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b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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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躍遷艙在蟲族母艦的腹腔內強行著陸,金屬艙門撞開的瞬間,腐臭的基因培養液如瀑布般傾瀉。洛伊踉蹌著單膝跪地,禁術印記已爬上眼尾,將猩紅瞳孔染成妖異的紫黑色:“核心熔爐在母艦心髒位置,由親王的蠍尾毒液構成能量鎖......”
    “用這個。”伊瀾恩扯開頸間的仿生項鏈,露出與洛伊交相輝映的星芒圖騰。當兩人的指尖相觸,圖騰突然投射出藍月星的星圖,在培養液中燒出一條通路,“你母親的研究筆記裏說,兩族基因的共振能模擬蟲族王室的能量頻率。”
    通道盡頭的熔爐發出不祥的嗡鳴,成千上萬的天蠍星平民被倒吊在培養艙中,他們頸間的銀戒碎鏈正源源不斷向中央祭壇輸送能量。親王的全息投影出現在祭壇上方,她的蠍尾纏繞著奧莉維亞——少女的銀發已被染成紫色,顯然蟲族的基因改造正在生效。
    “歡迎來到‘新天蠍星’的誕生現場。”親王抬手按下按鈕,奧莉維亞的培養艙開始注入沸騰的毒液,“你們以為破壞熔爐就能拯救族人?不,每個銀戒都是微型信標,隻要核心啟動,所有天蠍星人都會成為我的傀儡。”
    洛伊的蠍尾匕首突然脫手,禁術印記順著手臂爬向咽喉。伊瀾恩的胎記幾乎要穿透皮膚,她“看”見親王的記憶:二十年前,洛伊的父親為保護藍月星的共生體研究,自願成為基因實驗的宿主,而親王正是當年的主刀者。
    “你父親的心髒,現在就在熔爐核心裏跳動。”親王的笑聲混著金屬摩擦聲,祭壇中央緩緩升起水晶棺,裏麵躺著的正是伊瀾恩記憶中的白大褂男人,“想摧毀熔爐?那就先親手殺了你的父親。”
    伊瀾恩的反物質槍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回響。洛伊掙紮著握住她的手,將蠍尾匕首塞進她掌心:“共生體能量能分離宿主與寄生基因......用你的暗物質切開我父親的心髒與熔爐的鏈接,即使代價是......”
    “不。”伊瀾恩突然想起母親日記的最後一頁,那行被淚水暈開的字:“雙月的光不是單星的燃燒,而是雙星的共振。”她將匕首刺入自己掌心,藍月能量與洛伊的天蠍血在地麵匯成完整的雙魚圖騰,“我們的基因本就是鑰匙。”
    熔爐核心應聲裂開,伊瀾恩的意識湧入父親的記憶:他自願留在蟲族當臥底,用王室血脈穩住熔爐的能量平衡,而所謂的“共生體核心”,其實是兩族基因共振產生的新能量形態。當她與洛伊的指尖同時按上核心水晶,整個母艦突然響起千萬年前的童謠——那是藍月星與天蠍星聯姻時的聖歌。
    奧莉維亞的培養艙突然炸裂,她頂著滿頭銀藍相間的發絲殺出,手中握著的竟是親王的蠍尾匕首:“哥哥,還記得小時候母親教我們的‘雙星祈願’嗎?”她割斷洛伊與親王的基因鎖鏈,自己的手臂卻被毒液腐蝕出深可見骨的傷口,“現在該讓真正的王室血脈,淨化這份詛咒了。”
    熔爐核心爆發出刺目光芒時,伊瀾恩看見洛伊的禁術印記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與她 identica的月牙圖騰。親王的全息投影在強光中崩解,臨終前的尖叫裏混著不甘與恐懼:“你們以為贏了?天蠍星的王庭裏......”
    話未說完,整個母艦開始時空坍縮。洛伊拽著伊瀾恩衝向躍遷艙,奧莉維亞卻反向跑向核心:“我來穩住矩陣!你們帶父親的意識體先走!”她轉身時,背後竟展開藍月星的暗物質羽翼,與天蠍星的血光交織成銀河般的護盾。
    星際曆3050年的第一場藍月潮汐中,伊瀾恩站在天蠍星的“雙月紀念碑”前,手中的銀戒終於完整。洛伊的指尖拂過她耳後新生的星芒胎記,遠處傳來奧莉維亞的通訊:“聯邦議會通過了兩族通婚法案,不過哥哥,你求婚時能不能別再用蠍尾匕首當戒指盒?”
