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要跑我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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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騰雲應答:“已經下旨了,皇上要逍王臘月十八日離開帝京,會派親衛護送。”
    所謂的護送,隻是說得好聽,其實就是監視、押送。
    蕭風嵐打出來的傷還沒好,被皇帝親衛押送回逍王府,在監視下完成了行李的規整。
    “王爺帶走的東西不多,說是讓管家收拾了,過陣子等他在封地安頓下來了,再給他送去。”
    “縣主……”合歡觀察喻初晴的表情,詢問:“要去送嗎?”
    喻初晴搖頭:“我不去。”
    頓了頓,道:“騰雲,去跟大哥說一聲,讓大哥送他出城吧。”
    她沒什麽心情地揮了揮手:“都出去,我一個人靜一靜。”
    臘月十八日,逍王被押送出京前往封地。
    在皇帝親衛預防著他會幹什麽反抗的時候,他卻什麽都沒做。
    不,倒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喻昔詞與惠郢二人,將他送到十裏亭。
    喻昔詞從馬背上解下捆在一起的三壇子酒,放到馬車上,道:“晴晴讓我來送你。這三壇子酒,是我與尚武、慕文送給你的。一人一壇,留在路上解解悶。”
    蕭風嵐看著他,半晌後忽然道:“平心而論,晴晴跟我成親,總好過跟蕭景明吧?”
    喻昔詞唇角一勾,並沒有就此表態。
    多說無益。
    蕭風嵐也好,蕭景明也罷,不都姓蕭?
    他們反對的不是這個人本身,而是世仇,跟品性無關。
    當然,如果不是姓蕭的,他們放在第一位就是考慮品性了!
    “晴晴希望你莫要惹事,此去一別,望珍重。”喻昔詞丟出這話,便沒有說什麽了。
    妹妹交代的任務,他已經完成了,於是轉頭上馬,回城。
    倒是同行的惠郢,看了一眼喻昔詞的背影,回頭朝蕭風嵐深深看了一眼,道:“逍王,希望你不會辜負大小姐的信任。”
    “別的不多說。”蕭風嵐吊兒郎當地靠在車轅上,瞄了惠郢一眼,道:“你別想搶走我的晴晴!”
    惠郢也不客氣,幽幽提醒他:“你的晴晴,馬上就要成皇後了。”
    蕭風嵐氣息一窒。
    被紮了一刀!
    他臉色漆黑,決定不理會惠郢,直接鑽進馬車裏,下令:“出發!”
    惠郢不以為意,轉身也上了馬。
    男人的送別,沒有什麽依依惜別的,更何況,他們的關係實在是不太融洽。
    僅僅是因為喻初晴,將他們聯結在一起罷了。
    喻昔詞雖然跑在前麵,但速度並沒有很快,惠郢很快就追上了他。
    “大公子,你覺得……他能做到嗎?畢竟姓蕭。”
    “拋開姓蕭不說,晴晴的眼光是很好的。”
    其實,按他們的家規,“姓蕭”這一點拋不開。
    誰讓……
    喻家這一代終於出了個姑娘,這個姑娘表麵溫婉,骨子裏卻離經叛道!
    她堅持要做的事,洪水猛獸都阻攔不了。
    但蕭風嵐這廝,看起來很不靠譜,實際上還是挺有本事的。
    他與喻初晴,性子不同,各方麵不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
    善於偽裝!
    一個以溫婉寧和來偽裝自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溫柔卻堅定有力量。
    一個則是玩世不恭,隱藏自己的鋒芒,擁有赤子之心。
    總的來說,他們倆都算是:明哲保身罷了!
    惠郢笑了笑,道:“大小姐的眼光,的確是不錯的。”
    兩人並沒有打馬跑起來,而是拉著韁繩並行著。
    “原本祖父是希望,與你們結親的。”喻昔詞唇角含笑,朝惠郢看去,問:“看來是鐵定不能成了。晴晴不是普通的姑娘。”
    “嗯。”惠郢同意這個說法:“如此更好。喻家其實不需要一個大家閨秀的典範,喻家大小姐,合該這般堅定不移有魄力,讓我等心生敬佩,願意誓死效忠!”
    “你不遺憾?”喻昔詞又問。
    惠郢無奈一笑:“大公子,留條活路啊。錯失這麽好的結親對象,放棄得已經很不甘心了。你還要問是否遺憾?”
    喻昔詞但笑不語。
    但惠郢又道:“不過還好。大小姐的確是令人驚豔,但她光明磊落,倘使追求她的人拖泥帶水,那就落得下乘了。”
    這個“下乘”,說的便是蕭景明了。
    “蕭景明偏執,自己作死。”喻昔詞的評價很中肯:“晴晴原本是想支持他的,孰料……有些人明明生下來就擁有最好的條件,卻自己往坑裏跳。”
    惠郢往帝京的方向看去,道:“如此繁華的天下,坐在明堂上,如何能容忍求不得?孰料,越是求,越不得!”
    “人各有誌,人各有命!”喻昔詞感慨了一句:“蕭風嵐,聰明又狡猾!”
    兩人策馬,回到了城裏。
    本是打算直接會縣主府的,不料,途徑安親王府時,意外見到了兩個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嗯?”喻昔詞牽著馬駐足,朝那邊看去。
    惠郢疑惑:“大公子,怎麽了?”
    喻昔詞看著那兩人,從側門進了安親王府,遲疑片刻,道:“回去,有件事要跟晴晴說。”
    縣主府。
    “大哥是說,桑懷安和桑懷盛回來了?”
    “是,那兩人雖然經過了喬裝改扮,桑懷安續起了胡子,但那形態絕不會有錯。而桑懷盛……”
    不是喻昔詞想貶低人,而是:“半年不見,他似乎沒什麽長進。”
    還是原來那副傻頭傻腦的樣子!
    喻初晴沉吟片刻,笑了。
    她看向喻慕文,道:“三哥,還記得我們回族地那次,途中被人追殺嗎?”
    “怎會忘記?”喻慕文本就不是什麽寬宏大量的人。
    他自己都承認,兄弟之中,他氣量最是狹窄!
    喻初晴笑道:“有機會報仇了!”
    她還是那句話:那兩人跑了就跑了,她也不是一定要斬草除根不可的。但他們既然主動招惹她,那就等死!
    “現在,很多眼睛盯著我們。”喻尚武說道:“縣主府外麵,到處都是暗哨。”
    “那是蕭景明怕我跑了。”喻初晴早就發現了:“笑話,要跑我早就跑了,還等到現在?”
    喻慕文說道:“這幾日,禦史台的上諫都被壓下來了。早朝上的上奏,蕭景明也全都是一並壓下、避而不談。這是鐵了心,要立你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