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受害者是有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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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後蹙眉,也看著喻初晴,道:“永安,你怎麽說?”
    皇後也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似乎在等著她的反擊。
    其實,站在蘇佩雲的角度,她是樂見建安公主這樣去為難喻初晴的——誰叫喻初晴不識好歹,拒絕了太子的求愛,駁了她的顏麵,甚至還把蘇祥也給拒絕了呢?
    一時之間,喻初晴宛如被架上了火堆。
    “……”蕭淼淼憤怒至極,身邊坐著的定西王妃根本拉不住她,她謔地站起,道:“太後娘娘,建安怕是欺人太甚了吧?”
    算輩分,太後是她的伯娘,皇後是她的堂嫂。
    她這般說話,倒也不算十分放肆。
    隻不過,把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來了。
    薛涵坐在薛家人的席位上,看著這一幕,揪心得很。
    她並不擔心喻初晴解決不了這樣的刁難,卻擔心蕭淼淼太過衝動!
    好在,定西王手握兵權,即便是太後,也不會去為難他的愛女。
    她溫和地道:“雎寧啊,此事與你無關,不若聽聽永安自己怎麽說,再行定奪也不遲?”
    話說到這份上了,蕭淼淼隻得給太後麵子,不鬧了。
    建安公主冷哼一聲,道:“雎寧姑姑在西北長大,怕不是把中原禮儀都拋諸腦後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跟喻初晴這樣不仁不義之徒交好,豈非顯得你也不是什麽忠孝之人!”
    “你!”蕭淼淼沒想到自己退一步,竟然是讓建安公主逼進一步!
    她氣得臉都紅了:“建安!你欺人太甚!”
    自己被說,喻初晴還好。
    但這麽說蕭淼淼,她可就不能忍了!
    蕭淼淼脾氣衝,但嘴皮子卻不太利索,擅長打架、不通嘴炮之術。
    這種事,還是得她自己來!
    她給了薛涵那邊一個安撫的眼神,忽然揚高了聲音說道:“臣女鬥膽,請太後娘娘允許臣女自證!”
    一般情況下,她不會選擇自證。
    傻子才跳自證陷阱。
    但現在不是一般情況,她是二班的!
    在證據鏈充分的前提條件下,建安公主鬧的這一出,正好給了她一個絕佳的機會——
    今日赴宴,大部分的官員家眷,表麵上跟她客氣打招呼,實際上都對她敬而遠之。
    仿佛她是瘟疫一般,生怕跟她沾上關係會倒黴。
    她可以理解,尊重。
    但,現在這個機會,豈非正好給所有人挑破了,把事情說開!
    她這一句話,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太後看向她,道:“允了。”
    喻初晴像被鐳射燈照了、被追光燈追著跑一樣。
    建安公主這樣為難,怎麽不算公開處刑呢?
    但!
    她仍舊麵色平淡,冷靜如斯地站起來。
    不慌不忙地走到中間的地毯上,朝太後深深一鞠躬,道:“太後娘娘明鑒,關於南陽侯府之事,諸多事情都有人證、物證,甚至有京兆府、大理寺備案。所有一切證據皆可證明,南陽侯府之所以會遭來橫禍、禍及家門、門庭衰落……蓋因咎由自取,並非他人所害!”
    這話一出,果然拉回了不少人被建安公主帶偏的思路。
    是啊,那些事,說起來好像都是喻初晴反殺,把南陽侯府給打垮了。
    但實際上,每一件事都有證據表明,她才是受害方。
    “南陽侯府,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喻初晴聲如珠玉,擲地有聲地道:“我才是受害者!”
    她看向建安公主那邊,開始反扣帽子:“建安殿下,您貴為中宮所出的公主,禮義廉恥自然是學得通透。可方才,您沒有經過查證事實的情況下,就非要給初晴定罪。敢問公主殿下,我朝律法中可有僅憑身份盛氣淩人,就能確定別人的罪名這一條麽?”
    她幽幽詰問:“或者……在公主之尊的眼裏,受害者是有罪的?”
    建安公主被她說得狠狠一噎。
    沒辦法,她本就是想要用輿論綁架喻初晴,根本就沒有什麽完美的計劃。
    而喻初晴所說的話,卻是句句都站在理字出發,講得頭頭是道!
    反過來映襯,她指責的論調,到底有多離譜!
    “好了。”蘇佩雲看了建安一眼,對這個教不聰明的養女,著實是沒有辦法。
    論才智,建安是不行的。
    但沒辦法,她八字旺自己!
    因此,她便給了建安公主一個台階:“建安,永安的事本宮亦有所耳聞,是你冤枉了她,給她敬酒三倍賠個不是吧!”
    真是沒用,站在了道德至高地上,都撼動不了喻初晴分毫!
    不過,反過來講:喻初晴的確是強得可怕。
    這樣的人才,不放在自己手底下,若是讓別人得了去,多麽危險?
    倘若……
    倘若喻初晴始終不肯入自己麾下,那不如找個機會,除掉她!
    建安不想順著這個台階下,但對上皇後的眸光,她心中一凜,隻得老老實實地站起來。
    接連喝了三杯酒,全程不看喻初晴一眼,沉聲道:“是我言錯,喻初晴你大肚能容,原諒則個!”
    不想,喻初晴卻是唇角抿起一抹不太真心的弧度,道:“抱歉了建安公主,您給我扣的帽子,能殺人於無形。僅僅三杯酒,又如何能抵得過?”
    她這一說,宛如在皇後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不少人偷偷看向蘇佩雲,心裏不免都在認可喻初晴的話。
    “可不是麽!”蕭淼淼這下高興了,哼了一聲,道:“你衝著要人家的命去的,卻輕描淡寫三杯酒,就想掩蓋所有,豈非太便宜了!”
    超大聲。
    她又看向皇後蘇佩雲,道:“皇後娘娘,您這做法,多多少少有點欺負人了。莫不是,想以身份壓人、讓初晴吃了這個啞巴虧呢?”
    所言極是。
    可不就是個啞巴虧!
    兩人一唱一和,不僅把建安公主給抽了,還把皇後的麵子都給打了。
    喻初晴見蕭淼淼這般直白,斂起裙擺朝太後與皇帝跪了下去,道:“皇上!太後娘娘!此般冤屈,臣女實難過去。臣女有罪,跪求二位主子為臣女做主!”
    既然皇後嫌這個位置紮屁股了,那她會很好心的,把皇後從這把交椅上拽下來!
    她這麽一跪,太後還真的必須做點什麽。
    於是,太後看向蕭全:“皇帝,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