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剛才真是各位的全力吧。”
    癱在草席上的南山仙翁自我懷疑道。
    這都不死，萬古長青體果然是老而彌堅。
    嬴清瑤表情古怪，她自然發現又請到真神了。
    楊春雪沉默不語，她不喜歡騙人。
    而掛著木牌的青雲雙璧則嘿嘿直笑。
    以化神初期應該是全力了。
    不過楚河能揭隱境符。
    陳千帆能自我催眠，然後向楚河祈禱借力。
    而且真論全力，楚河有今時明日複明日之劍。
    陳千帆上次在廣寒仙宮掌握第一個地脈節點後，學會了地脈自爆之法。
    理論上，那才是二人的全力。
    可惜啊，怎麽沒有仙人入侵九州呢。
    看著這四人的表情，南山仙翁一轉身，麵對牆壁。
    “去吧，玩去吧，以後沒事多來看看老......多在自己家待著，少出門。”
    再待下去，他隻能使出殺招折壽了。
    對於楊春雪的名聲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相信這一拜，能令其良心難安足足半年之久。
    哎，可惜老頭子人善，不忍對無辜如此啊。
    被趕出洞府，再看門口的對聯。
    嬴正虛影一拳之威，將對聯都震掉幾個字。
    上聯變成了‘壽比南山老鬆’。
    那個不字疊在了下聯上，變成了‘福如東海不流水’。
    生動的展現了這位九州最年長修士的現狀。
    離開的路上，楚河忍不住在心裏埋怨。
    這小嬴一天天的就沒有別的事了嘛。
    怎麽見天視奸自己啊。
    好家夥，那一拳好懸沒給老仙翁打成老翁。
    要是再補上一發‘九息服氣’，再來一拳。
    怕是楚河就能在昆侖吃上八菜一湯的喪宴了。
    “機會難得，我帶你們看看我昆侖的麵貌。”歐陽仙君熱情道。
    也都是老一套了。
    切磋交流，傳道賜寶。
    主要剛才南山仙翁的結局，他必須得好好招待一下這幾位。
    免得事後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傳出去。
    昆侖仙山，是要臉的。
    歐陽仙君喚來幾隻靈鶴，馱起幾人向昆侖主峰飛去。
    “既來昆侖，便要去看看悟道池，這也是當年知道師祖戰勝始皇陛下的地方啊。”
    歐陽仙君帶著些許得意的介紹道。
    仙秦始皇四字，便是無敵的代言詞。
    一身修為通天徹地，到了後世人難以想象的境界。
    而‘悟道池中勝始皇’就是極其罕見的始皇敗績之一。
    自然被昆侖仙山代代流傳下來。
    來到一個內裏岩漿翻騰的水池旁。
    歐陽仙君說起那段往事。
    據說是在仙秦建立前的事。
    步知道與陳家先祖陳遠一次閑談後，著手開始建立悟道池。
    池內匯集了太陽真火、地心之焰以及上百種仙材。
    令進入悟道池的修士痛苦不已，以此來打磨道心。
    時至今日，悟道池依舊是昆侖弟子修心的不二之選。
    而後，在仙秦始皇攜皇後巡視九州時。
    步知道邀請仙秦始皇入悟道池比試。
    哪怕那時的仙秦始皇已是天下無敵。
    卻依舊能清楚感受悟道池帶來的痛楚。
    令旁觀的仙秦皇後傅書琴都心生畏懼。
    反倒是步知道，於池內半步未動，細心感悟。
    最終，仙秦皇後傅書琴打斷了比試，承認這一點上始皇也不如昆侖掌門。
    成為了罕有被記載流傳的始皇敗績。
    聽著歐陽仙君略帶炫耀的講述。
    楚河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
    忍不住開口詢問：“敢問，步前輩可有妻兒血脈流傳？”
    “師祖一心求道，終其一生也未沾染紅塵。”
    歐陽仙君繼續說道：“師祖不光勝了這一場，還繼續在悟道池內參悟百日，無人敢去打擾。”
    “若不是最後傅皇後傳信，請師祖去京城議事，師祖怕是能一直待在悟道池中啊。”
    歐陽仙君說完眼中也是欽佩。
    悟道池以無數仙材堆砌，痛而不傷。
    可那份煉身之痛連仙秦始皇都無法避免。
    後世弟子中，能在悟道池待上數日的都是奇才。
    哪怕是歐陽仙君本人，最多也不過待上二十一日。
    步知道卻能一直在悟道池中參悟，這份心性毅力令人動容。
    楚河沉默。
    這個故事在他看來完全換了個模樣。
    步知道拉著小嬴要比忍耐。
    然後傅家妹子心疼，把小嬴叫走。
    或許當時，步知道是以為自己贏了。
    就如某個悲劇的二代智靈根一般。
    步知道很可能在後來回過味來，整個尬在了悟道池裏。
    等著來個人叫他出來，證明他也是有人關懷的。
    結果就這麽等了百日時光。
    直到看不過去的大周時代活聖人傅書琴傳信。
    才好歹有個借口出來了。
    當然了，後世肯定是有美化的成分在。
    不過楚河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差不多。
    “這麽厲害，我能進去試試嘛。”陳千帆來了興趣。
    進悟道池參悟是一苦。
    沒苦硬吃是二苦。
    自己二苦而楚河零苦是三苦。
    苦子苦孫，無窮盡已。
    苦啊，他比青雲真君還苦啊。
    “要進也行，不過得焚香沐浴，齋戒七日，以表心誠才行。”
    歐陽仙君開口道。
    悟道池倒也有過其他仙門弟子進去參悟的。
    但規矩不能壞，這是對步知道的尊敬。
    聽到要齋戒七日，陳千帆搖了搖頭。
    進個破池子還這麽多事。
    這下更苦了。
    陳千帆拿出一張紙，從頭到尾細看一遍。
    點點黑芒自陳千帆周身湧出而後被吸入體內。
    有那閑工夫，還不如看看自己的‘法寶’才是正途。
    眾人也心中好奇，忍不住看向那張紙。
    上麵印著青雲仙門歸凡殿的標識。
    是陳千帆盜賣楚河衣物劍山的罰單。
    九州第一合體親口吩咐歸凡殿弟子手書，沒什麽價值。
    可這背後代表著的，卻是對陳千帆無比珍貴的東西。
    自己的‘勞動所得’竟被‘貪贓枉法’的歸凡殿。
    判給了‘不勞而獲’的楚河。
    什麽悟道池，萬毒噬心帶來的痛苦。
    都比不上這一紙判決帶來的痛苦大。
    靠著這一紙手書，陳千帆能修到渡劫境去。
    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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