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與北狄皇室的決戰即刻爆發。
    雙方軍隊大戰了三日三夜，最終北狄二皇女戰死，三皇女被俘，大皇女被姬紫曦送給了寨桑。
    對於莫汐沅的最終結局，姬紫曦不用費腦子想都知道，肯定會很慘。
    朝陽軍，鎮北軍，京城援軍，兩州援軍全都匯聚北狄京都石峁。
    這次大戰，大昭戰死將士近五萬人，對於大昭而言，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姬紫曦命人將北狄皇宮洗劫一空，高官大臣家也搜刮幹淨。
    還特意去了緹邏的府邸，隻可惜，早已人去樓空。
    姬紫曦將北狄四方城以南包括烏拉城及潼山關等城池圍成一圈，全部劃分進了大昭版圖。
    至於其他地方，姬紫曦準備當做籌碼拿去和赤狄部落談談。
    半個月後，姬紫曦薅完了北狄皇室及其大臣的家底，讓溫子堯運回京城，由剩下的京城援軍和兩州將士護送。
    姬紫曦帶著姬紫珺，率領著朝陽軍和鎮北軍，向著赤狄部落趕去。
    ……
    赤狄部落。
    “首領，她們過來了！”
    赤狄部落第一勇士紮吉爾跟哈爾帕首領說道。
    “好！”哈爾帕首領站起身，她身後站著五個與她氣勢不相上下的人，這幾人正是部落聯盟的其他部落首領。
    經過林青的遊說或設計推波助瀾），部落聯盟在得知北狄女皇身隕後，打得格外慘烈，以致於讓赤狄部落這個前十墊底的，翻身成為了部落聯盟一把手。
    赤狄部落的哈爾帕首領，笑著迎向走過來的姬紫曦，姬紫珺七人。
    這次議和赤狄部落代表著北狄的部落聯盟，姬紫曦則代表著大昭皇室。
    帶著回歸大昭軍隊的林青和汪淑雅等人，姬紫曦從容不迫的走向赤狄部落外布置好的議和場地。
    雙方的軍隊皆在一裏處待命。
    雙方碰麵。
    哈爾帕首領帶著笑容說道。
    “大昭皇太女，請！”
    姬紫曦也笑著回了一句。
    “部落聯盟首領，請！”
    “我特意向部落中去過大昭的勇士打聽過，說大昭很多人都喜歡“以茶代酒”，我們北狄喜歡喝酒，經常用酒來招待朋友。”
    哈爾帕首領笑著抬手繼續道。
    “但為了體現部落聯盟對你們的重視，我特意準備了大昭常喝的茶，這些都是從大昭高價購買的好茶。”
    哈爾帕首領說著，讓人將早已燒開的水提過來，自己親自為姬紫曦七人沏茶。
    姬紫曦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哈爾帕首領，姬紫曦與她也算是熟識。
    見她這般，也清楚她如今所處的立場。
    很快，茶沏好了，茶香撲鼻，在這初春萬物即將複蘇之際，喝一口唇齒留香的熱茶，的確是一件極為愜意的事。
    姬紫曦喝完一杯茶，見哈爾帕首領還要再續，姬紫曦以手覆蓋住茶杯。
    “哈爾帕首領，茶隨時可以喝，現在，我們還是談談正事吧。”
    “好好好。”
    哈爾帕首領見姬紫曦開門見山，也不再繼續找事情拖延，直接笑著點頭道。
    “大昭太女，我們也算熟識，我也就直說了。”
    姬紫曦看著她，並未接話，等著她的下文。
    “我要大昭軍隊撤兵北狄境內。”
    哈爾帕首領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撤離北狄。
    這似乎是這次議和談判最主要的一點。
    但姬紫曦卻是搖了搖頭。
    “不可。”
    姬紫曦動了動手指，姬紫珺從懷裏掏出一份地圖。
    將其遞給哈爾帕首領。
    “四方城以南，烏拉城至潼山關內所有城池，皆歸我大昭所有。”
    姬紫曦率先表明自己的態度。
    好不容易打下北狄，拿她三分之一的土地怎麽了？
    想要讓自己什麽都不拿的撤離北狄，簡直癡人說夢。
    “什麽？大昭想要我北狄三分之一的土地！”
    哈爾帕首領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身後的一眾部落首領也在竊竊私語，滿臉憤慨。
    “沒錯，這些城池都是我大昭用無數將士的鮮血，一寸寸打下來的，憑什麽撤離？”
    “孤已經很給你們部落聯盟麵子了，千拓關及其周邊城池，石峁及其周邊城池，可都是我大昭打下來的。包括你們赤狄部落，若沒有我大昭，如今，隻怕赤狄部落早已滅族。”
    姬紫曦態度強硬，絲毫不給任何商量的餘地。
