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桑懷安:我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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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是這麽說,喻昔詞也並不可能強行替喻初晴決定終身大事:“當然,得晴晴同意。”
    喻慕文隨之苦笑:“先不要說初晴有自己的主意,就算她不介意,又有誰能配得上她!?”
    不是因為喻初晴是他們的親妹妹,他才說這樣話的。
    屬實是喻初晴太優秀了!
    她屬於是不動聲色的優秀,初見溫潤沒有棱角,其實性子九曲十八彎的,拐過任何一個彎,都能發現她更讓人驚喜了!
    喻昔詞也是這麽想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喻初晴上次承認自己有相好的,他尋思著:是不是問問她,那個男的若是能成親的,就贅回家裏來得了!
    當然,這事兒還得放後麵解決。
    當務之急是——
    達成喻初晴的目標:摘掉南陽侯府的匾額!
    應該很快就能實現了!
    二人回到大廳這邊。
    家宴,變成了招待太子的小宴。
    太子主座,東麵是喻初晴、喻尚武與喻今歌,西麵則是喻驚鴻夫婦,留了兩個座位給老大和老三。
    “今日多謝太子殿下出麵主持公道!”喻初晴舉起酒杯,“初晴敬殿下一杯!”
    “初晴客氣了。”蕭景明很給麵子,陪了一杯。
    放下酒杯後,他說到今日的事:“幸虧你沒有因為一時心善,出手給桑老夫人治病。否則這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是。”喻初晴淡笑,道:“我在南陽侯府長大,過去五年又是我養著他們。一大家子時不時鬧出點意外來,都是我收拾的。每一個人的品性如何,我最了解!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我就防著被反咬一口呢!”
    聽她這麽說,蕭景明看著她的眼神裏,更是讚賞加愛慕了。
    他說道:“南陽侯乃祖上跟隨太祖皇帝打天下來的功勳,沒有犯到謀逆類的罪,即便是父皇,也不得不給列祖列宗一個麵子,留他一個封號。但……”
    深吸了一口氣,蕭景明說道:“孤以為,並非要褫奪他的侯爵之位不可,隻要南陽侯沒有了,侯府自然就不存在了。你說是嗎?”
    他這人的手段,還是過於穩妥了。
    “嗯。”喻初晴認可。
    但她心裏不是這麽想的!
    南陽侯還活著,她沒有出手去弄死他,其實是想留他到後麵,看著自己家破人亡是什麽滋味!
    時機到了,她會送他上路。
    不是她狠,而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喻慕文轉頭問:“殿下的意思,莫非是……”
    如今他們都是自己人了,蕭景明也不怕在他們的家宴上說這些:“南陽侯挨了二百杖責,先前也挨了五十。鐵打的漢子,也可能熬不住。諸位以為如何?”
    喻昔詞抬眸,與喻慕文對視一眼。
    所以,蕭景明這是把他們當做他的擁躉,要當一條船上的人了?
    但二人都不動聲色。
    喻慕文說道:“我們都看晴晴的。”
    喻昔詞問:“晴晴,你覺得如何?”
    “我認為……”喻初晴放下酒杯,道:“可以先留幾日時間。”
    就剩下桑懷安了。
    以桑懷安的心性,很難保證狗急跳牆之下,他會幹出什麽事來。
    她得想法子,先把桑懷安摁住。
    畢竟,他確實有點腦子!
    見她這麽說,蕭景明點點頭:“也好,但孤認為,不能留太久了!”
    “當然。”喻初晴淡笑。
    這邊太子在縣主府用膳,南陽侯府那邊——
    桑懷安帶回來一個橫著的、一個抬著的。
    侯夫人醒是醒來了,一路哭著回來,到府門口路都走不了,隻能靠涼轎抬進門。
    隻能獨自一人辦後事,桑懷安趕緊把族上其他叔伯找來,忙得腳不著地。
    桑氏族內幫他的不是沒有,但大家都不是很情願,並且還有一些沒忍住要催債的。
    “二公子啊,侯府如今鬧成這樣樣子,前年借的三千兩銀子,是不是想法子還一下?你表弟年底娶媳婦,是要用上的!”
    這是客氣的。
    不客氣的是:“去年借的五千兩,趕緊還了!不然,你們老太太也別想入土為安!”
    桑懷安一個頭十個大。
    各處賠不是,各處周轉。
    最後隻得從侯夫人那裏要來了借債賬本,跟侯夫人懇談,讓她先從嫁妝拿出來,給各家還個兩成,先把眼前的難關過去再說。
    不算賬不知道,一算數方知:
    好家夥!
    這到底是借了多少哇?
    十幾戶人家,這個兩千那個五千,還有八千一萬的,林林總總加起來,總計七萬兩!
    一屁股債!
    侯夫人的嫁妝總數都已經沒這麽多了。
    桑懷安沒有辦法,隻得做打算:“母親,如今咱們家已經弄這個樣子,必須另謀出路。”
    “還能謀什麽出路?”侯夫人頭疼欲裂。
    又要從她的嫁妝裏摳子兒,即便是每家先還兩成,也相當於放她的血!
    嫁給這種男人,沒得過什麽好,動輒打罵,沒有半點尊重!
    孩子生了一個又一個,卻沒一個貼心的,個個都想薅她那點嫁妝。
    好不容易養了個女兒很能幹,竟然是別人家的,被這群腦子有病的人趕走了!
    初晴啊初晴!
    初晴才是她人生中唯一的希望、唯一的溫暖、唯一的光!
    她怎麽就沒把初晴留下,任由這些混球欺負呢?
    “侯府……”
    桑懷安想說,這麽大的府邸賣掉,應該能換一些銀子。
    畢竟侯府所在的正陽大街,宅院的價格的確很高。
    但又覺得這是根基,他便改口:“府中可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能變賣的都賣掉。家中奴仆能散的,也都散掉吧。”
    他尋思著:“咱們還有些莊子、鋪子,是嗎?”
    侯夫人猛地抬起頭來:“你這是要把家都拆了嗎?”
    “母親!”桑懷安深吸一口氣,道:“如今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按我的意思,咱們把侯府也賣了,另外挑一個小一些的宅子搬過去住。小宅子不需要這麽多裝飾,那這些東西也都可以變賣掉!兒子也是不想動用你的嫁妝了!”
    侯夫人哼了一聲:“不用,不也用了一大半了嗎?”
    桑懷安總不能說:最近我都沒用了,都用的我自己的俸祿。
    自己的母親自己了解,說了指不定又要哭成什麽樣。
    但最終,侯夫人還是順了他的意思:“行,如今家裏就你能拿主意了,你看著辦吧!”
    桑懷安鬆了一口氣。
    出來後,定了定心神,對身邊長隨說道:“你去回複那位,就說我同意了!”
    “是,公子。”長隨應了,從後門出去了,身影隱於夜色中。
    且說,太子從縣主府出來。
    宮門早已下鑰,他不想勞動守門將,便回了太子府。
    這是桑雪來了太子府後,第一次見太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