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沉默，並不再問。
    黑臉楚河等了一會，看楚河不再說話才起身帶著楚河離開。
    一個轉身，兩個楚河同時出現在天上，俯瞰九州。
    這時楚河才發覺，這裏已經不能叫九州了。
    因為九州其五，乃至妖域都已不在。
    隻留下了黑洞洞的虛無。
    黑臉楚河看了一陣，又帶著楚河出現在了一個他熟悉的地方。
    此方世界中的真魔界。
    隻是楚河一出現就感覺到了莫名發寒。
    因為與九州一般大小的真魔界竟然沒有半點生氣。
    莫說是人，就連妖獸甚至野草都沒有。
    有的隻是一塊塊玉璧般的碎片，堆滿了真魔界。
    “這是什麽？”楚河從這些碎片中感覺到了某種熟悉。
    “天，天道真難殺啊。”
    黑臉楚河語氣突然一急，就如同楚河看見陳千帆走路上撿到靈石一般惱怒。
    “這些算是朕給你的禮物，也是定金。”
    “各方世界皆為真實，無論是此界還是你的九州，雖有主次，卻並無高低。”
    “你曾經答應過朕，會用你的仙眼幫朕挽回一切，雖然不是現在。”
    “但是你以後如果敢違背，那朕定會將你也一並滅殺。”
    黑臉楚河的話讓楚河瑟瑟發抖。
    又是片刻沉默後，黑臉楚河才繼續道“不過你如果真的是朕，應當不至如此。”
    “此界之事，你也無需知曉太多，容易動搖道心。”
    “收拾好了，就回去吧。”
    黑臉楚河抬手甩下九道劍痕，然後消失不見。
    楚河愣了愣，拾起一片好似玉璧的碎片。
    一幕過去記憶，伴隨著天劫之力注入楚河體內。
    名為‘嬴正之死’。
    不知過了多久，空無一物的真魔界。
    楚河習慣性的摸著下巴。
    隻能說這個黑臉秦皇確實是他的一體兩麵，那脫褲子放屁的扭捏態度和楚河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什麽‘無需知道太多’‘容易動搖道心’的。
    實則一切都藏在這些天道碎片中了。
    與自己相同，黑臉楚河也是帶著穿越記憶來此。
    楚河估計應該是自己這個本體進入九州後，才出現了平行世界中的自己。
    所以卻也如平行世界之說一樣，那就是自己。
    甚至連這方世界也與自己的九州極其相似。
    不同的地方在於，黑臉楚河沒有宙道仙眼，無法穿越光陰。
    所以是少年穿越者楚河遇見了發覺他記憶有異的仙秦老登嬴正。
    這方世界的嬴正經曆並無楚河的幹預。
    鐵牙城嬴姓家翁舍命相救，青梅竹馬的傅家妹妹為他而死。
    相同之處在於，這位嬴正最後也統一了九州。
    仙界禁止九州一統，是因為九州一統後會出現一種名為國運的力量。
    這是尋求安穩的仙界不希望看見的。
    楚河所在的九州，嬴正為此率兵攻入仙界，留下楚三之名且不多言。
    這方世界的嬴正能夠一統則是因為仙界默許了此事。
    倒不是仙界出爾反爾，朝令夕改。
    而是因為這方世界的大周劫運化身並非那位‘九州第一始皇吹，尊上貢品采購人’的魔無道。
    大周晚年的魔道教教主姓名不知，道號‘平心娘娘’。
    不過天道碎片中也有記下其容貌，那張冷豔絕美的俏臉楚河熟悉異常。
    這不就是楊師姐嘛。
    雖然還沒弄懂楊春雪在這方世界為什麽會成為魔道教教主。
    不過這方世界的萬魔之祖似乎將一切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並且取得了成功。
    背靠仙界，得到一統九州默許的嬴正雖然最終取勝，卻並未根除魔道教之患。
    平心娘娘一直率領著魔道教繼續在九州行事。
    二者就這樣對抗了近十萬年，直到黑臉楚河登場。
    或許是因為這方世界的傅書琴早早亡於嬴正懷中，所以嬴正建立仙秦後並未娶妻。
    退位時將皇位傳給了自己一個遠房侄兒。
    倒是和楚河所在九州的陳家一樣。
    同時，沒有經曆過鐵牙城楚河小課堂，嬴正對於仙秦也並沒有那般在意。
    一個孤寡獨夫，就這樣一直留在九州與魔道教對抗。
    直到發覺了黑臉楚河這個天外來客。
    也不知是不是太獨孤了，或者是爐鼎仙體還在發力。
    嬴正一見楚河就分外看好，甚至連黑臉楚河的來曆都一並幫忙隱瞞了下來。
    黑臉楚河就這樣無憂無慮的修行著。
    與同門嬌憨的師妹越發親近，還有落入魔道教陷阱遇見了那位平心娘娘之事都不必多言。
    一切的一切，直到仙秦十萬年，已經修行千年的黑臉楚河早已升仙。
    並且跟隨嬴正返回九州，成為了嬴正麾下第一大將，也是唯一大將。
    二人就如爺孫父子一般，過了好一段暢快日子。
    直到仙界要對黑臉楚河下手了。
    許久之後，黑臉楚河才知曉這是那位隱世不出的道祖的法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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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臉楚河的存在，對於持續了百萬年的道魔之爭有著決定性影響。
    本該因天命無法反抗的嬴正卻在這時憑借自身掙脫了天命束縛。
    原本應該親手將黑臉楚河獻上的嬴正變成了仙界的噩夢。
    甚至逼得道祖親自出手，才將嬴正滅殺。
    而一直被嬴正保護的黑臉楚河也明白了眼前危機，在嬴正死後果斷選擇向魔道教投降。
    以此得到了萬魔之祖的庇佑，與那位平心娘娘開始顛覆九州。
    並且不斷在道魔陣營間反複橫跳自保。
    這是因為道魔二祖對黑臉楚河的態度頗為奇怪。
    並不是簡單的殺了或者囚禁，而是要讓黑臉楚河發自內心的認可他們的道。
    所以黑臉楚河才有了這樣的空間成長。
    其實這方世界的老嬴正當時也是護子心切，不然未必會如此下場。
    而在嬴正死後萬年，道魔二祖親自出手爆發了那場毀天滅地的大戰。
    一直隱忍的黑臉楚河才找到了機會，在道祖將魔祖滅殺時偷襲了道祖。
    最終，道魔二祖皆亡，九州有了新的秦皇。
    隻是在這場毀天滅地的鬥法中，楚河所熟悉的人也一一離世。
    此方世界的一切自嬴正這個十萬年元陽獨夫開始。
    到黑臉楚河這個近十萬年元陽獨夫結束。
    黑臉楚河有這麽大火氣也就不奇怪了。
    是的，道魔二祖接連敗亡後，黑臉楚河又在此方世界活了八萬餘年。
    又殺了八萬年。
    堆滿整個真魔界的天道碎片，就是黑臉楚河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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