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
    “不是，你是我從垃圾桶裏撿來的。”
    齊芝芳沒好氣白了自己兒子一眼，見他的手還往放紅糖饅頭的盆裏伸，拍了一下，“還吃，你可要點臉吧，這麽好吃的東西你爸還沒吃上呢，都讓你吃完了。”
    陸越一聽，更哀怨了。
    “合著老伴兒是親的，兒子就是後的了？”
    他這語氣、這表情逗得一家人忍俊不禁。
    陸肅驕傲地抬抬下巴，“我就說你媽最在乎的人還是我，我們老兩口是要相伴到老，等七老八十走不動了互相作伴兒的，你就靠邊站吧。”
    這話說得齊芝芳老臉一紅。
    “閉上你的嘴吧，一把年紀沒個正形。”
    都多大歲數了還整天你在乎我，我喜歡你，老戀愛腦。
    沈菱見自己蒸的紅糖饅頭這麽受歡迎，準備和麵再蒸一鍋，陸越聞言，下巴抬得比自家老爹還高，媳婦這是心疼他，單獨為他開小灶呢。
    一家人其樂融融。
    大人們說笑幹活，兩個小孩兒也沒閑著。
    沈菱在客廳鋪了厚厚的地毯讓孩子們在上麵玩，小七斤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口水不自覺往下流。
    寶丫快一周歲，她走得早，這個時候已經能走得很穩。
    平時倆小孩就愛在一起玩，這會見小七斤流口水，她嫌棄地“咦”了聲。
    “髒髒。”
    說完就拿著手帕胡亂往七斤臉上擦。
    小七斤：弱小且無助。
    算了，誰讓他人小呢。
    ……
    大年三十這天，陸家人齊聚一堂。
    陸老爺子和老太太、二房的陸二叔和陸二嬸，陸正北、陸正南，陸小姑是一個人過來的，女兒趙紫鈺還在國外，過年也沒回來。
    不同於往年，今年家裏多了兩個小家夥，咿咿呀呀好不熱鬧。
    陸二嬸看著可可愛愛的寶丫和虎頭虎腦的七斤，羨慕的呦，轉頭就罵自己倆兒子。
    “你們倆真是沒用。”
    “我要孫子孫女，你們趕緊給我生幾個讓我玩。”
    陸正北：……
    陸正南：……
    兒媳婦還沒有呢，他們老媽就惦記上孫子孫女了，那生孩子和下蛋一樣嗎？啪嘰一個，啪嘰一個？
    “媽，你多罵罵正南，我好歹有對象，他可是光棍一條。”
    陸正南：！！！
    說好的共進退呢？
    怎麽半路就把他拋下了？！
    “哥，我還小呢，不著急，倒是你，眼看著離三十歲也不遠了，男人過了三十就算是中年人了，你有對象也沒用，娶回家才算真本事。”
    過了三十就是中年人？
    正給閨女喂飯的陸聽白：感覺有被冒犯到。
    陸正南：平等創飛所有人。
    陸正北也被打擊到了，這人啊，無論男女都怕老，他暗自盤算，要不然趁著過年去見見關琦月家人，他們處對象的時間也不短了，早定下早安心。
    不然他真老了。
    見兄弟二人互相拆台，陸二嬸更來氣。
    “你們就氣我吧。”
    齊芝芳在一旁安慰她，“弟妹，別生氣，過年不興罵孩子，攢著過完年再罵，實在不行打一頓也不是不可以。”
    “也對，先記賬。”
    陸正北：“大伯母，你對我真好。”
    這話說得齊芝芳噗嗤一下笑出聲，“知道我對你好就趕緊把對象帶回來讓大家看看，合適的話就定下來，你也確實老大不小了，沒看你媽想孫子都魔怔了。”
    過年嘛，誰家不催婚。
    陸聽白樂得看戲，以前有他在前方頂著，催婚的炮火全往他身上砸，現在他有妻有女，終於輪到這倆貨了，不光陸二嬸催婚，陸老爺子和老太太也催。
    他們都快八十歲的人了，就想著看著孫輩成家立業。
    “今年你們倆必須把自己嫁出去。”
    陸正北、陸正南無語。
    “爺，你可真狠啊。”
    嫁出去……直接給他倆轉性了。
    這頓團圓飯除了陸正北和陸正南兩兄弟食不下咽，其他人吃得都可香可香了，就連小七斤都吃了一小碗雞蛋羹。
    他剛七個月，除了奶粉就隻能吃米糊和雞蛋羹。
    見大人們吃大肘子紅燒肉，饞得口水又開始淌，兩隻小手也躍躍欲試，趁著陸越不注意，“嗖”的一下搶過他手裏的肉，直接就往自己嘴裏塞。
    這可是肉，肉啊。
    聞著就香。
    第一次吃肉，小七斤激動的發出咿咿呀呀的小奶音，因為太過激動，差點就找不著嘴，饞貓似的小樣兒逗得一桌子人忍俊不禁。
    沈菱眉眼含笑，溫柔的把肉從兒子手裏拿走。
    “七斤，你現在還小，不能吃肉哦。”
    小孩子腸胃嬌嫩，添加輔食也要按照順序來。
    肉肉沒了，小七斤小嘴一撇就要哭。
    陸越見狀，趕緊舀起一勺雞蛋羹塞進兒子嘴裏，“吃這個，這個比肉還香。”
    被塞了一嘴的小七斤鼓著肉嘟嘟的小臉，得虧是不會說話，否則就要說爸爸騙小孩了。
    大年三十吃過午飯後，大家聚在一起玩牌聊天，到了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齊芝芳、陸二嬸和陸小姑三人就開始張羅著和麵包餃子。
    年三十兒的晚飯就是餃子。
    外加四個涼菜，六個葷菜，人多菜量也很大，齊芝芳還洗了十來個硬幣，打算包餃子的時候放進去，誰吃到了就代表著來年財運亨通。
    “一個硬幣都沒吃到的人負責洗碗。”
    這話可把大家夥刺激到了，除了老爺子和老太太沒有這個擔憂，其他人那可真是卯足勁的吃餃子，眼看著陸聽白和陸正南、陸正北都吃到了包了硬幣的餃子，就陸越沒吃到，他急了。
    洗碗他不怕，但一個硬幣都沒吃到也太沒麵子了吧。
    他努力吃吃吃。
    這時，小七斤從盤子裏抓了個餃子放到爸爸碗裏，陸越夾起咬了一口，頓時笑開了。
    “我兒子真是好樣的。”
    小七斤隨便一抓竟然就抓到了帶有硬幣的餃子。
    沈菱也湊過去，逗著兒子，“哇，七斤真棒啊。”
    小七斤也知道媽媽這是在誇自己，咯咯笑起來。
    初稚霞看著小七斤可可愛愛的樣子，心裏還是有點羨慕，她打算拚二胎了，無論男孩還是女孩再生一個，就算再生一個女孩至少也沒有遺憾了。
    心裏這樣想著，陸聽白給她夾了一塊羊肉。
    羊膻味傳入鼻尖，引得她胃裏一陣陣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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