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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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居高臨下,盯著十幾個大臣。
    許久沒說話,強大的氣場壓的大臣們也不敢動。
    各個額頭冒著冷汗。
    他們進宮還是太急切了,或許該等明日早朝,眾多同僚都在時候再商議此事。
    皇帝冷哼一聲。
    “太子確實身體欠安,來人,請邢太醫來一趟。”
    “嗻!”
    有宮人領命而去。
    一宿沒睡的邢太醫匆匆趕來,恭敬行禮。
    “微臣見過……”
    “免了,昨夜你在東宮守了一夜,對太子的情況最為了解,就由你來說說吧。”
    皇帝冷聲吩咐。
    “是。”
    邢太醫一個頭磕下去,覺得頭暈眼花,還得強打起精神。
    “太子脈象虛浮……肝火旺盛……脾肺……傷神智……”
    他扒了扒拉說一通脈象,還又快又多。
    官員們表示聽不懂,但還得時不時點頭,好像明白了似的。
    心裏暗罵邢太醫廢話多,怎麽就不說重點,太子到底什麽病,能不能好?什麽時候能好?
    足足鋪墊一刻鍾,邢太醫這才開口。
    “因此,微臣判斷,太子如此是餘毒未清,或者說,上次中毒時間太久,引出來的後遺症。”
    “怎麽治療,恕微臣醫術淺薄,需要拿到當初的毒藥或者解藥才行。”
    什麽意思?
    先前太子中毒,第一嫌疑人不是寧王嗎?寧王好不容易才洗清一點,太子病倒,這又要……
    “諸位愛卿,既然有心替朕分憂,不如去趟寧王府,問問當日之事,或者去找解藥?”
    皇帝語氣莫名。
    這是又懷疑上寧王了?
    還是懷疑他們?
    十幾個大臣悄悄對視,最後硬著頭皮應下。
    他們一走,邢太醫暗戳戳鬆口氣,他這是也算奉旨撒謊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邢太醫很識趣,行禮告退了。
    等大殿安靜下來,皇帝嗤笑一聲。
    “禦史台王大人、戶部右侍郎……他還真是會選人。”
    來的十幾個人,基本都是暗地裏或者明麵上投靠其他皇子的人。
    他們這麽迫不及待的出現,卻不知道被當了槍使。
    大太監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去猜皇帝口中的“他”是誰,也不想猜。
    “派去西南苗族的人有消息了嗎?”
    皇帝突然問。
    “回陛下,三天前收到他們疑似找到苗女消息,以後再沒有聯係過。”
    大太監回答。
    事實上,自從知道太子中蠱後,皇帝一直有派人暗中前往西南,想要請來精通巫蠱之術的人,為太子解蠱。
    可每次派出去的人,到後來都沒了音信。
    西南是個特殊的地方,名義上歸屬朝廷,但實際上,朝廷在那兒的影響力很小。
    這還得從開國皇那裏說起,當時天下大亂,開國皇帝趁勢崛起,成為一方諸侯,東奔西走,足足用了十二年,才收攏了這片山河。
    當時,占據西南的是白柯將軍,他是本地最大的勢力,一直屯兵守著西南,並沒有向外擴張。
    在開國皇形勢一片大好,占據天下時,白柯將軍主動投降,西南王和開國皇沒發生過大的衝突,開國皇自然就接受了。
    不久後,開國皇正式稱帝,想要騰出手來整頓西南一帶,可他病倒了。
    病的很重。
    多年的戰場廝殺,讓他的身體負荷太重,這一病,竟然短短三天就沒了。
    後嗣繼位後,當時朝廷剛定,各處都需要整頓不說,他還要收攏人心。
    先皇留下來的人,不是個個都服他的。
    這一忙碌起來,就顧不上西南,隻是為安撫白柯將軍,給他封了個西南侯。
    等他終於掌控全局,已經過去四五年了。
    他派人去了西南,封了官職,想要慢慢接過西南地區權力。
    但西南很特殊,各種勢力勾結不說,還有當地的大族,苗族,他們更信奉自己的首領。
    派去的官員在西南待不長久,就被擠兌出來。
    後來有官員上奏折,說西南苦寒之地,貧瘠的很,實在沒有必要投入太多人力物力。
    西南侯白柯還來過京城,為表忠心,送女兒入宮。
    西南一地就暫時擱置了,再後來,先皇察覺不對,西南的稅收每年都在減少。
    他派人查,發現有些大世家,和西南的勢力勾結,他再想動西南一地,就阻礙重重。
    到了如今,西南已經連續四五年沒有上交賦稅,還總以各種由頭,想找朝廷要好處。
    “宣兵部尚書進宮。”
    “嗻!”
    大太監領命而去。
    而出宮的十幾位大臣,還真去了寧王府。
    素來溫和謙遜的寧王直接摔杯。
    “蠢貨,一群蠢貨!”
    他好不容易得了東宮的消息,想法子給十幾人送去,結果他們來找他了。
    讓外人看了怎麽想?
    不對,是皇兄讓他們來的,皇兄不會是真的對他起疑心了吧?
    總之,皇帝一招禍水東引,讓寧王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東宮,周老和方南枝淨手後,正式開始針灸。
    太子讓屋裏伺候的人全都退下,就剩下師徒倆。
    太子裏衣、長褲全都褪下,隻關鍵位置遮擋住,精壯結實的身體幾乎全都露了出來。
    他略有些不自在,耳朵微紅。
    一轉頭對上方南枝清澈如水的眸子。
    她疑惑“你怎麽了?更疼了嗎?”
    怎麽看著扭扭捏捏的。
    清衍沉默了會兒,點點頭。
    總不能說他害羞吧?
    “我和師父商量過,接下來的針法也會很疼,為了防止你亂動跑針,需要先把你固定住。”
    方南枝認真嚴肅。
    清衍又點頭,不知為何,看上去一副任人采拮的樣。
    周老拿出綁帶,小丫頭打配合,將太子固定在床上。
    然後開始施針……
    光是紮針,就用了半個時辰,等所有穴位紮過,清衍幾乎成了刺蝟,從頭到腳,全都是銀針。
    心口處的針,最多。
    而清衍感覺,像是身上有螞蟻啃食,密密麻麻的疼痛傳來,最後全部匯聚心口。
    周老一直給他搭脈。
    感覺脈象有了明顯變化,蠱蟲或許是在活動,它很活躍。
    也就是說,清衍承受著針灸和蠱毒雙層的疼痛。
    “哼!”
    繞是清衍再能忍耐,也忍不住發出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