    笑聲中,伊瀾恩望向雙子星的方向,父親的意識體正化作光點掠過星環。洛伊的唇畔貼著她的耳畔,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下一個b計劃,要不要試試......造個真正的共生體寶寶?”
    她的槍口突然抵住他腰間,卻在他眼底的笑意裏融化成歎息。遠處的星港傳來躍遷引擎的轟鳴,新的任務與未知正在等待,但此刻,雙子星的光輝正溫柔地籠罩著他們——那是曆經謊言與背叛後,終於升起的、真實的光。
    星際曆3049年,雙子星“月輝”的星環突然滲出蛛網狀血絲時,陳淑玥正在暗物質流中重構左臂。那些粘稠的能量觸須突然集體蜷縮,仿佛嗅到死亡的氣息——三百年前藍月星毀滅時,她的母親也曾在實驗日誌裏寫下相同的能量波動。
    “林硯之,坐標3721。”她的意識體化作靛藍色光箭穿透星核,“不是普通傭兵團,他們的躍遷軌跡......”
    “是天蠍星的‘冥河之淚’引擎。”金色光帶驟然收縮成戰刃形態,林硯之的聲音裏帶著二十年來罕見的震顫,“三十年了,他們終於對共生體核心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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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星艦的艙門開啟如巨蠍張鉗,首位踏足月輝星的男人穿著沾滿血汙的白色大褂,銀質蠍尾胸針別在破碎的衣領間。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上倒映著陳淑玥的意識體——那是藍月星最後一具完整的人類軀體,此刻正躺在培養艙裏,頸間戴著與他 identica的半枚銀戒。
    “藍月小姐,別來無恙。”男人拋來的金屬徽章在星環間旋轉,陳淑玥的觸須剛觸及邊緣,就被一股熟悉的暗物質能量彈開——那是她母親實驗室的加密頻率,“我是洛伊,天蠍星第三親王的首席科學家......或者該說,您母親的學生?”
    林硯之的光帶突然纏繞住她:“他的能量場裏有藍月星的暗物質殘留......還有蟲族的基因序列。”
    “聰明的共生體。”洛伊輕笑,指尖燃起的幽火竟同時呈現藍月的靛藍與蟲族的絳紫,“三個月前,我在人馬座廢墟撿到您母親的實驗日誌,裏麵提到‘當藍月的暗物質與天蠍的血交融,就能喚醒沉睡的黎明’——說的就是您體內的共生體核心吧?”
    陳淑玥的意識驟然收縮,她“看”見洛伊白大褂下的皮膚——左胸赫然烙印著與林硯之 identica的能量圖騰,那是二十年前他“背叛”藍月星時植入的共生體碎片。而在洛伊身後,兩名傭兵拖出的生物並非藍月星遺民,而是長著蠍尾的人形生物,額間菱形斑紋裏流動著蟲族的紫色熒光。
    “這是我的‘助手’。”洛伊踢了踢那生物的鎖鏈,“蟲族親王用基因融合技術製造的新兵器,不過......”他抬手扯開生物的衣領,露出與陳淑玥軀體後頸相同的月牙胎記,“他們似乎搞錯了關鍵步驟——沒有藍月星王室的純種血脈,根本無法激活共生體。”
    星際刑警的躍遷信號突然在三光年外閃現,洛伊卻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枚水晶瓶,裏麵漂浮著陳淑玥母親的記憶碎片:“三天後,天蠍星與雙子星的星軌將形成‘冥河之口’。”他將瓶子拋向培養艙,碎片自動融入陳淑玥的眉心,“到時請您帶著共生體核心赴約,我會奉上母親臨終前沒來得及告訴你的真相——關於藍月星毀滅的,真正凶手。”
    當蠍尾星艦消失在血色星環後,林硯之的光帶終於觸到洛伊遺留的能量殘跡。那些暗物質裏藏著破碎的記憶畫麵:年輕的洛伊跪在蟲族實驗室,親王的蠍尾正刺穿他的心髒,而他手中緊握著的,是陳淑玥母親的婚戒,戒麵內側刻著天蠍星文“勿信紅眼之人”——卻被人為磨去了後半句。
    陳淑玥的意識體回到軀體,指尖撫過頸間的銀戒。培養艙的營養液突然泛起漣漪,倒映出她母親的全息影像,影像的唇畔開合,卻隻有電流雜音。直到她將洛伊的半枚戒指嵌入凹槽,母親的聲音才終於衝破幹擾:
    “小玥,當你看見這段影像時,我已經完成了‘雙月計劃’的最後一步。記住,天蠍星的紅眼並非原罪,真正的背叛者藏在......”
