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女兒是腦癱
    嘎蛋……
    對於男人來說，確實很可怕。
    沈菱用力壓下嘴角上翹的弧度，過去挨著陸越坐下，握住他的手，明知故問道：“怎麽檢查？”
    “你說呢。”
    陸越眼神發亮。
    最後，這一場身體檢查持續了很久。
    第二天，沈菱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床。
    不用上課不用上班的日子實在是太舒服了，不過她也是個閑不住的，打算飛一趟豫南，回來後把開奶茶店的事情提上日程。
    趁著春節大賺一筆。
    下樓的時候，正好看見保姆王玉娥在和齊芝芳請假。
    這幾天降溫，她女兒得了重感冒，之前孩子沒生病，可以拜托鄰居照顧，現在孩子病的厲害，鄰居就有點看管不過來，需要她中午回去給孩子喂藥、喂飯。
    齊芝芳知道王玉娥的情況，很痛快的答應了。
    “那你去吧，家裏有水果，你給孩子帶些，生病吃水果能補充維生素，這樣也好的快些。”
    聞言，王玉娥十分感激。
    “謝謝您，午飯我已經做好了，那我現在就回去，下午五點前趕回來，您看可以嗎？”
    “不著急，這兩天你先照顧孩子，萬事以孩子為主，等孩子好了你再來上班，工資也不扣你的，你安心陪孩子。”
    “這怎麽好……”
    王玉娥覺得自己真是幸運，找到這樣的雇主，活少事也不多還平易近人好說話，得知自己獨自帶著生病的女兒還給自己漲了工資。
    “我真是太幸運了。”
    見她說話的時候，眼圈都紅了，齊芝芳笑著擺擺手。
    “快回去吧，孩子要緊。”
    她這人心軟，看不得人間疾苦，就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多照顧弱小之人，也算是給後代兒孫積攢福報了。
    等王玉娥走後，沈菱在沙發上坐下。
    “媽，王姐的女兒得了什麽病？”
    齊芝芳歎了口氣，“說是生產的時候難產，孩子憋的時間有些久，造成了大腦缺氧。”
    “那不就是腦癱？”
    “是呀，她也是個苦命人，丈夫死活不要孩子，一定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讓孩子自生自滅，當娘的哪兒舍得啊，後來就離了婚，獨自撫養女兒到現在。”
    沒想到王玉娥的經曆這麽曲折。
    沈菱心想，難怪她看起來眉宇間總帶著淡淡的愁苦。
    普通人家生下腦癱兒，全家都會被拖垮。
    她丈夫作為男人都承受不住，不敢想象這些年來王玉娥是如何咬牙堅持過來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遺棄女兒，著實挺讓人佩服。
    如果她想，大可以把孩子帶出去隨便扔到哪個山溝溝。
    後世的法律、監控那樣完善健全，遺棄孩子的都大有人在，帶著去海邊玩一圈，孩子就失足掉進了海裏，至於是真失足還是假失足，誰能知道？
    和那些喪盡天良的父母比起來，王玉娥是個好母親。
    “難怪您給王姐漲了工資，她確實挺可憐的。”
    “我就當做好人好事了，給你們積福積德。”齊芝芳感歎。
    婆媳二人又聊了幾句後吃午飯。
    吃過飯後，沈菱陪著齊芝芳聽了會兒音樂，打算出門去買飛機票，飛機票雖然價格不菲，但她又不缺這個錢，幹嘛一定要沒苦硬吃。
    該享受的時候就享受。
    不然賺錢是為了啥？難不成就是為了看著賬戶上的零數著玩？
    她不光要開奶茶店、搞加盟，還要買房買地，坐等拆遷。
    另一邊。
    王玉娥在大院門口碰上歐亦舒。
    她知道歐亦舒和陸家關係匪淺，主動笑著打招呼。
    “歐同誌。”
    自從結婚後，歐亦舒又和齊芝芳恢複了走動。
    對於陸聽白，她也沒了那種心思，隻當普通朋友看待。
    每次過來陪著齊芝芳聊聊天，帶些自己做的小零食，齊芝芳待她也恢複了之前的和善。
    見王玉娥眼圈微微泛著紅，她好奇詢問道。
    “玉娥姐，出什麽事了？”
    不會是被辭職了吧？
    自己可是好不容易碰上這麽一個好拿捏的人。
    王玉娥對歐亦舒沒設防。
    第一天來陸家應聘的時候，還是歐亦舒特意告訴自己陸家人的喜好，自己才能在陸家工作的得心應手。
    因此，她就直言說自己孩子病了，先回家照顧孩子幾天，等孩子恢複了再來工作。
    聽到這話，歐亦舒提著的心才放下。
    她麵露同情的感歎。
    “你女兒也太可憐了，玉娥姐，你帶著這樣的孩子真是太不容易，孩子現在這樣的情況，你沒帶她去醫院看過嗎？”
    “看過。”
    王玉娥賺的錢大多數都用在給女兒看病上，大小醫院跑遍了，連偏方也吃了無數，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醫生也說治不好。
    “我女兒這輩子也沒有好的可能了。”
    見她一臉頹廢喪氣樣兒，歐亦舒拍拍她的手以示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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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咱們這裏醫學不發達，玉娥姐，你女兒這種病在國外就可以治療，你不能放棄希望。”
    “真的？”
    王玉娥聽到歐亦舒說女兒的病可以治療，眼底驟然迸發出希望，忍不住用力抓住歐亦舒的手，急切地問：“歐同誌，你沒有騙我？”
    歐亦舒手被抓的生疼，忍痛點頭。
    “當然，你和你女兒這麽可憐，騙你們對我有什麽好處？”
    她告訴王玉娥，自己認識的一個朋友是腦神經專家，在國外治療好了許多腦癱兒，還說這位朋友再過不久就會回國，到時候可以幫忙引薦。
    “玉娥姐，你把孩子的情況告訴他，讓他幫你想辦法。”
    王玉娥激動的流淚，用力猛點頭。
    緊緊握著歐亦舒的手不停道謝，過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情緒，想到自己微薄的積蓄，心也跟著涼了大半，她囁嚅著唇，問：“出國治療一定很貴吧，我不敢有這個奢望。”
    那可是去國外治療啊。
    對於她這種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底層老百姓來說，想都不敢想。
    歐亦舒卻信誓旦旦地說再貴也要治。
    “難道你舍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輩子這樣？”
    “玉娥姐，等你老了、病了、死了，孩子怎麽辦？”
    這話觸動了一個母親內心深處的擔憂，王玉娥紅著眼睛，喃喃自語，“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等我死的時候就帶她一起死。”
    總好過把女兒孤零零一人扔在世上。
    黃泉路上，她們母女二人作伴也不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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