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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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瑤的指尖還沾著機械手指的黑色油脂,那些閃爍的光點在洞窟穹頂明滅不定。
    藍婉兒掌心的青鸞簪突然炸開五色流光,將角落裏一灘蠕動的血肉釘死在石壁上。
    “坐標在移動。”湛瑤用沾血的袖口擦過星軌石,裂紋中溢出的數據流竟與空中光點產生共鳴,“護山大陣不是被破壞——”
    “是被改寫成陣眼了。”傅瑾的聲音從洞口傳來,玄色披風沾滿暗紫色黏液。
    他劍尖挑著一枚仍在抽搐的機械心髒,鱗甲縫隙裏滲出與玉簡同源的幽藍霧氣,“三日前我在靈墟洞天見過類似的東西。”
    方浩宇突然捏碎劍柄冰紋,碎玉割破掌心:“赤霄劍宗十七座護山大陣,每座陣眼都嵌著聯盟特製的天罡玉。”
    洞窟深處傳來骨骼拚接的脆響,白翼城殘存的左臂正抓著岩壁緩慢再生。
    湛瑤反手擲出縛龍索,遊戲道具特有的金色流光將那條手臂絞成金屬殘渣。
    當啷落地的指節突然彈開,露出藏在仿生皮膚下的微型投影。
    “子時三刻,天璿位。”藍婉兒用劍尖撥動齒輪,殘破的機械手指突然發出淩飛雲的聲音,“等血月升至陣眼,就把那些老頑固的元嬰喂給祭壇……”
    方浩宇的劍氣驟然暴漲,削掉鍾乳石尖端三寸:“留影玉簡需要特定靈力才能觸發,你如何證明這不是偽造?”他劍鋒卻微微偏轉,有意無意掃過湛瑤腕間滲著黑霧的星軌石。
    “那就請方長老驗一驗這個。”傅瑾突然將機械心髒拋向空中,劍光劃過時爆開的黏液竟凝成淩飛雲的半張臉。
    那張臉對著方浩宇露出詭笑,嘴角還沾著護山大陣特有的星輝砂。
    岩壁上的熒光紋路突然扭曲成傳送陣,十八具血傀儡抬著青銅棺槨破空而出。
    湛瑤的遊戲界麵在視網膜瘋狂閃爍警告,當她看清棺槨表麵蝕刻的聯盟圖騰時,星軌石突然射出七道流光。
    “小心!”藍婉兒旋身將湛瑤撲倒在地。
    她發間的青鸞簪被流光擊中,淬煉千年的玉髓竟開始數據化重組,簪頭浮現出與白翼城胸口同源的符文陣列。
    方浩宇終於變了臉色。
    他的本命劍“霜鳴”發出悲愴劍吟,劍氣掃過青銅棺槨時,棺蓋縫隙泄露出數十道各派長老的本命靈息——三日前聲稱閉關的那些人,此刻元嬰正被血色鎖鏈困在棺中。
    “淩盟主說要給諸位備份驚喜。”白翼城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再生到一半的機械軀體裹著血肉懸浮半空,“用你們的話說,這叫螳螂捕蟬?”
    湛瑤突然笑了。
    她抹掉嘴角血漬,染血的指尖在遊戲背包界麵快速滑動:“方長老可知,為何你斬碎的玉簡殘留著青冥玄鐵的味道?”一枚青銅殘片從她掌心升起,表麵聯盟印記在星軌石照耀下,露出底下被掩蓋的淩氏家紋。
    洞窟轟然震動,淩飛雲踏著血傀儡組成的階梯從天而降。
    他腰間玉佩映著棺槨幽光,元嬰中期的威壓將滿地碎石碾成齏粉:“小姑娘倒是比我想的聰明,可惜……”
    “可惜你忘記檢查傀儡的能源核心。”湛瑤突然甩出遊戲裏繳獲的磁暴手雷,爆炸掀開的血傀儡胸腔裏,上百顆留影石同時投射出淩飛雲與白翼城密談的畫麵。
    當那句“等他們兩敗俱傷就啟動血祭大陣”響徹洞窟,藍婉兒劍尖已抵住淩飛雲的後心。
    方浩宇的劍氣卻在此時轉向湛瑤。
    霜鳴劍懸在她眉心三寸顫動不止:“星軌石為何能操控血傀儡?你與白翼城究竟……”
    “此物產自天機閣第七代機關獸。”傅瑾突然捏碎傳送符,漫天晶粉中浮現出三十年前仙盟大戰的影像——畫麵裏正在使用同款星軌石的,赫然是年輕時的方浩宇本人。
    僵持之際,白翼城再生的軀體突然暴漲三倍。
    他撕開胸腔露出旋轉的數據核心,無數血色符文順著岩壁紋路注入青銅棺槨。
    被困長老的元嬰發出淒厲哀嚎,他們的本命靈寶竟開始反向抽取護山大陣的靈力。
    “遊戲該結束了。”淩飛雲周身爆開血霧,元嬰中期的修為瞬間突破至大圓滿。
    他五指成爪抓向湛瑤的天靈蓋,指尖纏繞的竟是白翼城的數據流,“把你的遊戲係統交出來!”
