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感覺自己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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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出來,除了蕭風嵐以外,所有人都跪下行禮。
    蕭景明眸光沉冷,掃了一眼桑懷安,問:“桑卿,你這是何意?要逼孤?”
    “臣不敢!”桑懷安說道:“臣隻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畢竟關乎南陽侯府的聲譽,臣理應問個情由!”
    蕭景明冷笑,“發生了何事,你為何不問問你家妹子?問她為何趁孤小憩之時,用蒙汗藥迷暈了孤身邊的女侍,喬裝打扮進入孤的房裏,企圖對孤行不軌之事!”
    都是做過南陽侯府嫡女的姑娘,桑雪算什麽東西,比不上初晴半根手指頭!
    而南陽侯這群蠢貨,把初晴趕走!
    現在更是膽子肥了,都敢算計到儲君頭上了!
    眾人議論紛紛:太子這說法,便全然是女方不要臉。
    不過,太子是如何冰清玉潔,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
    目前,東宮、太子府,都是一個侍妾都沒有!
    目光匯聚到了桑雪頭上。
    桑雪跪趴在地上痛哭,道:“殿下,臣女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像是中了邪一樣。”
    她好像吃定了這一點,道:“對!臣女再怎麽不濟也是南陽侯的嫡女,絕無可能做出有辱門楣之事。一定是有人對臣女下了降頭,太子殿下,臣女有罪!”
    “有罪,就以死謝罪呀!”
    這種話,當然不會是蕭景明說的,而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蕭風嵐。
    他嗤笑一聲,道:“旁邊就是湖,你跪在這裏這麽久了,那麽多人看著呢。但凡你覺得自己羞於見人,都已經跳下去了!”
    所有人:“……”
    見過勸人不要輕生的,沒見過勸人去尋死的!
    蕭風嵐語氣拖拖曳曳的:“或者,你現在跳下去,也為時不晚!”
    “逍王殿下!”桑懷安大聲喝止:“您怎麽可以勸說舍妹去死?”
    “為何不可?”蕭風嵐一臉的理直氣壯,反過來問:“她都有膽子勾引儲君了,本就該以死謝罪,不是麽?”
    “我沒有!”桑雪急切地道:“真的,我弟弟懷盛還在較文大會上,我隻是想去解手。從茅房裏出來,便神誌不清了。再清醒的時候,人已經在這裏了!”
    喻初晴想笑。
    無法解釋的事,就歸咎於玄學。
    的確是個好理由,符合有點腦子但陰間的桑懷安。
    破案了,這件事桑懷安才是主謀,桑雪是個牽絲木偶!
    按說,遇上這樣的事,太子的確是可以當場打殺了爬床的賤婢。
    或者說,同樣的事,若發生在蕭風嵐身上,他的處置手段必定不會如此。
    這樣的做法,會陷自己於被動!
    他會當場殺了爬他床的那個女人,保住自己的清白——
    咳咳,晴晴除外!
    然而蕭景明終究是太嫩了,傻不拉幾地還給對方披衣裳?
    到這一步,很多事都像是被架上了虎背,上得去下不來!
    在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等太子爺的宣判的時候,蕭景明開口了:“兩件事。”
    “第一,這件事無論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孤與你……南陽侯嫡女,並沒有發生任何不軌。孤沒有碰你,這一點你承認吧?”
    桑雪敢不承認嗎?
    這也是她的名聲啊!
    “是。”她哭唧唧道:“殿下是正人君子,才賜了臣女這件外袍。”
    邏輯閉環了。
    蕭景明又道:“第二,無論如何,今日之事的確是發生了,你聲譽受損是不爭的事實。孤身為太子,當為天下人表率,毀女子名節不負責任,是為不義。故,從明日起,允你入太子府,做孤的侍妾!”
    這個決定,叫所有人都愣住了。
    啥???
    還真給她爬上了?
    蕭風嵐也是一臉懵:“太子,你要收她入房?”
    總不至於娶不到原來的南陽侯嫡女,退而求其次娶現在這個也可以吧?
    但是,入太子府,而非入東宮,證明:這個侍妾的身份十分卑賤!
    他心想:要是晴晴也這麽負責任,我不早就有名分了嗎?
    蕭景明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桑懷安:“桑卿,對這樣的安排,可是滿意?”
    “臣惶恐!”桑懷安當即俯下身子磕頭:“謝太子殿下成全南陽侯府聲譽的恩典!”
    喻初晴在心裏暗笑:還真的是滴水不漏!
    這個瓜呀,它又大又甜。
    蕭風嵐這狗東西,是懂整活的!
    喻今歌一側頭,發現他姐竟然在笑,不解地道:“姐你還笑得出來?她這是得到她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了!”
    即便是侍妾,那是太子的侍妾啊!
    萬一仗著這身份,欺負他姐怎麽辦?
    “附耳過來。”喻初晴低聲告訴他:“太子是迫於身份,以退為進!”
    入太子府做侍妾,以後是什麽待遇,誰知道呢?
    堂堂的太子被人算計,蕭景明是君子,不代表他是傻子!
    剛才在裏麵待了這麽久不出來,難道不是在查前因後果?
    桑雪又不是什麽厲害的細作,太子的人還查不到事情原委?
    難道他就這麽把這根釘子吞下去?
    報複是肯定要報複的,隻是儲君的聲望高於一切。
    有些手段見不得光,須得背地裏進行。
    喻慕文低聲說了句:“南陽侯府……要完了。”
    喻初晴頷首:“嗯,日薄西山。”
    聰明人都能看透這個真相。
    但南陽侯府這些個蠢貨,他們沒想到這種可能!
    兄妹三人當即謝恩連連。
    蕭景明負手在身後,道:“都散了吧。”
    說完這話,他看向喻初晴。
    喻初晴發現太子在看自己,屈腿福身一禮。
    她悄然看向蕭風嵐,心道:不知太子查到他頭上了沒?
    即便知道是他幹的,太子也不會對皇太叔如何。
    但在儲君心裏鑲釘子,總不是明智的事!
    蕭景明更沒心情了,遭遇了這一出,感覺自己被弄髒了,滿臉晦氣。
    突然,有人奔走來報:“祭酒大人,劉通已經招供了!”
    本想立即起駕回宮的蕭景明,看了一眼喻初晴。
    終究還是忍耐了不愉,道:“梁祭酒,將人帶過來,就在這裏做個了結吧。”
    劉通很快被帶了上來。
    海晏堂前,從方才的太子被碰瓷戲碼,轉移到了助教陷害考生案上來。
    今天的瓜,真的是收割了一茬接著一茬,都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