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他終於把喻初晴的計劃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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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懷安恨自己太堅強,暈不了一點!
“府尹大人,打算如何處置大哥?”
他很平靜地接受了“桑懷民殺了個人”的這個消息。
真的。
不是他這個人冷漠寡情,實在是麻木了!
不聽勸的下場!
長隨答道:“張大人曆來自詡公正嚴明,是青天大老爺。發生了這樣的事,自然是要立案調查。表示不會冤枉大公子,也絕不會讓真凶逍遙法外!”
桑懷安笑了。
氣笑的。
他也混官場,不是父親那種毫無建樹的,焉能不知張太鑫是個老滑頭?
什麽事都會找到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讓自己永遠不沾葷腥,雙手幹幹淨淨!
隻是,他沒想到,不僅張太鑫是這樣的人,他的好妹妹——喻初晴,竟然也是長袖善舞!
並且,喻初晴隱蔽多了!
他問:“上次我讓你去查的,張太鑫跟喻初晴有什麽關係,查到了嗎?”
長隨答道:“查到了,也不難查。張大人的母親病重,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是大小姐……是永安縣主治好的。並且,永安縣主隔三差五把張老夫人養病要服用的珍貴藥丸,命人送去張家!”
“難怪她一有事,張太鑫比誰都上趕著!”桑懷安這才知道,奸猾如張太鑫,為何所有跟喻初晴有關的事,總會難免偏幫!
盡管做得非常細微,卻並非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而喻初晴也是手腕高明。
她明明利用了張太鑫幫她,卻盡可能不讓人察覺!
他又笑了下:“我這位曾經的妹妹,還真的是有很多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想到縣主府喬遷宴那日,她壓根不發喜帖,也有一群權貴前來慶賀。
尤其是有些個眼高於頂的公子、貴女,南陽侯府這種門第,盛情邀請他們都未必肯賞臉的,卻不請自到!
“喻初晴,手裏到底還有多少籌碼?”桑懷安越發覺得前途無亮。
如果他要對付喻初晴,她太能隱藏實力了,連硬碰硬他都沒資格說!
但——
若是禍水東引呢?
“二公子,大公子的事怎麽辦?”
長隨的話,把桑懷安從深思中拉出來。
他應:“發生這樣的事,喻初晴明顯會摁死大哥,大哥是徹底沒救了。那就讓京兆府公事公辦吧,省得我去營救,也是送菜!”
說著,他負手到身後,道:“喻初晴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父親必定是撈不出來的,四弟那邊也完全不可能翻身。我們先把侯府賣了,籌集一些銀兩,帶著母親搬到偏一點的、便宜點的宅院去。”
“事到如今,我如何還看不出來,喻初晴是在報複我們!”
“她把表麵功夫做得太漂亮,所有人都被她瞞天過海!實際上,她一步一步的,把我們引入坑裏,再一個一個的,把我們送上絕路!”
他仰頭看著黃昏蒼茫的天際,喃喃說道:“下一個,不是我、就是阿雪!”
長隨心驚不已:“公子,難道放棄與永安縣主修複關係了?”
“你覺得有可能修複嗎?”桑懷安這時候比誰都清醒:“從前我可真是小看了她,不知道她竟然心機這般深沉,謀算竟然這般深遠!隻怕是,她從南陽侯府淨身出戶的那一日起,她已經做好全盤計劃了!”
的確,他終於把喻初晴的計劃看透了。
然,棋局已經輸子大半!
求饒,是不可能活的。
唯一的辦法便是——
求援!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正說著,桑雪回來了。
“二哥,母親病倒了,是嗎?”
看到她,桑懷安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難道,喻初晴下一步,是阿雪?
不然,一直被太子禁足的桑雪,昨夜還將太子徹底得罪死了,怎麽能從太子府裏出來?
桑懷安難免有些害怕。
但他也知道,怕沒有用!
他定了定神,回答:“是的,大哥在牢裏殺了人,聽說這個消息,母親便暈過去了。阿雪,你先上一炷香,然後去看看母親,再把喪服換上吧。”
“好。”
桑雪去看了侯夫人。
侯夫人是醒來了。
麵對桑雪,隻顧著拉著她的手哭哭啼啼的,不斷地訴說自己的不幸。
聽了好一會兒,半句有用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桑雪難免想起來喻家的娘親。
同樣生了那麽多胎,侯夫人的身子骨,比白婉蓉的利索多了。
但!
白婉蓉外柔內剛。
表麵上像一泓秋水,在黃昏的金色陽光下,軟和溫柔、波光瀲灩。
內裏,她卻是相當穩得住的一個人。
一個能讓丈夫疼愛自己二十多年如一日的女人,不是僅憑柔弱就可以的。
所有兒子對她分外孝順,固然有父親做榜樣的前提,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
白婉蓉不僅禦夫有術,訓子更是有一套!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侯夫人實在是……
一無是處!
桑雪的手被侯夫人握著,侯夫人的眼淚掉在了她的裙子上,令她對此感到厭煩。
她心想:
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一定要回來認這個親?
回來後,我得到了什麽?
不管得到什麽,她都覺得:好像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
桑家的兄長和弟弟,沒有一個對她有耐心的;
父親隻有接她回來的時候熱情,後來便隻想著接觸寧親王,把她送去做妾室;
母親就不說了,扔給她一堆爛賬,遇到什麽事隻知道哭。
早知如此,還不如留在喻家呢。
唉,就是後悔!
在侯夫人跟她訴苦的時候,她差點也哭了出來:畢竟,她也是真的苦啊!
母女倆各想各的,見侯夫人依舊沒完沒了說個不停,桑雪忍不住了。
“母親,二哥讓我去換喪服,給祖母守靈呢。”
好不容易脫身,她鬆了一口氣。
回了自己原先住的院子,換了喪服出來,就見桑懷安站在漆黑的院子裏。
整個院子一個人都沒有,燈火隻留下一盞!
“二哥,你特意在這裏等我,有事?”
“阿雪,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桑雪也知道:現在誰都靠不住了,隻能靠這個二哥!
她點頭:“好,二哥請說。”
桑懷安先問:“昨夜得手了麽?”
提到這件事,桑雪難免有些難為情:“得了,但也讓我喝了避子湯!”
聞言,桑懷安的臉色瞬間變差了。
他捏了捏拳頭:“不行,你必須懷上孩子!”
桑雪又不是不想,但問題是:“太子不願意碰我。”
孰料,她那本就不熟悉的二哥,竟然說了句讓她震驚無比的話——
“未必一定要是太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