    畫麵突然扭曲成雪花,陳淑玥的胎記劇烈灼燒,腦海中響起洛伊臨走前的低語——那聲音與記憶中某個溫柔的男聲重疊,而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那個聲音屬於她從未謀麵的父親。
    陳淑玥猛地按住操作台,全息星圖在她瞳孔裏碎成光斑。晶壁中的藍月星實驗室突然震顫,母親將一枚胚胎放入培養艙,艙體標注的不是“阿努比斯”,而是她的名字。洛伊的青年影像衝進畫麵,左胸的能量圖騰與林硯之的光帶產生共鳴,竟在晶壁外投射出真實的星門。
    “那是......我的基因樣本。”陳淑玥的指尖穿透影像,觸到母親臨終前的淚痣,“他們用我做實驗,製造能控製蟲族基因的共生體。”
    星艦突然被吸入裂縫,林硯之化作光盾護住駕駛艙。失重感中,陳淑玥看見洛伊站在時空亂流中央,白大褂染著暗物質的靛藍,每道褶皺都流動著兩族基因的光紋。他抬手時,晶壁上浮現天蠍星文:雙月不是鏡像,是彼此的傷口與解藥。
    “當年你母親為阻止蟲族,把自己的基因與天蠍星王室融合。”洛伊接住墜落的她,指尖在她胎記上劃出星軌,“而我......是實驗失敗的副產品。”他扯開袖口,露出與她 identica的月牙紋身,隻是顏色更深,“本該胎死腹中的,雙族混血兒。”
    時空亂流突然凝結成蟲族母艦的形態,培養艙裏漂浮著數百個與陳淑玥 identica的軀體,頸間都戴著未完成的銀戒。親王的投影從晶壁滲出,蠍尾刺穿洛伊肩膀:“共生體核心需要完美容器,而你——”她指向陳淑玥,“不過是用來引出真貨的誘餌。”
    林硯之的光帶化作鎖鏈纏住親王,卻在接觸的瞬間崩解。陳淑玥這才看清,親王的瞳孔是純粹的藍月星靛藍,額間菱形斑紋裏嵌著天蠍星的王庭徽章。
    “沒錯,我才是雙月計劃的真正執行者。”親王扯下臉皮,露出與陳淑玥母親 identica的麵容,“當年藍月皇室要銷毀兩族基因融合的證據,我隻能假死躲進蟲族。現在......”她的蠍尾刺入洛伊心髒,“該用你的血,喚醒真正的共生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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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伊的血滴在陳淑玥掌心,突然化作銀戒的完整形態。記憶如潮水倒灌:母親將他塞進逃生艙時,戒麵刻著“活下去”;而父親天蠍星親王)用蠍尾劃破自己掌心,在戒內側補全“勿信紅眼之人”的後半句——除了看向你的那一雙。
    “原來我們才是鑰匙。”陳淑玥將戒指按進胎記,藍月能量與天蠍血同時爆發,時空亂流中浮現出父母的婚戒投影。當兩枚戒指重合的刹那,所有克隆體同時睜眼,異口同聲念出母親的遺言:“真正的共生體,是敢於擁抱差異的勇氣。”
    親王的投影在強光中碎裂,臨終前的尖叫裏混著哭腔:“他們會來的......第三親王的艦隊......”話未說完,晶壁外突然浮現出遮天蔽日的天蠍星戰艦,主炮瞄準的不是蟲族母艦,而是陳淑玥的星艦。
    洛伊拽著她衝向備用躍遷艙,卻在艙門關閉前看見林硯之的光帶纏上親王的蠍尾——他的能量圖騰正在與蟲族基因融合,化作新的時空錨點。
    “別回頭!”林硯之的聲音混著矩陣啟動的轟鳴,“去天蠍星皇宮的亡者圖書館,那裏藏著能終結一切的......”
