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那是什麽。”食通天有些癡傻的喃喃道。
    “係統的目的是幫助宿主成為此界最強的存在。”
    楚河的聲音尋常，但是深陷心魔劍與幾百道幻術之中的食通天聽來卻如此誘惑。
    “係統，我知道，我聽說過。”黑霧翻湧，似乎在回憶過往。
    那是他還未接任饕餮一族族長時，瞞著族裏跑去九州遊曆。
    他發現九州的人很喜歡聚在茶樓酒肆，聽著故事，聊著奇聞打發時間。
    ‘係統’就是那些故事裏的存在。
    是一種完全不講道理，能讓人心想事成的絕頂天資。
    那時幼小的他就想，要是自己也能有係統多好啊。
    就能帶領日漸勢微的饕餮一族重返榮光。
    哪怕給他變異靈根、仙眼仙體都不換。
    難道今日自己身陷囹圄，反而否極泰來了。
    “新手任務發布，任務為獵殺十隻天魔，獎勵萬靈血珠煉成法。”
    楚河試探性的繼續說道。
    這一次，食通天反應更大，黑霧擴張幾乎將整個冰牢包裹住。
    楚河上前一步，將專注施展手段的幻我真君護在身後。
    在外麵，一百個他加起來都得沉淪在幻我真君的雙道侶幻境之中。
    可是麵對域外天魔，楚河就是無敵的存在。
    “有反應就是好事。”誅魔真君仔細盯著毫無規則的黑霧翻滾。
    片刻後，黑霧猛的收縮成一團。
    “係統？楚河小兒，你還想欺辱本尊到何種地步。”
    食通天奮力一撲，楚河本能刺出心魔劍想要反製。
    卻終究反應慢了半分，竟被黑霧構成的大口咬下半個肩膀。
    看著失去一臂，麵色蒼白驚恐的楚河。
    食通天隻感覺無限暢快，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傻子笑什麽呢？”毫發無損的楚河看著被心魔劍釘在原地的食通天問道。
    “我給他上了一層反殺你的幻覺，他好像很吃這套。”
    幻我真君開口解釋道，繼續兢兢業業的施展著幻術。
    楚河點點頭，又補了十八道心魔劍走出冰牢。
    “失敗了？”誅魔真君急切的問道。
    “成了。”楚河手中一團黑霧宛如死掉一般不再動彈。
    “好耶。”嬴夕嵐雀躍道，拿出小本本記錄道：
    ‘第一次域外天魔剝離行動成功。’
    除了繼續幹活的幻術工具人幻我真君外。
    其餘四人走出冰牢總結了起來。
    ‘最強饕餮係統’隻是楚河隨口扯來分散食通天注意力的。
    這些天，楚河一直以來的目的都隻有一個。
    試圖從完全淪為域外天魔傀儡的生靈身上。
    將域外天魔再剝離下來。
    最初，楚河倒是也嚐試過和沒有附身過，剛剛降臨九州就被捉住的域外天魔交流。
    結果發現純正的域外天魔是一種很古怪的存在。
    根據鎮魔司多年累積下來的情報。
    加上赤尊的猜想。
    域外天魔本身並不是生靈。
    它們更像是某種有著明確目的的神通，借由心魔這一載體顯化。
    之後蠱惑修士道心，融合修士意識，從而鳩占鵲巢。
    所以眼前這隻域外天魔才會以食通天的樣貌顯現。
    當融合完成後，域外天魔將會成為絕對的主體。
    食通天本身殘留的意識，最多隻有一成。
    不過這並非不可逆轉的。
    鎮魔司記載，曾有修士被域外天魔操控，就此淪為爪牙。
    後來偶然之下，他遇見了多年未見的妻女。
    因為極強的執念獲得了片刻清醒。
    可惜也隻有片刻。
    這名修士燃盡一切逃離妻女所在，自盡於人煙稀少的密林之中。
    體內的域外天魔不知所蹤。
    “通過尋找食通天的執念，從而激發其意誌，擺脫域外天魔的操控......”
