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女人見大家都在看自己，似乎有些拘謹，不好意思地說：“我叫張小敏，這是我女兒，她叫瑤瑤。”
    瑤瑤看起來也就一歲多的樣子，長得玉雪可愛，乖巧的窩在媽媽懷裏，聽到媽媽喊自己的名字，一點也不怕生的咧嘴一笑，露出幾顆白白的小米牙。
    長得可愛的小團子誰不喜歡。
    沈菱幾人主動去逗小家夥笑。
    就連寧雅也不由多看了瑤瑤好幾眼，小聲嘀咕了聲。
    “小丫頭和我小時候一樣可愛。”
    沒人能抵擋得了可愛的人類幼崽，張小敏見室友們並沒有排斥女兒，心裏總算是鬆口氣。
    來之前她還挺忐忑，怕室友嫌棄自己帶著女兒麻煩。
    現在看來，還好還好。
    就連看起來最是驕矜的寧雅也沒有表露出對女兒的厭惡。
    這時，方蕊突然不悅出聲。
    “張小敏，你不會打算長期讓你女兒和你住在宿舍裏吧？”
    她雙手抱胸，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語氣也十分尖酸刻薄。
    張小敏收拾行李的手一頓，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安，她囁嚅著解釋，“我、我沒打算讓孩子長期住宿舍，隻是我和她爸爸都在上學，暫時還沒找到人照顧她。”
    “哼，那是你的事。”
    方蕊輕哼了聲，繼續咄咄逼人。
    “你女兒這麽小，留在宿舍萬一哭鬧起來，我們還怎麽休息，大家來學校是學習的，總不能因為你家孩子影響休息、影響學習吧？”
    說完，她鄙夷的小聲嘟囔了句。
    “沒人照顧就管住自己下半身，光顧著快活了。”
    這話說得張小敏臉色頓時漲紅。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蕩婦羞恥的殺傷力是極強的。
    眼看著張小敏被方蕊說的都快哭了，沈菱皺了皺眉，試圖緩和下氣氛。
    “方蕊，不是真的有難處誰會把孩子帶到宿舍裏，瑤瑤這孩子也挺乖的，也沒哭鬧，這幾天咱們大家都多擔待些，小敏也盡快找人幫忙照顧孩子，畢竟你還要上課，忙起來肯定沒法完全顧及到孩子。”
    出門在外，誰都有難的時候。
    何況她們都是一個宿舍的，未來還要相處四年，能幫就盡量幫一把。
    方蕊聞言，斜睨了沈菱一眼。
    “你也別在這當好人，她才剛來這麽一會，誰能保證她一聲都不哭？等晚上睡覺的時候萬一突然哭起來，你能忍我可忍不了。”
    “趕緊把孩子弄走，孩子爹上學，她爺爺奶奶是幹什麽吃的？！”
    尖酸的話聽得關琦月忍不住火大。
    “方蕊，差不多行了，張小敏已經說了隻是暫時的，你至於一點情麵也不留，大家能聚在一起也是緣分，何必這麽得理不饒人。”
    “我得理不饒人？”
    方蕊覺得攤上這樣的室友真是倒黴。
    “你和沈菱可別假好心，等半夜孩子哭的時候你們就知道有多煩了。”
    “不會的，瑤瑤很乖，我保證不會讓她打擾到大家，她要是哭了，我馬上哄，方蕊，就幾天，我保證過幾天就把孩子送走。”
    張小敏的聲音近乎哀求。
    她和丈夫都是下鄉插隊的知青。
    響應國家號召建設農村，後來在農村結婚，恢複高考後，兩人日夜備戰高考，希望能通過考試回城，可考上大學談何容易。
    落榜後他們也沒放棄。
    一直沒有停止學習。
    意外懷孕後，丈夫勸她打掉孩子專心學習，可她舍不得。
    哪個當媽的願意舍棄自己的孩子，就像現在，為了讓女兒留下來，她寧肯低三下四去求方蕊。
    方蕊卻不為所動，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寧雅，希望她能和自己站在同一個戰線上，可寧雅卻輕飄飄扔出一句小肚雞腸。
    “你怎麽連個孩子都容不下？”
    “我……”
    沒想到連看起來嬌蠻無腦的寧雅也不支持自己。
    方蕊孤掌難鳴，不甘心道：“我也是為了大家好。”
    “既然為了大家就閉嘴，你一說話我頭都大了。”
    寧雅說完就去逗瑤瑤玩，還拿餅幹給她吃。
    方蕊自討沒趣，悻悻的住了嘴。
    快到中午的時候，沈菱和關琦月出門吃飯，快到食堂的時候，身後傳來喬念的聲音。
    “等一下。”
    沈菱轉身看過去，看清喬念後，輕挑了下眉梢。
    “有事？”
    “嗯。”喬念抿了抿唇，“你為什麽要幫我？”
    沈菱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彎了彎唇。“沒有原因，想幫就幫了。”
    她覺得喬念不是壞人，為了籌錢救母，不惜放棄上名校的機會，一個人孝順就不會壞到哪去。
    聽沈菱這樣說，喬念突然就笑了。
    “謝謝。”
    說完她就走了。
    沈菱也沒多想，和關琦月一起進了食堂，打了飯後找了個位置，剛坐下沒多久就有男同學紅著臉過來搭話。
    “這、這位同學，能認識一下嗎？”
    他看著沈菱，耳朵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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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菱笑著搖頭，“我結婚了。”
    “啊？”
    男同學一聽這話，失望都寫在臉上了，等他走後，關琦月捂嘴偷笑，“我好像聽到心碎的聲音了。”
    隔了幾個桌子的位置。
    方蕊和寧雅坐在一起。
    見開學第一天沈菱都有人搭訕，她眼神眯了眯，湊到寧雅耳邊小聲道：“剛才那男生什麽眼神，我覺得沈菱長得還沒你好看呢。”
    寧雅看她一眼，涼涼道。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話裏的挑撥，再這樣耍心眼就別跟我一起，我身邊容不下小人。”
    小人……
    被冠上小人名號的方蕊差點咬碎一口牙。
    若是這話出自旁人之口，她早就惱了，可這個人是人傻錢多的寧雅，她的火隻能硬生生憋下去。
    ……
    吃過午飯後，沈菱和關琦月去未名湖邊散步。
    湖水澄澈，秋風拂過，泛起一層層漣漪，湖邊的草坪上有人看書、有人欣賞風景，也有人——
    在吵架。
    “喬念，你欠我的兩千塊錢什麽時候還？”
    原本陸小斐隻是來北大校園裏轉一轉，就當圓了自己的大學夢，沒想到在這邊偶遇喬念，見喬念手中還捏著半個幹硬的窩窩頭，她話裏的嘲諷都快溢出來了。
    “都窮成這個樣還上什麽學，還有你那個媽，她就是個拖累，我要是她，幹脆一捧耗子藥毒死自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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