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這一撞麵不得尬穿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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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今歌買了一堆東西,左右手都拎滿了。
    早晨喻初晴說要一個人待會想事兒,喻慕文自然不放心,自然要問她去那裏。
    為了讓哥哥弟弟安心,她說實話:就在客棧天字三號房。
    因此,哥倆都知道。
    喻今歌買完東西回來,蹭蹭蹭上得樓來,見覆雨和那個叫喬木的護衛守在門外,也不覺得奇怪。
    咋咋呼呼地就衝過來了:“姐,我給你買了一些好吃的!”
    “小公子,縣主可能在歇息,您稍微等會兒。”
    覆雨要攔他,但喻今歌一個靈活走位,越過她的防備,一屁股將門給撞開了!
    “小公子!”她不由心口一驚,連忙朝屋裏看去。
    隻見喻初晴獨自一人坐在窗前,麵前擺放著夏河流域的地圖,抬頭朝門口方向看過來。
    “小弟。”她蹙眉責怪:“第一,出門在外這樣咋呼,大老遠就嚷嚷,容易被人當肥羊盯著。第二,你就這麽跑進來,萬一我在換衣裳呢?你不尷尬?”
    被訓斥了,喻今歌的臉登時紅了。
    主要是後麵這個說法,的確是他莽撞。
    他呐呐解釋:“我……我買了好多好東西,太興奮了,沒想那麽多。”
    說著,把手裏提著的一堆東西,放到桌上,然後認真鞠了一躬:“對不起姐,是我太魯莽了!我以後不會了!”
    “下不為例。”喻初晴知道,少年人有時候太上頭了,很難循規蹈矩。
    平時他也不這樣,想來是長這麽大第一次出遠門,的確有點不穩重。
    十三歲的半大孩子,也不好要求他穩重。
    不過,這種事還是要敲打敲打,畢竟她是個有秘密的人!
    要不是蕭風嵐身手好、動作快,聽到聲音第一時間便竄出了窗子外麵,這一撞麵不得尬穿地心?
    “哦,我知道了!”喻今歌在她對麵坐下:“姐你先嚐嚐,這南方的吃食,跟帝京真的有好大不同!”
    正要給她弄吃的,一抬頭卻見她唇角有些腫,脖子上好像也有點紅痕,不由一愣:“姐你這怎麽回事?”
    他伸手指了指:“這裏腫了,這裏紅斑?”
    “無事。”喻初晴沒用“蚊子咬”這種蹩腳的理由,平靜回答:“方才思考問題,無意識自己弄的。”
    人沉浸在思考裏,的確會做很多無意識的事。
    無意識咬指甲,摳出血來;無意識摳桌子,把手指頭摳破;
    無意識咬唇,咬腫了;無意識摳脖子,摳紅了。
    都很正常!
    她淡定如斯。
    喻今歌不疑有他,重新把心思放在眼前的吃食上:“姐,你快來嚐嚐!這南方好多小吃呀,我每樣吃一點點,肚子都不夠裝的!”
    “嗯。”喻初晴坦然跟著轉移話題:“咱爸媽原是江南人,先前我就命人打探,要給家裏招個江南廚子。但還沒看好呢,就要做準備南下了。我便想,咱們到時候直接在這邊請個廚子,帶回帝京就好了。”
    她早就注意到了:孩子的適應能力強,兄弟們都能吃慣帝京吃食。而父母親都還是南方口味,即便在帝京生活了十幾年,大米昂貴,都要吃白米飯。
    奈何在帝京打探過,也讓管家去請南方廚子來,做出來的差強人意毫無驚豔,便隻能作罷。
    “這樣也好呀!”喻今歌是在帝京出生、在帝京長大的,他是北方人口味。
    但少年人對什麽都好奇,吃到南方的吃食,覺得特別有意思,迫不及待給姐姐獻寶。
    喻初晴陪他吃了一點東西。
    姐弟倆便回後麵那棟他們住的樓,將那些小吃送去給喻慕文。
    “昨夜……”喻慕文看向喻初晴,眸中似有懷疑,話卻又說得不經意:“我起夜的時候,怎麽感覺你房裏沒人?”
    喻初晴冷靜如斯,道:“三哥感覺錯了吧?我可沒有夢遊的習慣。”
    怎麽可能沒人?
    她防心很重,既然知曉左右住著哥哥弟弟,為了以防萬一,在蕭風嵐把她帶走之前,她就安排合歡在她屋裏、睡在她床上了。
    隻要不親眼見到,絕無可能發現她不在房間內!
    “也許是我睡蒙了,感覺錯了。”喻慕文沒有追問,從善如流地順著她的話。
    不管他信沒信,喻初晴果斷轉移話題:“三哥,我們明天回去吧,有些消息,要讓人送去給二哥。”
    有蕭風嵐的裏應外合,淮明這一戰,應該能很快結束。
    南征軍攻占淮明郡以後,必定是往西麵長豐郡進攻,這就意味著:隻要拿下淮明,夏河下遊兩岸的船渡就能重新開啟。
    屆時,他們也能渡河了。
    戰局後續如何,他們可以不必理會,直接回祖籍。
    喻慕文頷首:“好!”
    是夜。
    蕭風嵐來的時候,喻初晴讓他不走昨夜的路,而是拐了點彎兒。
    進了他那邊客房後,她才道:“我懷疑,你昨夜的行跡,被三哥發現了一點端倪。但他可能也隻是猜疑與我有關,沒能肯定。”
    白日喻慕文說的話,就是試探。
    喻家兄弟對她都很好,但因為她不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很多事他們並不敢直接訓斥。
    何況,他們也知曉她性子強勢,不太能接受被管教。
    因此,喻慕文和喻昔詞一樣,在有些事上,跟她說話難免小心翼翼,怕引起她的反感,也怕破壞了剛剛建立、尚未穩固的兄妹感情。
    蕭風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你說我好歹也是堂堂的王爺,是皇叔!怎麽就上了你這條賊船,見不得光了呢?”
    喻初晴笑吟吟地道:“哦,尚未啟航,你現在下船還來得及。”
    蕭風嵐臉色一變,怒瞪她:“你什麽意思?昨天才說好要給我名分的事,又要反悔了是吧?喻初晴你冷心冷情的女人,你的惡行簡直罄竹難書!”
    不能怪他要鬧,也真不是他作。
    而是:她對他出爾反爾的事,實在是太多了。
    “……”喻初晴無奈。
    初期騙他太多,都沒信用了。
    她耐著性子問:“那我今年以來,不是都沒有對你食言過了麽?”
    “我怎麽知道你什麽時候會故態重萌!”蕭風嵐說著說著難免激動,又要氣哭了。
    喻初晴歎了一口氣,主動親了他一下,道:“乖啦。我給你講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