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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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侯府內的花徑上。
    趕走假千金,裁員裁到大動脈之後,為了開源節流,侯府的下人也被裁了不少。
    花木的修剪、護理,都比不上以前了。
    這個季節正是芍藥怒放的時候,以前喻初晴很愛的那一個芍藥園,稀稀落落都見不到幾朵開得好的花。
    合歡低聲說道:“聽到三公子的慘叫,我就開心!”
    木棉也道:“可不麽?他那無能怒罵充滿了絕望,美妙又動聽!”
    她們倆以前在侯府,沒少被桑懷誌奚落、羞辱。
    合歡還挨過打。
    先前給桑懷誌治傷,喻初晴是有止痛藥的,但她不拿出來給桑懷誌吃。
    潑烈酒也是故意的。
    她們家主子研製了一種藥,清創雖然也會痛,但是能最大限度減緩疼痛。
    但木棉不用,非要用刺激性很強的烈酒。
    敷藥粉,合歡選擇了先前主子讓她備好的——能止血,卻很刺激,疼痛感會超級加倍。
    疼不死他!
    “行了。”喻初晴唇角勾了一下:“在心裏暗爽就好。”
    倆人都應:“是!”
    喻初晴抬腳,邁進了她喊了五年的父親——南陽侯的屋子。
    她有正當理由,南陽侯的人也攔不住。
    一路走到南陽侯麵前,她開門見山地道:“雖然我不是你女兒了,不過來都來了,還是過來探望一下。”
    南陽侯是醒著的。
    養了這麽久的傷,還沒痊愈,倒是不用趴在床榻,而是可以側躺在小榻上。
    方才聽說桑懷誌斷腿的事,他心情已經很陰鬱。
    此時再見到喻初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來做甚!”
    “我還能來做甚?”喻初晴唇角挑起一抹譏誚的笑意:“當然是來看看你有多慘呀!”
    南陽侯大怒:“你這個小賤蹄子!”
    喻初晴並不惱怒,反而很是開心地道:“看起來,南陽侯好像心情不怎麽美妙。你有什麽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呀!”
    “你!”南陽侯想要下地,去給這個逆女狠狠一耳刮子!
    但,一動彈,屁股的疼痛襲來,瞬間表情皸裂,整個人都不好了。
    喻初晴失笑:“很疼吧?”
    她抬手,卷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了一道刀疤。
    “疼啊,都是你應得的。”她漫不經心地說著:“但,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正是那日被刺殺留下的。
    她不是沒有祛疤膏,純屬於喜歡留下勳章,見一次就記起來一次——是什麽人傷的她!
    她,念恩!
    所有對她好過的,她都會記在心上,永誌不忘。
    但,她也記仇!
    能當場報仇的,她會直接打回去。
    若當時境況不允許,就一筆一筆地記在小黑本上,來日一點一滴都要送回去!
    南陽侯見到她露出的傷疤,不由一怔。
    想了好一會兒,記起來了:他派出殺她的死士回來稟報說,她身邊有高手相護,隻傷了她的小臂!
    所以,這是那一道傷?
    他震驚無比地看著她,“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桑初晴,溫和謙恭。
    眼前的喻初晴,鋒芒畢露,氣勢淩厲!
    “嗯。”喻初晴輕輕點頭,對上南陽侯又驚又怒的眼神,微微一笑:“你要我的命,我也想奪走你的一切。”
    南陽侯本就看不起女人,聽她說這話不由哼了一聲,輕蔑地道:“你憑什麽奪走我的一切?就憑你跟太子那點交情?怎麽,你爬上太子的床,他都沒給你名分?”
    這話就很難聽了,合歡和木棉的眼裏都是憤怒。
    喻初晴卻好似沒感情的人似的,聽到這樣的編排也不痛不癢,道:“我爬誰的床,你也看不見。但,你的親生女兒桑雪爬床,太子都不要呢!你不是想靠她成皇親國戚嗎?恭喜你呀,成功把她送進太子府了!”
    像是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南陽侯的臉上!
    桑雪進了太子府,不但什麽都沒得到,甚至還失去了自由!
    他這個親生女兒,扔進水裏了!
    喻初晴本也沒打算跟他說太多,隻是想來看他不好過的。
    話至此處,她笑吟吟地道:“看到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你也放寬心,畢竟現在這點痛苦,才哪兒到哪兒呢。以後還會有更痛苦的事發生的,現在不放寬心,以後怎麽熬得住呢?”
    留下這氣死人的話後,她轉身離去。
    南陽侯在後麵破口大罵:“賤蹄子,你這個死丫頭,本侯好生後悔,當年怎麽就沒把你掐死!”
    喻初晴腳步一頓,側頭看向南陽侯,回眸一笑,道:“你這個老匹夫,等到桑雪把你南陽侯府謔謔幹淨了以後,你才要後悔,當年那一哆嗦,怎麽沒把她射在牆上!”
    南陽侯氣息一窒,怎麽也沒想到,她會說得出這般粗俗的話來!
    喻初晴卻不再理會他,這一次真走了,徑直出了南陽侯府大門。
    還對送出來的管家說道:“雖說我幫不上什麽忙,但好歹幫三公子治了傷。他是否感激我,不重要;他罵我,我也受著。但你們還是要勸說他,情緒穩定才有利於養傷,別把自己的身子給氣壞了。”
    其他聽聞侯府出事,來探口風的吃瓜群眾,聽言不免感慨:“永安縣主真的是,人美心善啊!侯府的人都這麽對她了,她還專程回來探望、還給三公子治傷。可真是重情重義、以德報怨!”
    殊不知,她把南陽侯和桑懷誌,都氣得夠嗆。
    而她剛轉身,聽得一句搞唱:
    “聖旨到,南陽侯接旨!”
    見狀,喻初晴挑了挑眉,上前詢問:“林公公這是來辦差呢。”
    正是先前傳旨給她封賞的那位。
    傳旨太監一看是她,一抖拂塵向她行禮:“奴婢見過永安縣主,問您安康!”
    宮裏的奴才成千上萬,能被貴人記住名姓的,卻屈指可數。
    她準確無誤地喊出林公公,可是讓林公公心裏甜如蜜。
    喻初晴微笑,伸手接過合歡遞過來的一錠金子,送到了傳旨太監的手心裏,道:“上回說要給林公公謝禮,一直不得見。直到今日見著了,才有機會補上。請公公原諒則個!”
    林公公麵露為難:“上回縣主已經賞賜了,豈有一事二賞之理?”
    他把金子往回推。
    喻初晴卻麵帶笑意,道:“上回的確謝過了。這次不是賞,僅是一點交朋友的心意。公公拿著吧,出來辦個差,順路去街市上買點好東西,在宮裏當差總是要四處打點的,多不容易。”
    林公公聽著這一句“多不容易”,瞬間感動得眼角濕潤:“縣主可真是……妙人!”
    這回,他把金子給收了。
    喻初晴沒有逗留,說了幾句場麵話便告辭了。
    半晌後,南陽侯拖著屁股的疼痛,領著侯府一眾——斷了腿那隻除外,跪地。
    “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