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藏頭露尾的東西，就算真心向著陳家，但對枝枝來說，也不算什麽好使。
    方南枝不知道，但清衍卻心知肚明的。
    說完正事，清衍邀請小姑娘賽馬。
    方南枝鬥誌昂揚，而秦彥隻覺得太子厚顏無恥，欺負小姑娘。
    一個學馬才不久，另一個騎馬和喝水差不多，有什麽好比的？
    但妹妹感興趣，他不好阻止，隻能加入。
    三人被引著，去換騎裝，方南枝沒帶，但馬場有預備全新的，這都不是事。
    換了裝束出來，小姑娘一身火紅的騎裝，領口紮實，露出白皙的脖頸，再往上是少女明媚的臉。
    清衍和秦彥，則換上黑色的騎裝。
    方南枝嫌棄“我娘說了，臉長得再好，也得穿衣打扮，不然就浪費了。”
    年紀輕輕，不穿鮮豔點，總是一身黑，多醜啊。
    清衍低頭看了看，又看向秦彥“可能是秦兄長得還不夠英俊吧？”
    言外之意，他穿黑衣比秦彥好看。
    秦彥扯了扯嘴角“比不得殿下英武，招姑娘們喜歡。”
    意思是說，清衍都快要說太子妃了，還出來招蜂引蝶。
    方南枝也想起這事，順嘴就問“殿下，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子？嗯，不管什麽樣的，我從醫者角度建議你，十八歲後再生育，對大人好，對孩子也好。”
    皇室那麽多後妃，不少後妃都有孕，但也有兩成的妃子，懷孕但生不下來，小產的。
    這是方南枝在太醫院的藏書裏看到，她總結出來的。
    還有兩成是勉強生下來，孩子身體也不大好，活不過三歲就夭折的。
    除了後宮妃子相互坑害外，很多都是妃子年歲太小，不在生育年紀導致的。
    而妃子們，多出身富貴，懷孕後，在宮裏還有滋補品，依舊生育這麽簡單。
    更別說外頭的普通婦人。
    如果有可能，她還是希望改良下婚俗，推遲成親年紀的。
    清衍回頭，深邃的目光盯著她。
    “孤這兩年不打算成親。”
    方南枝一副"我懂"的模樣“又是一個，跟我哥一樣不開竅唄。”
    清衍看她已經誤會了，也不好解釋，轉移話題。
    “你說的十八歲生孕比較好，有什麽依據嗎？”
    “當然有，醫書上……”方南枝正準備長篇大論，就被打斷。
    “或許，枝枝你可以寫個折子？”清衍意有所指。
    “啊？我又不是朝臣，寫折子有什麽用？”
    清衍提醒“你可以給孤。”
    方南枝眼睛一亮，對啊，她給不了皇帝，但給太子很方便。
    有些事，她身份低做不了，但太子可以啊。
    她認真點頭，決心要好好寫這封奏折。
    秦彥蹙眉聽完“殿下，禾苗雖健壯，也經不起拔苗助長。”
    “孤不會。”
    清衍篤定。
    秦彥沒說什麽，但事後還要教一教妹妹的。
    說話間，馬場的管事先是牽出來兩匹健壯的白馬。
    “此馬性情溫和，速度也不慢，但是能騎。”
    清衍點頭。
    方南枝摸了摸馬脖子，馬隻是打個響鼻，並沒有尥蹶子，她安撫的摸了兩下，幹脆利落的翻身上馬。
    還回頭給清衍一個得意的眼神。
    以前，她想學騎馬，這人可是不肯教的。
    清衍笑了笑，隨即也上了馬。
    至於秦彥，上了一匹純黑色的馬，毛發如綢緞般，看著也很健壯。
    但不知怎麽，看著前頭兩人都騎白馬，說說笑笑，秦彥就是覺得怪怪的。
    感覺太子故意的，於是，他打馬上前，直接插進太子和妹妹中間。
    “殿下，還是跑一圈，熟悉下馬，再比賽吧。”
    “好。”清衍頷首，空中甩了一鞭子，白馬立刻跑起來。
    三人在馬場溜達一圈，磨合的差不多，才正式開賽。
    隨著令旗落下，方南枝“駕”一聲，頭一個衝了出去。
    少女的發絲在空中飛揚，臉上全是自信和興奮。
    清衍看的入了神，竟被落在最後。
    秦彥很快追上妹妹:“枝枝，小心些。”
    說完，黑馬突然加速，直接超過她。
    國子監是有騎術課的，他的馬術當然也要妹妹厲害。
    方南枝悶頭追，追了會兒發現不對，一扭頭，見清衍跟在她身後。
    “清衍，你不會故意給我哥放水吧？放心，我哥輸得起。”
    清衍無奈，小姑娘年紀小就這點不好。
    他何必給秦彥放水，能讓他放水的，隻有小姑娘。
    “嗯，先讓他跑半程就是。”清衍語氣淡然，但自信的很。
    方南枝感覺被秀了一臉，氣哼哼不理他。
    一個兩個都比她騎術好，回頭她找二伯開小灶，要偷偷超過他們。
    清衍看出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麽不開心了，笨拙的找話題。
    “枝枝，進京後還適應嗎？”
    相比村裏的無拘無束，京城的規矩是要多很多。
    而且小丫頭身邊的小夥伴，也一個都見不著了。
    “還可以。”方南枝仔細想，進京後一直忙的很，根本沒思考什麽適應不適應。
    她看清衍似乎心情不錯，眼珠子轉了轉，問出知道清衍身份後，一直想問的問題。
    “殿下，當太子感覺怎麽樣？”
    自從知道平平無奇的小夥伴是太子，方南枝也是幻想過的。
    如果她也是太子……嘿嘿嘿，一頓吃百來道菜，找一群會彈琴跳舞的哥哥姐姐給她彈，上完茅坑都不用自個擦屁股……
    清衍看小丫頭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嘿嘿傻笑，隻覺得她可愛。
    “還不錯？”
    清衍努力想著，身為太子的哪些好處，小丫頭會感興趣。
    “禦廚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有擅長的菜色，想吃什麽都能做。”
    “衣裳是有宮裏繡娘設計縫製，穿著還不錯。”
    “教儲君的夫子們，都很有學問。”
    “可以擁有權力、勢力，完成想做的事。”
    方南枝果然很羨慕，她家也就這幾年日子好起來，再往前數，她還吃不飽穿不暖。
    “清衍，你可一定要當個明君啊。”
    得了天下人供養，總要為百姓做些什麽吧。
    “好，你願意幫我嗎？”清衍目光真摯。
    方南枝肯定的點點頭。
    “沒問題，但我二伯、我爹、我哥哥可能幫你更多。”
    她入不了朝堂啊。
    清衍唇角微勾“枝枝，女子掌權的方式，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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