    湛瑤腕間的星軌石突然逆向旋轉,裂紋中溢出的黑霧在她身前交織成鍵盤虛影。
    當淩飛雲的利爪觸到霧氣,整個洞窟的時間流速突然減緩——這是她穿越前氪金獲得的限定技能“時隙回溯”,此刻在靈力加持下竟顯露出數據洪流的本質。
    “破曉之前——”白翼城的數據核心發出尖銳嗡鳴,那些被改造的護山大陣同時亮起血色光柱,“就讓修仙界見識真正的天罰!”
    藍婉兒的青鸞簪突然化作百丈青鸞,羽翼掃過之處,正在數據化的岩壁重新凝固。
    傅瑾的劍陣與方浩宇的劍氣首次交匯,霜白與玄黑兩色靈力絞碎三具血傀儡,卻在觸及青銅棺槨時被反震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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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瑤咬破舌尖,鮮血滴在虛擬鍵盤上激活了隱藏指令。
    遊戲裝備欄瘋狂跳動,當她抓住那團從終局之戰帶來的金色數據流時,星軌石表麵的裂紋突然開始自我修複。
    “婉兒,巽位!”她將金色數據流拍入青鸞體內,神鳥清啼震碎三塊正在異變的鍾乳石。
    當淩飛雲的第二波攻擊化作血色龍卷襲來時,湛瑤背包裏沉寂多時的“深淵之瞳”突然自動激活——那是她在遊戲裏擊殺最終boss時掉落的未鑒定道具。
    血色月光穿透山體照射在星軌石上,湛瑤看到自己瞳孔中浮現出與白翼城相似的符文。
    在徹底墜入黑暗前,她恍惚聽見遊戲係統提示音混著傅瑾的呼喊,腕間傳來冰裂紋蔓延的細微聲響……
    血色龍卷在觸及湛瑤瞳孔的刹那突然凝滯,深淵之瞳表麵裂開蛛網紋路,將淩飛雲的靈力數據具象成無數猩紅絲線。
    湛瑤右手按住星軌石裂紋,左手拽住最粗的那根數據流狠狠一扯——遊戲背包裏沉睡已久的“相位轉換器”應聲啟動,整個洞窟霎時被切割成上千個碎片空間。
    “這是……鏡像折疊?”傅瑾劍鋒劈開迎麵撞來的血色符文,卻發現劍氣穿透的隻是全息投影。
    真正的青銅棺槨正在三百丈外重組,白翼城的數據核心與血色月光共振,在穹頂蝕刻出倒懸的八卦陣圖。
    湛瑤踩著遊戲加速靴躍至半空,腕間星軌石射出的流光竟與八卦陣圖形成閉環。
    當淩飛雲的第二道血爪撕開她肩頭衣料時,深淵之瞳突然倒映出他元嬰深處的暗傷——那是三日前傅瑾在靈墟洞天留下的劍意裂痕。
    “破綻在這裏!”湛瑤將磁暴手雷塞進遊戲道具欄的合成界麵,融合了青鸞靈羽的改造版聖光彈精準穿過八卦陣眼。
    刺目的白光中,淩飛雲胸口突然浮現出與白翼城同源的機械紋路,那些流轉的數據鏈竟在吞噬他的元嬰精血。
    方浩宇的霜鳴劍終於調轉方向。
    劍氣裹挾著星輝砂洞穿三具血傀儡,卻在觸及淩翼城本體時被數據屏障反彈。
    老頑固瞳孔劇烈震顫,他看見自己三十年前的劍意殘影正在屏障表麵遊走——這分明是淩氏秘傳的“鏡花水月”心法。
