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大長老何故會這樣問？”
    我強作鎮定，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波瀾不驚，然而微微發顫的尾音，還是泄露了內心深處的緊張。
    “別裝了，你慌亂的神情已經出賣了你。”大長老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我，像是要把我看穿。
    “再加上你稱呼柳綏為師兄，我就知道你可能和忠國有關係。你可知道柳綏從來都是一個人？以前從一介散修，做到將軍，從未聽說有過師兄弟之類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暗自思忖，這老東西不會是在故弄玄虛，企圖迷惑我吧？他提及忠國時，語氣裏的親昵，難道是有意讓我覺得他們關係匪淺，好從我這兒套出些什麽？
    “大長老，實不相瞞，其實對於李將軍，我也隻是如雷貫耳罷了。”我連忙解釋，神色間滿是誠懇。
    “畢竟當年他可是大夏威名赫赫的戰神，我在我們村從小就聽他的傳說，一直都很神往而已。但說到認識，還真沒見過，我敢對天發誓，如果我和李將軍有什麽關係，他們倆生兒子沒屁眼。”
    說著，我還特意指著身旁的小天和小太陽，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小天和小太陽瞬間露出鄙夷的神色，心裏暗自腹誹：你自己發誓，卻讓咱哥倆頂雷，你這老大當得可真夠別具一格啊！
    “嗬嗬……”
    大長老冷笑幾聲，那笑聲仿佛裹挾著寒霜，讓人脊背發涼。隨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一旁的空地上。
    隻見他手中瞬間出現一杆長槍，槍身烏黑發亮，泛著冷冽的寒光。緊接著，他手腕一抖，一套熟悉的槍法便使了出來。
    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招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長槍舞動間，風聲呼嘯，地麵上的塵土都被卷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收槍而立，雙手背於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這下，你還能如何狡辯？
    “現在呢？還不打算說實話嗎？”大長老開口問道，聲音低沉而有力。
    “你……你怎麽會這套槍法？”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大長老剛剛所使，正是當初師父留給我的遺物之一——擎天槍法。
    可從他手中使出來，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勢，不再是我以前使得那般普普通通。每一招都石破天驚，氣勢如虹，仿佛真的能撐起一片天，這才配得上“擎天”二字啊！
    “這是我當初傳給忠國的，你說我能不會嗎？”
    大長老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好啦！師父你以後就別叫了，倒是可以叫聲師祖來聽聽。”
    “你……你是我師父的師父？”
    我震驚得合不攏嘴，大腦一片空白，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這位神秘的大長老，竟然有著這樣一層身份。
    “哼，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救你？這世上可並非人人都是貪財成性之輩。”
    大長老輕哼一聲，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有一點我倒是不太明白，以前怎麽沒見忠國有你這個徒弟呢？”
    我細細思量，大長老所說的話，邏輯嚴密，並無破綻，再加上他展現出的擎天槍法，這師祖的身份，似乎也能說得通。我的警惕之心瞬間少了大半，整個人也放鬆了不少，我朝院中的石椅上一坐，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
    “師祖啊！此事說來話長啊……”
    我長歎一聲，緩緩開口，將之前的種種經曆，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從初入江湖的懵懂無知，到遭遇的種種磨難，再到與師父的相遇相知，每一個細節，都不曾遺漏。大長老聽得極為專注，時不時發出幾聲驚歎，對於我的種種遭遇，也是嘖嘖稱奇。
    “原來如此，看來你才算是忠國的關門弟子。”大長老聽完，感慨萬分。
    “沒想到當初他居然還有一縷神魂逃了出去！哎……要是當初尋到他，說不定也不至於殞命啊！”
    “師祖，我也有一事不明。”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問道。
    “你說。”大長老微微頷首，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既然您是皇族的大長老，就剛剛那孫大帥都對你恭敬有加，為何當初師父會遭此橫禍，你難道保不了他？”我滿臉疑惑，眼神裏透露出一絲不解。
    “哎……”
    大長老一聲長歎，那歎息聲裏，仿佛承載著無盡的痛苦與無奈。他緩緩坐到我身邊的石椅之上，雙眼望向屋頂的天空，竟然流露出一絲傷感之色。
    “當初忠國可是我最疼愛的弟子，為了曆練，他獨自出門闖蕩。”大長老陷入了回憶之中，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沒出幾年時間，倒也在大夏闖出了赫赫威名。隻是他為人耿直忠厚，行事卻有些魯莽，心直口快，不懂變通，在朝堂之上，也得罪了不少人。”
    “而且那些人也揪著他的一些小過錯不放，總想把他搞下台。”大長老的語氣裏充滿了憤怒。
    “但他那時候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渡劫巔峰，在大夏皇朝可謂是風頭無兩。別看剛剛那孫大帥，就他那化神期，說不定還不是忠國的對手。”
    “而且就是這樣，被不少人針對，但這還不是關鍵的。”大長老頓了頓，神色變得更加凝重。
    “畢竟他是我的弟子，那些朝堂之人根本不敢拿他怎樣。可是我們皇族之內，那也是分派係的，所以後來他就處處被人針對，都覺得他成長得太快，會影響到有些人的地位和利益。所以在一次我外出的時間裏，他就……他就被追殺至死。”
    “我回來後也是震怒，當時殺了不少人陪葬。”
    大長老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可是真要接觸到那些高層時，族長卻跳出來阻止，逝者已逝，回天乏術啊！”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恍然大悟。之前我還在想，為何孫大帥化神三重的修為，而師父生前是渡劫巔峰，卻能和他並列三大統帥，而且還有戰神稱號。現在看來，師父竟似我一般出色，能越階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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