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反將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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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她身上洗得發白的補丁衣服,任誰看了都要憐憫三分。
    縣令大人猛地再敲驚堂木,語氣憤怒,“你說的可當真?”
    他從未聽說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立刻便吩咐人去陳家村。
    衙役卻回稟道,“回大人,已經有人調查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回來。”
    他剛說完。
    外麵就有衙役來報。
    說是帶來了那日和沈氏一起出村子的人。
    縣令,“叫人進來。”
    胡嬸子從外進來。
    沈思思淚眼婆娑的看著胡嬸子,“胡嬸子,你可要給我作證啊,我那日離開的時候手上分明什麽都沒拿。
    可陳建恩那個沒良心的,卻說我偷了他們家所有家當。
    這可從何說起啊……”
    胡嬸子拂開沈思思的手,先給縣令大人行了禮。
    然後才道,“大人,不僅是我,村子裏很多人都看到了,沈氏離開時手上空空的。
    別說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她是連一個小包袱都沒拿。”
    “王氏,你可知你是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的?若有謊言,要按律杖責十下。”
    “民婦不敢說謊,大人可盡管去查。”
    衙役從後麵上前,對縣令拱手。
    “我走訪了很多的村民,這王氏所說屬實。”
    縣令頓時怒了,宣陳建恩入堂。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陳建恩進來的時候斜眼瞥了眼沈思思,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樣。
    “草民陳建恩,參見縣令大人。”
    縣令冷眼看著陳建恩,“經本官查明,陳建恩告沈氏偷盜一事實屬誣告,本官現在宣判沈氏無罪,還沈氏清白。”
    陳建恩臉上囂張的笑頓住。
    怔愣後回過神來,狡辯,“大人,從她離開到我與母親回家,中途沒有人進過我們家,不是沈思思偷得還能是誰偷得?”
    縣令被氣笑了,反問,“你是說,她一個女子,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搬空了你們家?
    陳建恩,你打量著本縣令是傻子嗎?她沈思思又不是神仙,還能一揮手把你們家的東西全隱藏著帶走了?”
    “可……可是……”
    陳建恩說不出來了。
    他自己也是現在才回過神來,覺得這一切都很奇怪。
    不是沈思思,那又是誰?
    “陳建恩,你誣告沈氏,你可認罪?”
    大齊的律法,誣告罪是要被杖責二十的。
    所以,縣令當即判陳建恩杖責二十。
    一盞茶後。
    沈思思聽著陳建恩被打得‘啪啪啪’的聲音,高興地撥開看熱鬧的人群,瀟灑離去。
    “沈思思,你個賤人,我定要你好看。”
    沈思思才不管他鬼叫的聲音。
    走在街上,高興地左看看,右看看。
    古代的小鎮,她還是第一次見,和那些現代打著‘古鎮’的名頭卻到處是現代工藝的景點不一樣。
    這兒的一切都是手工製品,精美且價廉。
    “小娘子,你看看這竹編的小蜻蜓小蝴蝶,孩子最喜歡了,給家裏的孩子買一個吧。”
    “好吃的粘豆包咯,三文錢一個~”
    “自家繡的扇麵,小娘子看看~”
    沈思思每一個都很喜歡。
    但是……她又想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罷了。
    僅剩的銀子都要用在刀刃上,不能隨便花掉。
    於是,她去了布匹攤前。
    “小娘子,要買布啊。”
    沈思思指著一塊深灰色的粗布,“這個怎麽賣的?”
    灰色是染色不成功的顏色,應該比較便宜。
    “三十文一匹。”
    “便宜點吧,你看這兒都髒了……”
    “這……那就二十八文拿去。”
    “二十五文吧,行的話我就直接拿走了。
    還有這點碎布,你留著也沒用,都給我吧。”
    最終,沈思思以二十五文的價格買了一匹灰色的布,和一些碎布。
    家裏沒有被褥,立夏的天雖然不冷,但哪怕是薄被褥,也該蓋一層的。
    那些碎布,她可以做抹布。
    她又去賣鞋的攤子買了三雙布鞋。
    還去農具店麵買了一把掃帚,兩把鐮刀,兩個盆,一個扁擔兩個竹筐。
    挑著這些東西,高高興興地回家。
    快到村口的時候,她還把從陳家順的一袋米,一罐油,兩斤麵粉和一小罐鹽都從空間拿了出來。
    瞬間,肩膀沉重了許多。
    “思思啊,你早上被官差抓走是怎麽回事啊?”
    剛進村,外號李大舌的李大嫂便立刻跟上她,挨著她走,眼睛裏寫著‘我很想聽’四個字。
    沈思思淡淡地說,“哦,我前夫把我告了,說我和離的時候把他們家桌椅板凳,鍋碗瓢盆全都搬走了。”
    李大舌微微怔愣一瞬。
    “啊?你拿了那麽多東西啊?”
    她臉上有疑惑。
    不拿金銀錢財,拿那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做什麽?
    沈思思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沈思思看向李大舌睛裏是看傻子的眼神,“你看我長得像鍋碗瓢盆嗎?李大嫂,我挺正常的,腦子沒病。”
    李大舌尷尬一笑。
    打著哈哈哈的馬虎眼略過這個話題。
    “你沒事兒吧?有沒有被縣太爺打?”
    “沒有。”
    “陳建恩為什麽非要休你?真的是因為你偷東西啊?”
    “不是。”
    “那你為什麽隻要女兒不要兒子,是不是因為女兒將來能賣彩禮錢?”
    沈思思停下來,漠然地看著她,皮笑肉不笑。
    “不是,我隻是怕女兒們沒被教好,以後做個長舌婦,討人嫌。”
    說完,她快步離開了。
    李大舌站在原地,雙手環胸噘著嘴。
    “我才不信呢,你這種恨不得趴在女兒身上吸血的人,會盼她們好?”
    “她那兩個孩子長得那麽漂亮,她莫不是想以後把孩子們賣給大戶人家做小妾,這樣她就能揚眉吐氣了?”
    她眼底瞬間騰地升起分享八卦的熊熊之火。
    轉瞬立刻去跟別人分享去了。
    沈思思不知道,在李大舌的助力下,她“要把女兒賣給人家做小妾”的事兒,很快便在村子裏傳開了。
    現在的她一心隻想快點到家。
    肩膀好重……
    “竹子,瑤瑤。”
    她一進院子,便立刻把兩個籮筐放在院子裏的草地上,壓垮了一大片深草。
    下一瞬,竹子和瑤瑤從屋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