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就是病苦。”
    京城，皇宮。
    看著為躲避後宮，而假裝還在處理政務的當代秦皇嬴鹿。
    青雲真君開口銳評道。
    “這不是虛嘛，應該是虛苦。”陳千帆不解。
    關於當代秦皇的體虛，在九州高層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不過聽說得到爐鼎仙體精血時。
    當今陛下還雄起了幾個月。
    效果值得認證。
    以後自己倒是可以找機會給好兄弟放放血。
    然後高價賣給親爹陳映月。
    真是孝感天地啊。
    “青雲老鬼！”一聲咆哮，皇宮禁軍首領覺察到宵小，怒極的衝來。
    就在青雲真君提溜著陳千帆準備跑路時。
    又有另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千帆。”
    可惜，沒有人能停下逃命中的青雲真君。
    望著與自己越來越遠的倩影，陳千帆一時語塞。
    “你看，愛別離苦。”
    青雲真君補充道。
    剛陷入失落的陳千帆瞪了青雲真君一眼。
    您老真是一頓打都不白挨啊。
    ......
    “你看，這樣做的話，雞蛋蒸出來就會又嫩又滑。”
    光陰長河內。
    陳千帆之摯友，青雲真君之愛徒卻是另一番景象。
    狹小的冰棺內，楚河看著近在咫尺的雞蛋羹張了張嘴。
    不是他偷懶。
    而是這冰棺太小，自己擠進來已經很勉強了。
    如果在抬手，怕是會碰到些不合適的地方。
    楊春雪嬌媚的瞪了楚河一眼，舀起一勺雞蛋羹喂在楚河嘴邊。
    起因是，楚河突然意識到自己要怎麽把小人書和連環畫遞給楊春雪。
    結果發現這冰棺可以打開。
    而且內裏有著某種另類的時間靜止之效。
    就連天罰之球也會停下追趕。
    或許這就是楊春雪能在光陰長河生存的根源。
    此後，楚河就擠了進來。
    主要在外麵繞圈還是有危險在，楊春雪看的提心吊膽。
    至於用法力調動湯勺這種煉氣境都能做到的事。
    為何楚河沒意識到。
    隻能說真正的驚世智慧，從來不止在布局與鬥法上。
    而二人此刻的境地。
    其實動與不動，都有些危險存在這一點。
    但在爐鼎仙體的自我屏蔽下，楚河是真的沒意識到。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楊春雪也沒開口。
    或許是不用在意首席弟子的威嚴與形象。
    或許是這古怪的光陰長河，令楊春雪如同回到了還在冰塊中的女童心性。
    有些事，除了青雲真君和陳千帆外。
    大部分有情商的人都不會去細究。
    “不過楊師姐，你為什麽會隨身帶著吃食呢。”
    楚河吸溜著雞蛋羹問道。
    他之前就詢問過，楊春雪有沒有隨身帶著些解悶的話本或玩意。
    可除了修行所需與仙門公務外。
    楊春雪身上唯一能算屬於自己的，就是一批食材了。
    隻是楊春雪本身並非喜愛口腹之欲的人。
    令楚河不由奇怪。
    “有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楊春雪沒有回答。
    事實上，這些食材都是在聽見一個名叫‘楊秋風’的名字。
    回憶起一段被塵封的記憶後才隨身帶上的。
    “哦，那我吃完了再去看看啊。”楚河乖巧點頭。
    楊春雪雖不願楚河出去冒險，卻也無奈同意。
    ......
    “咱們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死苦要怎麽辦。”
    再次逃出生天的青雲真君犯難道。
    這玩意找個魔修啥的就能讓陳千帆悟一悟。
    可隨著這一路的感悟。
    加上弄丟了楊春雪與楚河。
    此刻二人身後跟著的仙門修士，皇宮禁軍可比四大魔教要麵對的多得多得多。
    誰家魔修也不敢在二人麵前露頭啊。
    要不讓陳千帆死一死呢？
    “不必了，我已感悟。”陳千帆沉聲道。
    手中拿著兩枚傳音玉符。
    “此刻，我永墜無間地獄，死不過解脫爾。”
    兩枚玉符，一枚是他娘親白月瞳。
    一枚是他未婚妻嬴清瑤。
    不得不說，青雲真君很有先見之明。
    二人偽裝接生婆、帶老仙翁去合歡宗、私闖皇宮等事。
    這幾天已經傳遍了各個仙道勢力。
    這兩位玉符，都是來問罪了。
    這是真正比殺了他還要恐怖十萬倍的事。
    簡直堪比陳千帆被楚河洗腦成忠心小弟一般。
    “而且我準備回去了，掌門，這一路弟子受教良多。”
    陳千帆突然給青雲真君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仙秦時代，跪拜大禮用的極少。
    朝廷內，唯有新皇登基與退位時，百官才行跪拜之禮。
    宗門裏，也隻有拜師祭祖等事才需跪拜。
    南山仙翁那種例外，屬於個人愛好。
    據說這是仙秦始皇遺留下的風氣。
    而此刻，陳千帆行如此大禮。
    可見真的將青雲真君視為師尊。
    隻是麵對這一禮，青雲真君依舊擔憂：“你回去了咋辦，他們不會放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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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九州第一苦心中。
    偌大九州，除了自家愛徒哪還有好人啊。
    “他們會的。”陳千帆站起身，眼眶發紅。
    “功過相抵，他自可回去。”七尺道人的身形顯露。
    緊接著，諸多仙門掌門長老皆現身。
    此時此刻，此地赫然是為青雲真君準備的天羅地網。
    “你出賣了我！”青雲真君倒退三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此為怨憎會苦。”陳千帆緩緩說道。
    皇宮一別時，他以眨眼密碼向嬴清瑤求援。
    嬴清瑤轉達後，由七尺道人主導的青雲真君包圍網形成了。
    聖子不在，閑著也是閑著。
    大家能揍青雲老鬼一頓，豈不妙哉。
    “你出師了。”青雲真君眼中欣慰與怨憎交織。
    “此為五陰熾盛苦。”陳千帆繼續說道。
    五陰熾盛，乃受到色、受、想、行、識遮蓋本心，造出業來。
    稱為五陰。
    為了避免自己跟著青雲真君，徹底墜入無間地獄不能回頭。
    陳千帆出賣恩人與掌門。
    何嚐不是五陰熾盛，遮蓋本心呢。
    “那你便差最後一步。”青雲真君周身業力湧出，抵擋著眾人的攻勢。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熾盛。
    人生八苦，唯缺求不得。
    可陳千帆隻是笑了笑：“掌門，弟子一直求不得啊。”
    “對於想贏那個家夥一次，一直求而不得。”
    因果善業。
    這是陳千帆一路所得。
    輪回轉世。
    這是智靈根百萬年傳承。
    一本不久前與楚河交換的佛經飛出。
    此刻，陳千帆悟了。
    龜背現，卻又化為渾圓磨盤在其身後轉動。
    這便是他進不去第六峰地脈的原因。
    “此法，六道輪回。”
    “來日，求而必得！”
    叼著勺子，身上沾染幽香，正看戲的楚河呆住了。
    勺子落下，不知去往那裏。
    “他娘的，老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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