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錯人了！你要報複王家，抓王富嬌那賤人，王老爺最疼她了。”
    方金顧不上把氣喘勻，就趕緊開口。
    陳大管事挑眉，知道他似乎誤會了，也不解釋，饒有興致道：“哦？你不是王家女婿嗎？”
    “這位大人，我，我是被逼的啊！王老爺逼我娶的，王富嬌跟母豬成精一樣，每次上塌我都不敢睜眼的！”
    “放了我吧，我真的和王家沒關係，有也是仇家！真的！大人，我還能幫你抓王富嬌。”
    “求求你，隻要你放了我。”
    方金雙手被綁在身後，整個人跪在地上，涕淚橫流的哀求。
    他瞥了眼旁邊護衛手中泛著寒光的刀，身體更是哆嗦幾下。
    在活命麵前，什麽仁義禮智信，什麽道德尊嚴，全都是狗屁。
    “方金！你個王八蛋，老娘對你掏心掏肺，你居然想害我！”女子暴怒的嗬斥聲傳來。
    本來在暗處的王富嬌衝了出來。
    掄圓了手臂，左右開弓，“啪啪！”大巴掌就抽在方金臉上。
    王老爺沒攔住閨女，隻能跟著出來。
    殺人這事，王老爺是不想參與的，偏陳大管事派人請他帶閨女來看熱鬧。
    他被迫來的。
    閨女一直求他救方金，他正為難，沒想到方金自個找死。
    斷了閨女念頭是好事，可他不想被方金臨死記恨啊。
    王老爺是信佛，信因果輪回的。
    怕方金成了鬼，再來找他的。
    不僅他信，陳大管事也信，所以他幹這缺德事，特意喊來王家父女。
    到時候方金記恨的人多點，說不定不會找上他。
    他笑吟吟看著眼前的一幕：“方金，你倒是夠薄情的，辜負了王小姐一番心意啊。”
    方金被打的眼冒金星，他心沉到穀底。
    沒明白，這到底怎麽回事？
    “嬌嬌，我是為了保命胡言亂語的，你救救我啊。”他下意識哀求。
    王老爺一聽，立馬把閨女拉身後，沉著臉：“方金，事到如今，你還想哄騙我閨女？”
    “嶽父！我沒有。”
    “不是，爹，爹，您是我親爹，爹，我捐納的官職馬上就下來了，到時候嬌嬌就是官太太，您救救我啊。”方金垂死掙紮。
    王老爺生怕他說出更多事，冷笑一聲，轉移話題。
    “我呸，誰稀罕？方金，你自私自利，薄情寡信，真當老夫信的著你？”
    “你要是做了官，恐怕第一件事，就除了我王家。”
    “老夫怎麽會讓你得勢？你得一輩子乖乖生活在老夫掌控下，才行啊。”
    他臉色陰惻惻的。
    方金好像懂了一點。
    “你什麽意思？”
    陳大管事很滿意王老爺的表現，鼓掌道：“真精彩。”
    “剩下的，王老爺恐怕不好意思開口，我樂意代勞，也讓你做個明白鬼，死了後，不要記恨我們這些馬前卒，記得找真正的仇家。”
    方金瞪大眼睛，死死盯著他。
    陳大管事收斂了笑意，道：“方金，你以為這幾年屢試不第是為什麽？”
    “因為，王老爺沒少給縣令送禮，不想讓你中啊。”
    方金好像被天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還有陳舉人的功勞，他提前請考官們吃吃酒，說些對你名聲有損的話。”
    “當先生的親口定論，弟子品德有瑕，考官們當然會落了你。”
    陳大管事欣賞著他的表情，繼續道。
    “不！不可能！”方金聲音沙啞，雙眼通紅，恨不得要吃人。
    王老爺要害他，他能接受。
    可陳夫子為什麽？他一直對夫子恭敬有加，沒少給孝敬。
    “沒什麽不可能，別忘了，陳夫子是伯府推薦給你的，就連王老爺也是伯府安排的眼線。”陳大管事不介意說的更透徹點。
    方金目眥欲裂，他想起來了。
    王家本來隻是縣裏的鄉紳，生意越做越大，就是在伯府世子離開後。
    王家說背後有權貴支持，所以靠山是伯府。
    那天交易的管事，姓蘇，是伯府家奴。
    從一開始，伯府就沒打算放過他，想害他。
    現在還派了人，來殺他。
    “呦，看來是想明白了。”陳大管事勾唇一笑：“明白就好，明白了，你就能安心去死了。”
    他聲音放的很輕。
    但方金還是聽到了，護衛們也聽到了。
    方金猛地蓄力，想站起來，卻被護衛們按倒，重新堵了嘴，往他身上綁了兩塊石頭，抬著人，動作利落扔進河裏。
    “撲通”一聲。
    似乎關於方金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王老爺止不住的膽寒，暗暗看了眼，夜色中沒什麽表情的陳大管事。
    這位管事，對伯府，似乎也不是那麽忠心耿耿。
    次日，天才亮，陳大管事就離開了。
    帶走了王老爺主動獻上的大半家財。
    而王老爺也帶閨女，遠走他鄉了，是正大光明走的。
    日後，隻要他低調，想來伯府不會再記起他這個小人物。
    哦對了，狡兔三窟，先前他藏匿的財物，他也分了幾條路，一起運走的。
    所謂的大半家財，隻是他明麵上的東西。
    還有讓方金過戶給閨女的東西，他都賣了，賺回來的錢，剛好是王家這些年在方金身上花的。
    王老爺還算滿意，起碼沒做虧本生意。
    最後是，方金用來買官的十萬兩，當然不會上交朝廷。
    朱大人拿了五萬兩，陳夫子拿了三萬兩，王老爺拿了兩萬兩。
    早在朱大人離開淮安府時，三人就分完了，看似王老爺拿的最少，但他不在乎，白得的，還讓他功成身退了。
    做人要知足。
    至於他閨女，方金的死，閨女連嚇帶氣，消沉了兩日。
    在五個俊俏小廝的安慰下，王富嬌還是很快走出來了，她想明白了，世間美男那麽多，何必單戀一根草？
    王家人就這麽悄無聲息離開了。
    糾結很久，還是想看方金作什麽妖的方銅，還是上門了。
    結果，就見方宅人去樓空。
    也不對，是換了主人，人家正在重新打掃布置。
    方銅驚呆。
    好不容易從村裏坐馬車到了的方家老兩口也不能接受。
    “這是我兒子的宅子，你們不能搬我家東西，否則我要報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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