰術有效,建議增加側翼佯攻。”
    看到這熟悉的塗鴉和批注,林寒秋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對童年回憶的感慨,又有對父親複雜行為的憤怒。“王八蛋......”她憤怒地抓起石塊砸向機甲攝像頭,“連塗鴉都算計!”
    就在這時,兒童腕表突然響起倒計時的聲音,滴滴答答的聲響仿佛死神的腳步。楚瑤的虛影在炮火中閃爍不定,焦急地喊道:“姐姐!表盤在同步機甲頻率!”林寒秋心中一動,猛地扯下表帶,迅速纏住機甲腳踝,然後將青銅鑰匙插入關節縫隙。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機甲突然跳起了蹩腳的芭蕾,動作滑稽可笑。羋夜在駕駛艙裏尖叫起來:“你幹了什麽?”
    “父親給我報過舞蹈班。”林寒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她猛地踹開艙門,“第三套幼兒廣播體操,熟悉嗎?”
    丁思九趁機衝上前去,一把扯斷操作杆,疑惑地說道:“這玩意兒的弱點該不會是......”他果斷按下緊急按鈕,機甲瞬間解體成一堆青銅零件,最終拚成了冷博士的等身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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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像掌心突然掉落出一本全息日記,林寒秋撿起日記,開始翻閱。
    2003.11.05 陰
    “秋秋今天問我:‘爸爸,為什麽星星會疼?’
    我無法告訴她,我在每顆觀測者行星都刻了她的基因鏈。
    楚瑤的第108次克隆又失敗了,她抽搐時哼著秋秋最愛的兒歌......”
    看完日記,林寒秋心中的憤怒如火山般爆發,她舉起登山鎬猛地砸向雕像,大聲質問道:“所以你把我做成人肉星圖?”
    隨著雕像被砸得碎石崩裂,裏麵露出一個青銅保險箱。當看到冷庫標簽時,林寒秋仿佛被重錘擊中,幾乎窒息——那上麵寫著“林寒秋1999年臍帶血樣本”。
    羋夜的克隆體從廢墟中艱難地爬出,染血的嘴角卻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現在知道誰才是父親最完美的......”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楚瑤的虛影舉著量子化的手槍,槍口飄散著煙塵。“姐姐,密碼是你的......”
    當保險箱開啟的那一刻,寶墩古城突然發生量子折疊,整個世界仿佛被扭曲。林寒秋緊緊攥著冷凍管,看著試劑在掌心汽化成星雲,她的眼中滿是悲憤與無奈,對著天空大聲喊道:“父親,這就是你所謂的道歉?”
    丁思九看著這一切,心中感慨萬千,他用機甲殘片刻下碑文:
    此處應有父女和解戲碼
    但因導演是冷博士
    故改為宇宙級倫理慘案
    楚瑤的虛影在消散前,輕輕按下腕表按鈕。刹那間,冷博士的遺言突然響徹整個廢墟:“秋秋,觀測者的星星......都是你的生日蠟燭......”這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帶著無盡的牽掛與遺憾,在夜空中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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