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上次那人失敗了，再對付彥哥也不會用同樣的招式，但該警惕還是得警惕呀。
    方銅拉著二哥回來，問道“這次看見馬車沒？”
    錢鳳萍搖搖頭。
    她專門留意了，王家沒有馬車來。
    方銅微微頷首。
    秦彥先將發下來的試題看了一遍，前麵的還算正常。
    一道策論，一道貼經。最後一道題居然是律法。
    正常來說府試是不會涉及到律法題的。
    好在他是看過律法書的，還算心中有把握。
    但是其他考生齊齊蹙眉，在心底感歎這次的府試太難了些。
    柳嚴明看過試題後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前麵的少年。
    秦彥，這麽小的縣案首，來到府城後一直名不見經傳，卻不聲不響拿到了第一場的頭名。
    真是不容小覷呀！
    不過他自幼名師教導，自有一份驕傲，這一次他肯定要超過這少年。
    壓下心思，柳嚴明也開始研磨作答。
    一時間考場裏隻有提筆寫字的沙沙聲。
    府尹大人是臨近晌午的時候過來的。
    這時候，秦彥已經把策論寫完，貼經也已經在心裏有了答案。
    肚子咕咕的響，已經不能集中注意力了。他幹脆就停筆，把試卷收起來。
    放空思緒，等著衙役發放食物。
    很快發到他這裏，是一張硬邦邦的大餅，還有一碗粥。
    說是粥，卻很清澈，根本沒幾粒米。
    秦彥摸了摸碗，感受到溫熱後鬆了口氣。
    就把大餅撕開泡在粥裏，一起吃！
    進了肚子也是溫熱的，還算舒服。
    吃飽喝足，他就示意了下衙役，然後就去如廁了。
    中途他還路過了秦書才！
    秦書才從衣裳裏掏出來點棉花，捂住了鼻子，正皺著眉頭吃飯。
    秦彥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目光，然後又為茅坑增加了幾分臭味。
    等回來後，他就閉目養神。
    府尹大人路過他，打量這少年。
    年紀這麽小，氣質倒是不俗氣。
    第一場考試的題目答的屬實不錯，不知道這次的策論如何？
    他倒是想看兩眼，奈何秦彥沒在答題啊。
    隻能略微惋惜的走開了。
    等秦彥休息好，快速的將貼經和那道律法題破題。寫了出來。
    最後還剩兩個時辰，他開始謄抄。
    等抄完就剩下最後半個時辰了。
    秦彥鬆了口氣。
    心中卻在暗想，等考完後，他要回去練習抄書，提高下速度。
    鑼聲一響，附近的衙役當即開始收卷。
    秦彥才出考場，旁邊那人加快速度攔在了他前麵。
    他後退一步，麵上呈現警惕。
    柳嚴明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有些尷尬，忙拱手行禮。
    “這位公子打擾了，在下柳嚴明，見公子氣度不俗，想結交一二。”
    秦彥微微放鬆，回了一禮。
    “在下秦彥，久仰大名。”
    兩人就這麽聊著，一起往外走。
    柳嚴明發現秦彥雖然年紀小，但是思想成熟，和他很是投緣。
    因此，他留下了住址，希望以後能和秦彥多多交流。
    秦彥一口應下，然後被爹背走了。
    方銅還告訴他一個大八卦“那個叫魏庭的小夥子找到了。”
    “說是參加對詩後，回去的路上讓人給迷暈了。等他再醒過來，就在一個破廟裏，緊趕慢趕往回走，今日才找回來，已經錯過了府試。”
    “這孩子可真夠慘的。”
    方銅感慨。
    秦彥認可的點頭。
    “看來幕後之人，隻是單純不想讓他參加府試。”
    否則不會半點都不傷害他。
    方銅也是這麽想的。
    現在的人心眼子太壞了。才華沒人家好，他不好好努力，不好好讀書去追趕，竟用些下三濫的手段。
    “說起來，彥哥啊，你也得小心點，上次你頭名的事已經傳開了，背後不知道多少人嫉妒呢。”
    “好的，爹。”秦彥一口應下，事關安全，他也不敢托大。
    方銅已經在心裏決定了，這兩日他絕對不能讓兒子離開自個視線。
    又過了兩日，是第二場放榜的日子。
    這次他們一起去看，依舊不排名次，看秦彥兩個大字在正中間，就是很顯眼。
    方銅捂著嘴樂。
    秦彥則是在榜單上掃過，發現了秦書才的名字，這才微微勾唇。
    不遠處，柳嚴明看過榜單後歎氣。
    那道律法題，他本以為自己答的已經很出眾了，沒想到頭名依舊不是他。
    看來秦彥比他想的還要厲害些。
    “恭喜秦兄，希望等三場結束後能親眼目睹秦兄的卷子。”柳嚴明真心誠意的開口。
    一般來說，府試結束後，能被張貼卷子的隻有前三名。
    他總要看看自己輸在哪了。
    “不敢當。”秦彥連忙謙虛。
    兩人寒暄了好一會兒，方南枝蹲在旁邊看，腿都麻了。
    “那不是柳公子嗎？他怎麽還好意思來？魏庭都被他害的錯失機會了，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小點聲，誰讓人家有背景呢。魏庭不過是地主之子，在高門大戶麵前算得了什麽？”
    “話說魏庭一事還沒有證據，你們怎麽就定性了？”
    周圍有考生竊竊私語。
    顯然他們都知道了魏庭被人惡意綁架，錯過了考試的事。
    柳嚴明全程麵色平靜，似乎沒有聽到那些議論，隻是拱了拱手。
    “秦兄，來日方長，我們有機會再敘話，我家中有事就先回去了。”
    “好，柳兄慢走。”秦彥有禮道。
    他也不打算理會那些人。
    隻是旁人不這麽想。
    “秦公子，你年紀小，容易被人誆騙，可不要隨心交友。有些人表麵謙和，那裏卻全是肮髒算計。”
    有一青年特意提高了聲音說道。
    不僅秦彥聽見了，就是柳嚴明也聽見了，他麵色沉凝。
    “魏公子說笑了。某雖年幼，卻不是無知孩童。讀書多年，雖無大才，卻也知道不可妄自揣測他人，應以禮待人。”
    這番話一出，不僅青年愣住了，剛才說人壞話的幾個麵上都有些掛不住。
    “你，秦公子你什麽意思？在下好心提醒你……”青年麵色漲紅“就算秦公子得了頭名，也不至於如此傲氣，看不起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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