    “現在信了?”傅瑾突然甩出纏在腰間的縛仙索,玄鐵鏈上跳動的雷光竟與星軌石產生共鳴。
    當鎖鏈纏住淩飛雲腳踝的刹那,湛瑤背包裏突然飛出件眾人從未見過的青銅羅盤——那是她在遊戲跨服戰贏得的“因果律武器”,指針轉動的聲響帶著法則破碎的顫音。
    淩飛雲發出非人的嘶吼,元嬰中期的修為如退潮般消散。
    他撕裂空間遁走的瞬間,白翼城的數據核心突然爆開萬千血色齒輪,每個齒輪都刻著不同門派長老的麵容。
    藍婉兒的青鸞簪刺穿其中三枚,卻見那些虛影化作黑霧滲入岩壁縫隙。
    “他們在抽取護山大陣的本源!”方浩宇終於祭出赤霄劍宗秘寶,青銅劍匣裏飛出九柄刻滿卦象的靈劍。
    當劍陣與星軌石的流光相撞時,眾人腳下的傳送陣突然亮起——這竟是白翼城提前埋設的逃生通道。
    湛瑤的遊戲界麵突然跳出紅色警報,她看到狀態欄多出個漆黑的詛咒圖標。
    深淵之瞳的裂紋已蔓延至眼尾,視網膜上不斷閃過數據亂碼組成的警告:[同源能量侵蝕度37]
    “不能放走核心數據!”她咬破指尖在虛擬鍵盤輸入作弊代碼,遊戲商城的限時道具“黑洞發生器”憑空出現。
    旋轉的暗物質漩渦將半數血色齒輪碾碎,卻仍有幾枚印著天機閣印記的齒輪逃向地脈深處。
    傅瑾的劍尖突然抵住方浩宇咽喉:“赤霄劍宗的北鬥閣裏,藏著通往所有護山大陣的中樞陣盤吧?”玄色劍氣在地麵刻出星圖,那些被數據化的岩粉竟自動拚湊成淩氏宅邸的立體投影。
    藍婉兒突然輕呼一聲。
    她發間的青鸞簪正在融化,玉髓中滲出的金線與湛瑤腕間星軌石相連,在眾人頭頂交織成巨大的靈力網絡。
    當第七枚血色齒輪在東南角爆開時,網絡突然顯露出三十六處閃爍的紅點——全是各派護山大陣的核心位置。
    “他們修改了所有陣眼……”方浩宇的劍匣發出悲鳴,九柄靈劍同時指向洞窟外的夜空。
    血色月光照耀下,千裏外的七座靈峰正在緩慢數據化,山體表麵浮現出與白翼城胸口相同的機械紋路。
    湛瑤突然按住瘋狂跳動的遊戲背包。
    那枚從終局之戰帶來的金色數據流正在蠶食詛咒圖標,她眼尾的裂紋滲出星輝般的光點。
    當深淵之瞳再次倒映出血月時,她看清雲層深處藏著艘若隱若現的星際戰艦輪廓——與穿越前玩的遊戲最終boss戰場景完全一致。
    “不是要天罰嗎?”她突然拽著傅瑾躍上青鸞背脊,遊戲加速靴噴射的靈力流在身後拉出璀璨尾焰,“就讓這些賽博妖怪見識下,什麽叫做降維打擊!”
    星軌石爆發的強光中,眾人看見少女瞳孔裏流轉的星河。
    當那道混合著數據與靈力的金色光柱貫穿雲層時,逃至百裏外的淩飛雲突然捂住滲血的機械右眼,他懷中的血色齒輪正在發出刺耳警報。
    白翼城的數據核心在某個幽暗地脈重組,齒輪摩擦聲裏混著電子合成音冷笑:“錯誤代碼……正在載入第二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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