    躍遷引擎啟動的瞬間,陳淑玥的胎記映出最後一幕:母親與父親在冥河之口相擁,他們的血匯成龍形,龍首銜著的正是洛伊手中的半枚銀戒。而在遙遠的王庭深處,第三親王的權杖頂端,一顆跳動的心髒正在暗物質容器裏發出藍光——那是與她頻率完全吻合的,共生體核心的心跳。
    金屬艙壁映出冷白的光,伊瀾恩擦拭反物質槍的動作頓了頓,耳骨上的能量耳釘突然發出蜂鳴)
    係統機械音):宿主,檢測到天蠍星第三親王的躍遷信號已進入警戒範圍。是否啟動反追蹤程序?
    伊瀾恩指尖按在槍身刻痕上——那是第72個獵物的編號):把引擎熱能偽裝成蟲族逃生艙的頻率。坐標發給洛伊了嗎?
    係統:已加密傳輸。但根據銀河法則第47條,您有權知曉合作風險——目標人物洛伊·阿部的基因檢測顯示,其體內蟲族血清濃度已達37,超過失控臨界值。
    伊瀾恩突然扯下耳釘摔在地上,全息屏裏的洛伊影像泛起漣漪):閉嘴。再說一遍,我沒有“宿主”,隻有任務目標。
    艙外傳來蠍尾星艦特有的引擎嗡鳴,伊瀾恩抬頭望向監控屏,卻見洛伊的躍遷艙正被三艘天蠍星戰艦追擊。他的影像突然切入通訊頻道,左眼已泛著蟲族特有的紫光)
    洛伊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小月亮,王庭的“清道夫”來了。他們要毀掉所有知道雙月計劃的人......
    伊瀾恩槍口抵住控製台):所以你拿我當誘餌?
    洛伊笑裏帶著血腥味):不,是盾牌。我的血能激活你胎記裏的王室密鑰,但需要......畫麵突然扭曲,傳來能量束擊中躍遷艙的轟鳴)該死!他們用了時空錨點......聽著,去亡者圖書館找《天蠍星謊言之書》,裏麵夾著你母親的......
    係統紅光閃爍):警告!檢測到目標人物生命體征異常!是否啟動自動追蹤程序?
    伊瀾恩扯斷通訊器,反物質槍在掌心壓出白印):啟動自毀程序。把我的坐標發給所有懸賞平台,就說藍月殺手在冥王星廢墟落單了。
    係統:違反銀河法則第19條!宿主這是在故意......
    伊瀾恩將耳釘踩碎在金屬地板上):叫我殺手。轉身走向武器庫,聲音輕得像歎息)或者,叫我誘餌。
    三十分鍾後,天蠍星戰艦的 boarding艙撞開星艦頂部。為首的銀發女官踩著碎玻璃落地,靴跟碾碎伊瀾恩的全息身份牌,上麵“藍月殺手”的稱號被劃了三道血痕——那是天蠍星王庭處決叛徒的標記)
    女官舉起權杖,頂端蠍尾寶石映出伊瀾恩的胎記):聽說你能“看”見記憶?猜猜看,你母親在被處決前,喊的是你的名字,還是......突然頓住,目光落在伊瀾恩緊握的銀戒上)
    伊瀾恩槍口抬起,卻在看見女官袖口的三尾蠍紋章時瞳孔驟縮——那是與洛伊相同的王室印記):你是誰?
    女官扯下手套,露出與伊瀾恩 identica的月牙胎記):該問這個問題的是我,妹妹。權杖突然發出藍光,將伊瀾恩釘在牆上)王庭的“清道夫”來了,而我們......指尖撫過她唇畔)是他們最想銷毀的,雙月計劃的活容器。
    係統在廢墟中發出最後的蜂鳴):警告......檢測到王室血脈共鳴......啟動備用協議......電流聲中,伊瀾恩的胎記與女官的星芒圖騰同時亮起,遠處的亡者圖書館方向,某本塵封的古籍自動翻開,書頁間掉出半張泛黃的結婚照——藍月星公主與天蠍星第三親王的婚禮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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