    哈爾帕首領臉色陰沉，她沒想到姬紫曦如此強硬。“大昭太女，你這是趁火打劫。”
    姬紫曦冷笑一聲，“首領這話就不對了，戰爭本就殘酷，勝者自然有權獲取利益。大昭此次出兵耗費巨大，這點補償並不過分。”
    “若是如此，我們死的人更多，怎麽不見大昭賠償，而且，是你們入侵我北狄疆土！”
    一個部落的首領忍不住問道。
    什麽時候，被入侵者，還要反而賠償入侵者了，這是什麽道理。
    “嗬！記住一點，不是我大昭想議和，而是你們北狄想要和孤議和，既然是主動找孤議和，就要擺清自己的位置，現在不是孤求你們，而是你們求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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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紫曦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原本還算和諧的場麵瞬間變得冷寂。
    周圍氣氛緊張起來，雙方的士兵雖相距一裏，但都握緊了武器。
    這時，哈爾帕首領身後一位部落首領站出來說：“如果大昭執意如此，那我們部落聯盟隻能再次拿起武器對抗。”
    姬紫曦卻鎮定自若，“你們真以為還有再戰之力？此次大戰，你們各部落也是元氣大傷，再戰隻會兩敗俱傷，孤敢戰，你們北狄，或者說你們部落聯盟還敢戰嗎？”
    哈爾帕首領沉默了，她深知姬紫曦所說屬實。片刻後，她緩緩開口：“那如果我們同意割讓這些城池，大昭能給予我們什麽好處？”
    姬紫曦眼中閃過一絲幽光，“大昭願與部落聯盟通商，而且會傳授一些農耕技術，保你們糧食充足。”
    眾部落首領聽後麵麵相覷，開始低聲商議。最後，哈爾帕首領抬起頭說：“好，這一條我們同意。”
    姬紫曦滿意點頭。
    “第二條，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大昭軍隊損失慘重，北狄必須賠償我軍開拔之資。”
    姬紫曦說出了第二個條件。
    她要錢。
    哈爾帕首領皺眉，部落聯盟在銀兩方麵本就不太富裕，若是賠付的銀兩太多，她們根本承擔不起。
    哈爾帕首領試探著問道，“不知需要多少銀兩？”
    “孤要一千萬兩白銀。”
    姬紫曦說道。
    “一千萬兩？！”
    這個龐大的數字，瞬間驚呆了所有人，包括姬紫珺等人。
    哈爾帕首領心裏咯噔一下，她萬萬沒想到，姬紫曦會如此獅子大開口。
    一千萬的銀兩，她做夢都不敢想。
    這是她們北狄部落聯盟一年的收入了。
    而且，部落聯盟目前根本拿不出那麽多的銀兩。
    哈爾帕首領猶豫良久，才開口道：“大昭太女，這賠款數額可否少些？部落聯盟戰後重建也需大量錢財，實在難以拿出太多。”
    姬紫曦輕輕挑眉，似笑非笑道：“首領，這已經是孤看在大家日後合作份上做出的讓步了。不然按照大昭慣例，賠款隻會更多。”
    哈爾帕首領咬咬牙，和身後幾位首領交換眼神後，無奈應下：“好吧，不過還望大昭太女寬限時日，分批賠付。”姬紫曦略作思忖便點頭答應。
    隨後話鋒一轉，“這第三個條件就是，孤要北狄每年向我大昭納貢五萬匹馬，三萬頭牛，三萬隻羊，獸皮奶製品等物若幹，瑪瑙寶石若幹，白銀五萬兩。”
    姬紫曦說出了第三個要求。
    哈爾帕首領聽到這個條件，臉色更加難看。她身後的部落首領們也紛紛露出不滿之色。
    “大昭太女，這要求未免太過苛刻。每年如此數量的進貢，會讓北狄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哈爾帕首領試圖爭辯。
    姬紫曦卻不為所動，“北狄戰敗，理當如此。況且大昭給予你們通商和農耕技術，足以彌補這些損失。”
    眾人一時無言，氣氛僵持。許久之後，哈爾帕首領長歎一口氣，“罷了，我們答應便是。但願大昭太女遵守承諾，真的與我們友好往來。”
    姬紫曦微微勾唇，“那是自然。隻要北狄安分守己，大昭定會信守和約。”
    將前三件事談妥，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就比較好談了。
    姬紫曦暗自想到。
