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是......”楊春雪有些懵懂的追問道。
    嬴正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似是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當時，他一度以為自己的死亡不可避免。
    而新的天命之人，也將走上那注定孤獨淒涼的道路。
    直到那聲‘兄長在，沒意外’的響起。
    嬴正回頭，一把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陳千帆抓來。
    陳千帆激烈反抗，以為嬴正還要繼續三萬毒噬心。
    可嬴正卻並未動手，一道法力渡入。
    陳千帆不自控的與地脈合二為一。
    “借用一下。”嬴正一挑眉，開始掐指。
    陳千帆頓時瞪大了眼，感覺到地脈之力在飛速消耗。
    三十六天罡神通，很多是嬴正以周圍人的本領結合道經所創。
    其中有‘回天返日’之法。
    可以洞察諸天，遍照閻浮世界。
    能知曉過去一切因果，無有障礙。
    還有‘逆知未來’之法。
    能洞悉天機，未卜先知，探知眾生命運。
    兩道神通的參悟對象，自然是眾人那又愛又恨的兩位‘前輩’。
    二者結合，加上地脈之力。
    嬴正很快如當年陳遠一般洞悉了楊春雪本來的命數。
    “原來如此。”嬴正重複了一遍。
    抬手一點，將自己推衍所得傳給了楊春雪。
    論命數多舛，楊春雪還要勝過他啊。
    楊春雪最初的命數，是真正的天煞孤星。
    自小遭父母遺棄，受盡無數苦難。
    在被楚河撿到的那日，原本她應該是被另一個人撿走。
    那人名‘魔無道’。
    魔道教教主，一力將魔道教壯大至幾乎侵吞九州的地步。
    偶爾為了自身安危。
    向無視時空限製，使用銀白劍痕的尊上獻祭些罪大惡極的魔道教優秀教眾。
    楊春雪雖心性善良，但被恩情所累。
    在魔無道將其收為義女後，成為了魔道教的一員。
    若是沒有楚河的出現。
    也就沒有嬴正在始皇之仁後提前飛升仙界。
    於仙界鏖戰萬年後才創立仙秦之事。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楚河。
    大周九萬年之後的萬年間。
    是屬於天命之人嬴正與魔道之主楊春雪的戰鬥。
    入主魔道教，幕後操控大周皇朝。
    楊春雪才是嬴正在最後萬年間唯一的對手。
    能與天命之人苦戰萬年才戰死。
    最初一版楊春雪的命數，簡直堪稱天命大反派了。
    可是楚河出現了。
    他不光改變了嬴正的命數。
    救下了如‘真正的嬴姓阿翁’、丹仙穀開山立派的丹仙子、仙秦皇後傅書琴。
    還將本該身死的江望舒、本該被昆侖背叛後投身魔道的步知道等人。
    以及天機閣、一百零八龍衛、以斬天道人為首的劍宗外援等盡數帶到了嬴正身邊。
    導致嬴正在大周九萬年時，就徹底平推了魔道教與大周皇朝。
    逼的姬武王虛影現身。
    徹底改寫了嬴正本來的命途。
    至於楊春雪，也受到了嬴正改命的牽扯。
    在嬴正失去天命之時，楊春雪承載了新的天命。
    在這楚河幹預下發生的第二版全新走向中。
    嬴正本該死於天人五衰。
    楊春雪的未來雖然不會再加入魔道教。
    但與步知道等人，還有大周皇朝的矛盾無可避免。
    最終，楊春雪很可能按照她的天命，成為九州第一位女皇。
    強大無匹，但孤獨淒涼，失去人性的天命女皇。
    所以楚河又出現了。
    當時的嬴正隻記得。
    楚河與陳遠給他續命後消失了一段時間。
    並在不久後，唯有當世大能能聽見的話響徹九州。
    是楚河與‘天’的對話。
    “你弄一個，我送一個，把我家小嬴的好處還回來。”
    此後，嬴正複得天命。
    並在楚河陳遠的幫助下，擺脫了天意束縛。
    也是在那件事中，楚河發覺了解決天意的辦法。
    讓他不會如姬武王一般，依舊無法徹底斬斷天意。
    現在兩人的情報一結合。
    心中各自感動。
    楊春雪不知道，楚河竟然做了這麽多。
    而嬴正推衍中，那失去所有，甚至為了救命之恩殘害無數生靈的自己。
    更是比最後必將敗亡於天命，還要令楊春雪感到恐懼。
    嬴正則撓頭不斷。
    沒想到楚河為了救自己做了這樣的事。
    想來就是那次借助光陰長河，替楊春雪消磨天意。
    才讓楚河後來掌握了解脫天道束縛之法。
    令嬴正能與摯愛一起活到現在。
    “那這天命，這大世？”楊春雪平複心境，疑惑道。
    若自己也是天命之人。
    若嬴正這個大周末年的天命之人未死，也未進入仙界後不再出世。
    那這十萬年將至的大世之爭會是什麽樣子。
    “誰知道呢。”嬴正聳了聳肩。
    除了二人外，還有另一個天命之人就在青雲。
    或者說，就在第六峰墊腳遙望著小竹樓內。
    得益於替楊春雪與嬴正斬斷天意。
    幫寧柔雨時的未來楚河下手可幹淨利落的多。
    三位天命之人同世。
    嬴正低頭，看向扒拉著自己小腿，嘴裏嘰裏咕嚕的陳千帆。
    “回頭讓楚河給你取仙秦秦字寶庫，四至十二號寶物，夠補你的地脈了。”
    嬴正嫌棄道。
    仙秦皇室私有寶庫共九座，以九州為名。
    其中京城與朝廷所在的秦州秦字寶庫自然是重中之重。
    陳千帆一聽有好處剛要高興。
    可再一細品要楚河取，臉頓時又垮了下去。
    這不得被敲詐個三十張賣身契啊。
    要不陛下您給我地圖，我自己去搶吧。
    感覺那成功率還大一些。
    嬴正收回目光。
    智靈根轉世的陳千帆，再加上......
    楚河完成快速旅行，一屁股落回原座。
    加上楚河這個孽障。
    這大世到底會成什麽玩意。
    “欺天之人，你回來了。”嬴正眯著眼道。
    把天命攪和成這樣。
    楚河是否有些太欺負老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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