    誅魔真君頻頻點頭，難怪楚河能得到如此多的前輩大能認可。
    想法果然不凡。
    反觀自己，空有合體修為，卻隻會殺殺殺的。
    這一點上倒也不是誅魔真君這些老一輩修士沒這麽想過。
    而是他們沒有心魔劍這樣反向魔考的手段。
    更沒有楚河不知因何而生的無漏道心。
    所以隻能簡單粗暴的以魔考定生死。
    “等把域外天魔剝離後，這食通天殘魂要放回妖域嘛？”
    幻我真君走出冰牢，隨口詢問道。
    可是迎接他的，是四道看傻子的目光。
    “幻我道友，食通天是主動投降域外天魔，尋求被操控的，此等妖孽當然該殺了。”
    誅魔真君最為痛恨域外天魔，神情冷漠的說道。
    嬴夕嵐點點頭：“鎮魔司有律法在，食通天的罪孽不可能一筆勾銷。”
    這一點上鎮魔司處理的很明白。
    未能抵抗魔考，淪為域外天魔的屬於被害。
    食通天這樣主動尋求域外天魔的，屬於幫凶。
    對此，連一向在青州平易待人的楊春雪也是同樣的態度。
    幻我真君‘哦’了一聲，要不說他是散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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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對待域外天魔這樣危害九州的大事上，他的狠辣果決可比不上仙秦與仙門萬一。
    外麵的世界好恐怖。
    還是早點幹完活，回洞府找自己的如煙與幼楚吧。
    “其實，我覺得沒必要殺。”關鍵時刻，楚河提出了相反的意見。
    幻我真君眼神多了幾分和藹，終於有人和自己一樣心慈手軟了。
    “殺了過於浪費，我的想法是，通過逐步減少域外天魔的操控，讓食通天反客為主，壓製住域外天魔。”
    楚河心有所感，想起了秦皇為他們賜下的名號‘倒反天罡’。
    要麽說人家是秦皇呢，原來已經看到這一層了嘛。
    “然後呢，壓製住域外天魔，得到一個半天魔半殘魂的東西有什麽用。”
    幻我真君不解問道。
    “然後我們再操控食通天，食通天操控域外天魔......”
    楚河停頓一下，繼續說道：
    “而域外天魔，是會相互吸引的。”
    域外天魔會互相聯絡，互相幫助這一點鎮魔司已經證實多次了。
    一直以來，鎮魔司對付域外天魔的頭等難題。
    就是很難發覺那些人被域外天魔蠱惑了。
    等覺察到行為反常時，基本已經來不及了。
    “小楚的意思，是讓食通天幫鎮魔司尋找域外天魔。”
    誅魔真君想到此，興奮的說道。
    他從來不苦惱是否有一天會死於域外天魔之手。
    他所苦惱的，一直都是找不到域外天魔大開殺戒。
    楚河這個想法若是能成功，那的確會改寫九州生靈與域外天魔數萬年的格局。
    轉守為攻，並非不可能。
    “先繼續吧。”楚河服下丹藥，在陣法加持下快速恢複法力。
    半晌後，楚河帶著幻我真君再次踢開冰牢。
    “食通天，我是你的破壁人。”
    食通天蜷縮在牆角顫抖著哀嚎：“求求你殺了我吧，楚爺爺。”
    “別叫別叫，本係統是最強逆襲係統，能幫助宿主逆襲成為此界最強存在。”
    “楚爺爺，你放過我吧楚爺爺。”
    食通天陷入片刻迷惘，很快恢複清醒開口求饒道。
    楚河一挑眉，以心魔劍斬下一小片黑霧。
    “又失敗了，幻我前輩，請。”
    楚河破開食通天的心防，幻我真君出手。
    大量幻覺衝刷下，食通天很快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
    每次失敗嚐試後，都要這樣重置一下食通天的記憶，防止食通天之後生出警惕心。
    ......
    第二天，楚河一腳踹開冰牢牢門。
    “食通天，楚河小兒已被天魔之主操控，快快隨我離開此地。”
    “楚河，能不能別把我當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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