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隻怕要讓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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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後大典,皇帝沒來結親,兄弟也沒送嫁。
    隻喻昔詞將喻初晴送出府門,也沒話別,就好似送她出門去逛街一樣,稀鬆平常。
    他們這樣的態度,沒有人會說啥——整個帝京誰不知道,這皇後本該是當逍王妃的,忽然換了個男人婚嫁,即便是尊貴如天子,那也是相當不體麵。
    這還要求人家新嫁娘喜笑顏開,豈非強人所難?
    鳳輦進宮。
    封後大典設在太極殿,一路紅地毯鋪到了殿門口。
    天上飄著雪花,地上一片喜慶的紅,相互映襯得極致美麗。
    聽說新皇後來了,蕭景明便從裏頭出來。
    文武百官列隊兩旁,看著紅地毯的尾端那頭,鳳輦停下,衣著華麗、滿頭金飾的皇後等,從輦駕上下來。
    禮官引路,宗令夫人恭敬上前,扶著喻初晴的胳膊,帶喻初晴順著紅地毯,邁步踏上步步石階,走向——
    登峰造極!
    “皇後娘娘,從今兒個起,您就是這大燕朝最尊貴的女子了!”
    聽著這話,喻初晴唇角微微一勾,心道:誰說女人最尊貴,是做到皇後呢?
    但她什麽也沒說,保持著那副“我不高興,但我不表現出來”的慣常模樣,一路走到太極殿門外。
    相比之喻初晴的“不情願”,蕭景明臉上都是喜色,上前幾步伸手扶她:“皇後,朕來扶你。”
    喻初晴從來沒有打扮得這般富貴過,一個皇帝給女人的榮耀,能掛身上的都掛了。
    但她麵無表情,卻跟平日裏不一樣,看上去更加……
    多了種淩厲感!
    “今日不僅是我們的大喜日子,另外還有其他的喜事。”蕭景明扶著她走上最後幾級台階。
    喻初晴淡淡說了句:“是麽?”
    蕭景明微微怔了下,但時間緊迫,又是在這樣的場合,他也不好說什麽,拉著她轉身,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賀。
    冗長的典禮一路走下來,喻初晴感覺很累。
    這就是她不喜歡出風頭的原因,成天搞這些臉麵上的東西,是真的很累!
    帝後大婚,皇帝喜氣洋洋,皇後卻冷若冰霜。
    這一點兒也不稀奇。
    畢竟,這是強求來的!
    “初晴,你看起來很疲倦,先去側殿歇會兒。”蕭景明轉頭,讓宮人帶喻初晴去休息。
    喻初晴自然不會拒絕。
    進入偏殿,她便讓人給自己脫去厚重的鳳袍,換了一身輕鬆舒適的,把頭上的純金打造的所有精美首飾全都拆卸下來。
    終於感覺輕鬆了。
    這時候,合歡進來:“縣……娘娘,安親王在側邊的園子裏。”
    蕭景明怕生出什麽變故,他們身邊,都是盯著他們的眼線。
    在這個節骨眼上,蕭思遠要與喻初晴見麵,自然是要安排一個不經意。
    他假裝在園子裏休憩,隻要喻初晴假裝路過,就可以。
    喻初晴可以不見他,為了避免麻煩。
    但她決定過去見。
    “木棉,將藥箱拿過來。”
    蕭景明雖然防著她生亂子,卻沒有過分限製她的自由。
    不但讓她帶自己的侍女入宮,日常她的生活習慣都讓她保留。
    在藥箱裏挑挑揀揀了一會兒後,喻初晴出了偏殿。
    她並沒有蕭思遠期待的那樣小心翼翼躲避眼線——事實上,除非她喬裝改扮成宮女,否則十米一個宮人的配置,她也躲不開!
    園子裏白雪皚皚,為了皇帝大婚,蕭思遠這個兄弟也穿得很是喜慶。
    深紅色的親王服製,少年立於白雪之中,顯得格外好看。
    他衝她微笑,行了一禮:“皇後娘娘來了。”
    “什麽事?”喻初晴沒跟他走虛禮,沒有心情。
    主要還是,真的累。
    雖說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如今自己是受控狀態,幹什麽都有一種很累的感覺。
    何況,大冷的下雪天,讓她出來吹冷風,心情能好才怪了。
    蕭思遠看著她眼角的不耐煩,幹脆也不跟她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你這般不情願,為何不考慮同本王合作?”
    沒跟他扯皮,喻初晴問:“桑懷安和桑懷盛,如今在你府裏?”
    蕭思遠一怔,旋即失聲而笑:“竟然瞞不住你。”
    喻初晴看著他的笑,心道: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嘴上卻是道:“他們並不是為蕭金煜效力,而是你。謀害先皇的王姑娘,也是你的人?”
    蕭思遠負手在後,道:“你那兩個之前的兄弟,的確是為本王做事。但那王姑娘……可莫要胡亂栽贓,會害死人的!”
    喻初晴已經斷定:王姑娘的確是蕭思遠的人!
    說起來,蕭金煜有點可憐,以為讓王姑娘為自己做事,卻幫蕭思遠背了一口黑鍋。
    退一萬步講,蕭金煜即便真把蕭景明給弄死了,也根本上不去那個位置。
    因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忽而勾唇一笑,道:“安親王,這麽說……你對我也不太友好啊!幾次三番地害我,是怎麽好意思腆著臉來一再地想找我談合作的?”
    他沒說是要談合作,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沒有利益、沒有好處,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會莫名其妙地湊上去、甚至近似於討好?
    “皇後娘娘說的這是什麽話?”蕭思遠甜絲絲一笑,酒窩分外明顯:“定罪是要講證據的,本王可從未害過你呀!”
    喻初晴平靜地道:“講證據,那是律法要的事。我喻初晴做事,隻看自己的判斷,不需要證據!”
    桑懷安與桑懷盛二人,本該被斬首的。
    是蕭思遠偷偷救了他們——或者說,是蕭思遠命人在蕭金煜那裏吹風,把他倆給救了,想要利用他們這種亡命之徒做點什麽。
    總之,表麵上是蕭金煜得了好處,實際上是蕭思遠在背後操控。
    桑懷安恨透了她,去了響馬盜內部後,便想趁著手裏有蕭金煜給的殺手,追殺她。
    不管別人是怎麽想的,她掰扯邏輯下來——冤有頭債有主,罪魁禍首就是蕭思遠!
    “皇後娘娘這是什麽意思?”蕭思遠挑眉:“隻憑感覺做事,可不是你喻初晴的行事風格!”
    喻初晴抿唇一笑:“所以,你早就命人調查過我了?”
    蕭思遠坦然承認了:“不錯。既然你有那等計劃,我們合作,豈非很好?”
    她的計劃是什麽?
    把蕭景明拉下來!
    但她可不想把蕭思遠送上去,再給自己培養一個新的仇家!
    “抱歉。”
    她忽然笑了,道:“隻怕要讓你失望了!”
    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