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陰他,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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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的意思是……”清風一聽就明白了:“您這邊對外也沒說傷勢養好,這個節骨眼讓逍王殿下帶兵,若傷亡慘重,也是他的責任?”
    心口中了一箭,這個傷勢正好給蕭景明一個完美的擋箭牌,他這陣子一直以重傷初愈、尚未痊愈的狀態麵對麾下將士。
    隻要說一句“太子傷勢複發”,將領兵的活兒交給蕭風嵐,之後讓這麽多士兵去送死的鍋兒,就可以扣在蕭風嵐頭上了!
    一舉兩得。
    “不錯!”蕭景明鄭重頷首。
    倘若不是皇太叔明言要跟他搶喻初晴,並且,從喻初晴的態度看,她對蕭風嵐也比對他好……
    他也不想這樣做的!
    可,他不能接受喻初晴跟蕭風嵐在一起的半點可能!
    說做就做。
    很快,太子營帳傳出太子傷勢複發、燒熱不退的消息。
    身為太叔,蕭風嵐少不得要親自過來探望,哪怕隻是做個表麵功夫。
    “皇太叔來了?”蕭景明的聲音很是虛弱。
    他躺在木塌上,麵容慘白。
    蕭風嵐瞧了他一眼,轉頭問春蘭秋菊:“太醫怎麽說?”
    “回逍王殿下。”春蘭應答:“這兩日殿下失眠,都沒睡多少。秋露寒涼,染了風寒。太醫說殿下殫精竭慮,不影響傷勢康複。若持續如此,很難痊愈!”
    蕭風嵐挑了挑眉,嗅到了對自己不利的味道。
    換了以前,一旦發現這種事,他能找冤大頭就找冤大頭,不能就立刻腳底抹油,溜為上策。
    可……
    果然,一個思緒還沒在他腦海裏轉過彎來,蕭景明便道:“戰況吃緊,可恨我無力作戰。幸有皇太叔在此,孤便暫時將戰局交給皇太叔了。”
    蕭風嵐:“……”
    被這小崽子氣笑了。
    陰他,也陰得太明顯了!
    但——
    “好。”他答應了:“太子好生養傷,本王給你保證,等你傷勢康複,咱們就已經打穿響馬盜的老巢了!”
    正好,把兵權擼過來。
    免得他出點什麽主意,還要受到蕭景明的擠壓。
    既然蕭景明這麽喜歡裝病,那就讓他病久一點,最好等打完響馬盜了,他還好不起來!
    “那就辛苦皇太叔了。”蕭景明說著,重重咳嗽兩聲。
    此時他臉上的痛苦,倒不是裝的。
    他的傷的確還沒養好,咳嗽的時候很痛。
    蕭風嵐將他的狀態看進眼裏,不動聲色地道:“那就……暫時把虎符交給本王吧,免得太子殿下昏迷不醒了,到時候本王調不動兵馬!”
    “什麽?”蕭景明一愣。
    他想讓蕭風嵐帶兵沒錯,但沒想給他虎符統帥南征軍啊!
    然而,蕭風嵐就是讓他明白:想陰我?也不想想我倆一起長大,從小到大你什麽時候玩得過我?
    你太叔,永遠是你太叔!
    “若無虎符,那這件事就隻能太子自己上了。”蕭風嵐一臉的“我擺爛、我光榮”:“畢竟,本王來這一趟就是陪太子的。倘使你不需要,本王便直接去找永安縣主了!”
    還別說。
    最後一句,才是殺手鐧!
    蕭景明本就想讓蕭風嵐替自己出征,遑論還讓蕭風嵐去找喻初晴?
    做夢!
    “好,虎符暫時交給你。”他退了一步:“稍晚,孤會下一條軍令,表明孤養傷期間,虎符由你保管。待孤身子康複,你再交回來!”
    蕭風嵐深深地笑了:“一言為定!”
    見他這樣爽快,蕭景明有些遲疑:“皇太叔,你……”
    怎麽有種正中他下懷的感覺?
    蕭風嵐卻瘸著一條腿走了兩步,道:“太子既然傷勢複發,本王的腿傷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其實,喻初晴的藥效果非常好,隻給他用,沒給蕭景明。
    他的腿上是燙傷,都在皮肉,隻要結痂掉了,問題就不大。
    甚至,晴晴心疼他,在臨走前,還留下了一盒祛疤膏,叮囑他在結疤之後必須塗抹。
    她原話是這樣的:【若下次見麵,你這腿上的疤痕還在,你懂的!】
    懂什麽?
    他秒懂好嗎!
    嫌他有疤變醜,就要拋棄他了唄!
    所以,他不但乖乖在腿傷上抹藥,這陣子來身上所有留疤的地方,全部都抹上了!
    但蕭景明不知道這些啊,見他瘸的樣子,還是習慣關心:“皇太叔,要不,讓太醫去給你瞧瞧?”
    “不用了。”蕭風嵐擺擺手,道:“沒傷著筋骨,就是傷口比較大塊,因此好得慢些,過陣子就好啦!”
    他瘸著腿往外走:“行了,本王再去想想,如何攻克眼前的難關。”
    腳底抹油,趕緊溜!
    蕭景明有種自己錯失了什麽東西的感覺,但認真思忖,複盤了一遍自己的做法,也沒覺察出來哪裏不對。
    “殿下,逍王他若是拿了虎符不還了,那可如何是好?”清風詢問。
    蕭風嵐薄唇一抿:“那他就死!”
    幾人都是一愣。
    他們家殿下是不是上了戰場後變了個人,比以前要狠太多了?
    不過……
    未嚐不是好事!
    堂堂的太子過分溫和,總是留下太多把柄。
    但,在帝京中,太子這個位置不是那麽好坐的,太子暴虐狠戾,會被彈劾,更是坐不久。
    他也是迫於無奈之舉。
    且說蕭風嵐回到自己的營帳,捏著虎符,神情莫測。
    “王爺。”耕露出玩味的笑意,道:“這太子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蕭風嵐倒是沒有得意,淡淡說了句:“有爹娘護著的崽子,天真豈非正常?”
    四人都沉默。
    可不是麽?
    他們家王爺表麵上是個紈絝,惹貓逗狗、愛玩愛鬧,但這何嚐不是他的保護色?
    他有才,不能顯露。
    有能,不能令人知曉。
    因為,他生下來未久父皇駕崩,皇帝兄長能怎麽照顧他?
    後來母妃去了,他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
    皇帝侄子倒是養著他,卻一直怕他奪位,便一直縱著他。
    太子不能做的事,他都可以。
    太子得不到的奢靡物件兒,盡可能往他府裏送。
    但凡是個沒腦子的,早被養廢了。
    “罷了,先想如何攻克眼前的難關,盡快回京。”
    頓了頓,蕭風嵐又說了一句:“太子隻怕等著摘桃,想個法子,讓他起不來!”
    他在喻初晴送給自己的瓶瓶罐罐中,選出了一瓶藥遞給漁:“你去。”
    不要命,但也要保證,蕭景明不能在背後捅他刀子!
    看著漁走出營帳,他不免又惆悵起來:“也不知道,晴晴那邊怎麽樣了,也沒送個信來,叫本王好生記掛!”
    九月二十五日。
    喻初晴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