    “第四個條件，今後，不論你們是繼續以石峁為都城還是其他地方，我們大昭要在該城池設立駐軍地，在駐地三裏範圍內，所有規則和律法都要遵循我大昭律令，北狄任何人無權插手。”
    姬紫曦說出了第四個條件。
    她要在今後的北狄都城，設置一個駐軍點。
    “都城駐軍？大昭太女，你這未免也做得太過了！”一個部落聯盟的首領直接拍桌而起。
    姬紫曦冷冷的看著她。
    “孤設立駐軍點，隻是為了以防萬一，並不會幹涉北狄朝廷內政，更不會駐軍超過五千，你們怕什麽？”
    “你們這北狄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我大昭打下來了，但凡孤的野心再大點，你北狄可就直接改名換姓了。”
    哈爾帕首領沉思片刻，與其他部落首領對視交流一番後，緩緩開口：“大昭太女，此條雖頗為為難，但考慮到大昭的付出，我們暫且應允。但希望駐軍務必遵守約定，不得越界行事。”
    姬紫曦頷首：“那是自然。”
    接著，姬紫曦提出第五個條件：“北狄皇室後裔，除已在大昭掌控之人外，其餘者皆需遷往邊境居住，且未經大昭允許，不得踏入大昭與北狄內地半步。”
    哈爾帕首領眉頭緊皺，這無疑是要徹底斷絕北狄皇室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
    “如今北狄皇室的嫡係皇女已經被殺被俘，隻餘幾個出嫁的帝姬，其餘的都是旁係，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不如……”
    哈爾帕首領還是想為北狄皇室爭取一下。
    雖然新舊王朝交替，但誰不想博得一個好名聲呢。
    姬紫曦搖頭。
    “要麽趕出北狄境內，要麽孤受點累，替你們都殺了，你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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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爾帕首領還想說什麽，但對上姬紫曦不容置疑的眼神，終究閉上了嘴。
    如今形勢比人強，她最終還是點頭答應，將北狄皇帝趕出境內。
    “那麽接下來的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第五件事，我聽聞北狄的緹邏被聖龍山選為預選氣運之子，並被其帶走了，孤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姬紫曦雙目死死的盯著哈爾帕，眼中透露著勢在必得。
    感受到姬紫曦眼裏的毋庸置疑，哈爾帕首領暗自皺眉。
    哈爾帕首領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緹邏之事，我們知曉不多。隻知聖龍山每百年都會挑選氣運之子，緹邏被選中後，聖龍山使者前來將他帶走，說是要進行特殊試煉。”
    姬紫曦目光微凝：“特殊試煉？具體是何試煉？”
    “這我們真不清楚，聖龍山之事向來神秘。”哈爾帕首領無奈地攤手。
    姬紫曦心中疑慮更深，她總感覺此事背後隱藏著極大的秘密，或許與大昭的安危有關。
    “你們可知道聖龍山所在之處？”姬紫曦追問道。
    “傳言在極北之地，終年冰雪覆蓋，有強大禁製守護，無人能輕易靠近。”
    隨後姬紫曦又提出幾個關於邊境貿易細則之類的條款，雙方討價還價一番後最終達成共識。
    至此，雙方達成協議。
    姬紫曦與哈爾帕首領簽訂契約文書。待一切完畢，姬紫曦道。
    “今日之事已談妥，希望你們盡快履行條約。”姬紫曦站起身來。
    哈爾帕首領也起身：“定不負大昭太女期望。”
    姬紫曦帶著眾人離開赤狄部落，一路之上，姬紫曦一直在思索緹邏之事，她預感不久之後，大昭將會麵臨一場新的危機，而這一切或許都與緹邏和聖龍山有著莫大關聯。
    回程途中，姬紫珺擔憂地說：“主帥，如此輕易地就放過北狄，日後會不會有隱患？”
    姬紫曦目光堅定：“不必擔心，唯有強大自身，才能不懼任何隱患。今日之舉，隻為大昭長久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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