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啊。”
    葉崇臉上的欣慰忽然收斂了幾分，有些惋惜的搖搖頭。
    “可惜，這位灰王隻是一具傀儡，並非他的本體。
    否則這一戰能換掉深淵中的一位王，那將會是一場壯大的勝利。”
    又是傀儡？
    田銘忍不住握緊了拳頭，這位鋼鐵城的城主，深淵中的灰王似乎很喜歡玩傀儡這一套。
    之前在自然城的時候也是這樣，幾乎從沒人見過他的本體究竟在哪。
    提起這個，田銘又有些疑惑了。
    “有個問題我想不明白。
    這人的實力絕對是極境無疑，現在隻憑一具傀儡，就逼得陳將軍不得不燃燒生命與其同歸於盡。
    那他何不本體前來，用強大的實力直接碾壓過來？”
    這個問題很早就在田銘心中了，自從得知鋼鐵城內有著至少兩位極境強者，他就一直想不明白這一點。
    如果是自己的話，在已經得知敵方當中有一個自己這樣的bug一般的存在，他絕不會給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以絕對的實力碾壓過去來確保不會出任何的意外。
    他相信這位灰王絕不是蠢貨，那他現在這麽做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因為他在收集能量。”
    葉崇一語道破付淵的真正目的。
    “收集能量？”
    “沒錯，他需要收集龐大的能量用來解除深淵之主的封印。
    而獲取能量最好的辦法，就是戰爭！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在這場戰爭持續期間，他應該也在不斷地收集從戰場中逸散出來的能量，就是不知道他打了什麽幌子來掩蓋真正的目的。”
    葉崇的語氣十分篤定，像是早就清楚的知道付淵的想法。
    他的這番話聽得田銘無比心驚，同時產生了更大的疑惑。
    “您說深淵之主的封印？他被封印了？”
    深淵之主怎麽可能被封印？明明自己的這雙眼睛就是來自這個神秘的存在，明明數個月前深淵之主的意識還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深淵之主被封印了，那當初降臨在他身上的是誰？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葉崇垂著頭，眼皮微微掀起似笑非笑的看著田銘。
    田銘一噎，瞬間想通了很多事情。
    為什麽當初創立五大城的極境強者忽然集體失蹤，為什麽深淵的實力明明強得可怕，卻給人類留下了五十年的喘息時間。
    “是你們封印的他？”
    田銘咽了口唾沫，感覺有些口幹舌燥，今天獲得的信息量太大了。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一個空間跳躍來到這裏，居然獲知了如此重大的秘密。
    “我剛才說過了，命火是很神奇的東西，它可以驅逐深淵帶來的黑暗。
    依據這個原理，我們五人創造了一種封印方式，利用各自的命火將深淵之主封印在深淵中。”
    葉崇緩緩說道，頭頂的燈泡忽閃忽閃的，窗外的另一團命火在說話間亮起，照亮整個侵蝕之地，旋即又很快熄滅，黑暗再度降臨。
    “但人的生命總有盡頭，命火遲早會有熄滅的那天。
    即便我們已經成為極境，也總有燃盡生命的那天。”
    葉崇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眼頭頂忽閃的燈泡。
    如果猜的不錯，這看似燈泡的玩意兒就是葉崇的命火，顯然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封印鬆動了？”
    田銘的心沉了下來，現在隻是對付一個付淵就已經十分費勁了，若是那深淵之主出來，人類恐怕就真的要迎來末日了。
    “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但不會太久。”
    葉崇搖了搖頭，目光忽然落到田銘身上。
    “堅持到你突破極境還是沒問題的，至於無量，那就有些難了。”
    “無量？”
    “極境之上，當你擁有無窮盡的能量與生命力，便可稱為無量！”
    田銘得承認，跟這位初代城主比起來，自己的確是孤陋寡聞的多。
    這小半天時間從對方這裏獲取的信息量堪稱恐怖。
    “無窮盡的能量……”
    田銘喃喃自語，想象著那種磅礴恐怖的能量。
    他如今借助災厄之瞳，其實也可以達到堪比無窮盡能量的目的，消耗多少隨時可以再補充回來。
    但跟真正的無量比起來，他的境界還差的遠。
    哪怕是極境都不敢說自身的能量無窮無盡，若是用大量的穰境強者輪番消耗，極境強者也會有被耗死的一天。
    但聽葉崇話裏的意思，無量恐怕就不會有這種弊端。
    那將是多麽可怕的存在？
    想著，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深淵之主是什麽境界？”
    需要五大極境強者聯手，甚至點燃命火才隻能封印，而不是徹底殺死的存在，到底有多麽恐怖？會不會就是無量？
    葉崇盯著田銘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微微搖頭。
    “他不是無量，真要算的話，應該是極境巔峰，尚未觸及那層無窮盡的境界。”
    “極境巔峰？”
    田銘咋舌，需要五名極境強者燃燒命火才能封印的存在，居然隻是極境巔峰？
    “不過我能感覺到，經過這些年的封印，他的氣息比以往更加強大，如今就算沒有踏入無量境界，恐怕也不遠了。”
    葉崇轉頭看向某個方向，語氣擔憂。
    他們的封印維持不了太久了，一旦深淵之主重新出世，末日就真的要來了
    現在的人類跟當初不同，當初好歹還有他們五個極境撐著，但如今的人類卻是連一個極境都沒有。
    跟深淵比起來，人類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
    但人類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葉崇重新看向田銘，眼中有了些許希冀的光芒。
    “說起來，年輕人，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聊了這麽久，葉崇從未問起田銘的名字，田銘也才意識到，自己都還沒自我介紹。
    他微微低頭，對眼前這位默默守護人類幾十年的前輩多了些敬意。
    “我叫田銘，是天空城006小隊的隊長！”
    “原來是田隊長。”
    葉崇微笑點頭，隨後抱著胳膊撐在桌子上，脖子前傾湊近田銘，滿臉都是激動的表情。
    “田隊長，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對付深淵之主，你要不要聽？”
    “什麽辦法？”
    “用他自己的力量幹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