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徐母站起來指了指隔壁。“你李叔家的房子分給了解放？”
    “是啊，媽！今天王主任親口說的。”徐小寧過來扶住了她。
    “太好了，這樣媽就放心了！”徐母拍著她的手紅了眼睛。女兒就在身邊，她時常看著也放心不是。
    全家又一起去了隔壁房子。雖然對於多年的鄰居家，他們都已經很熟悉了，但這次卻感覺完全不同
    看到徐家人進了隔壁，本就在吃瓜的鄰居們都圍了上來。
    “他徐大媽，這房子分給你家了？”一個大媽滿臉羨慕。
    “嗨，怎麽可能啊！分給我女婿了。這不小寧有了身子，就過來養胎了。”徐母臉上洋溢著別樣的光彩。
    “那感情好，能守著媽，小寧丫頭該多高興啊！”
    幾人聊了會，並沒有出現出言不遜或者強行搶奪的情況。再次說明了紅星四合院是獨一無二的！
    房裏大件都是屬於街道的，李叔隻有使用權，所以他也隻帶走了自己的東西。
    在徐小寧的催促下，閆解放和徐小剛行動了起來。天剛擦黑，房間已經煥然一新。
    閆解放沒留在徐家吃飯，他要去趟街道，給王主任送物資。
    紅星四合院，棒梗一瘸一拐的回了家。此時他臉上帶著同齡人沒有的陰狠！
    今天在學校又有人喊他瘸子，還是一年級小朋友。
    他這暴脾氣！上去就要幹！
    可惜他配置不行，就像兩條腿的攆不上四條腿的。
    他這單腿的也沒追上兩條腿的。隻能氣呼呼的回罵了幾句了事。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家裏一個像樣的板凳都沒有。
    “乖孫子，誰欺負你了？”沙啞的聲音從床上傳來。
    賈張氏從被窩裏露出頭來，如果有院裏人看到一定會大吃一驚。
    她哪還有往日的風采，以前圓溜溜的臉蛋現在瘦成了皮包骨頭，臉皮耷拉著，掉了老長。
    眼窩深陷，沒有了一絲光彩。亂糟糟的頭發多日沒有打理，已經變成了雞窩！
    院裏隻以為她是怕冷不出門，實際上她生病了，已經臥床了一個來月。
    被閆解放毒打就像傷了她的皮，雖然痛苦，還能忍受。
    養老錢被偷就是在挖她的心，要了她半條命！
    現在大孫子又變成了瘸子，給了他致命一擊，她終於不甘的倒下了。
    棒梗被熏的跑到了門口。
    “奶奶，你又在被窩拉屎了！臭死了！”
    賈張氏難得老臉一紅，“你媽那個殺千刀的不回來，我能怎麽辦？你還沒告訴奶奶呢，誰欺負你了？”
    棒梗可是她們家獨苗！要為賈家傳宗接代的，可不能出事！
    棒梗沒有理她，奶奶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院裏橫著走的賈張氏了。
    她連屎都不會自己拉了，又能幫他什麽？
    賈張氏見大孫子沒有理她，就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隨著她的動作越來越大，一股股臭氣源源不斷的彌漫開來。
    “嘔！”棒梗直接被熏吐了。他一口氣跑到大門口才緩過勁來。
    家裏沒法待了，他就在院裏四處溜達起來，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東跨院月亮門前。
    想到閆解放他就恨的牙癢癢，因為他，賈家一切都變了！變得一貧如洗，變得臭氣熏天！
    在院裏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以前全院都怕他家，沒錢了，讓他們拿！沒糧了，找他們捐！
    他更是四合院太子！誰家做好吃的，敢不讓他吃？傻柱砂鍋大的拳頭要不要？
    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奶奶廢了，他媽更是每天咳咳咳的，聽著都煩。
    傻柱和他一樣變成了瘸子，再也拿不回來飯盒了。
    易中海更是變成了太監，硬不起來了！
    當然這是奶奶有次哭罵時說的，他當時還問這是什麽意思？但媽媽不讓他瞎打聽！
    但他多聰明啊！這應該是生不出孩子的意思。要不奶奶怎麽會罵他是絕戶？
    他還知道傻柱也是太監，因為奶奶說他也是絕戶。
    他四處看了看，並沒有找到合適的東西。他用慣了的又放在了家裏，他實在不願意再回去聞臭氣。
    他順著院牆轉了一圈，他記得最南邊有段豁口。
    來到豁口處，他試了試沮喪的低下了頭。
    如果是以前，他一個助跑就能攀到牆頭，可現在，看著瘸腿隻能望牆興歎！
    看著天色越來越黑，閆解放隨時會回來。他也發了狠，用力去掰那幾塊鬆散的磚塊。
    你還別說，風吹雨打了二十來年，有的磚頭確實發酥了。
    他不停的尋找，不大一會就掏出了一個狗洞來。他把頭往裏試了試，勉強能過去。
    賈家夥食水準最近斷崖式下降，棒梗也從一個小胖墩變瘦了很多。
    沒想到因禍得福，讓他成功從狗洞裏鑽了進去。
    這個院子他以前也經常過來，他熟門熟路的就來到了正房前麵。
    “這是？”棒梗激動的走向前去。他享受的撫摸著棉布做成的棉墊。
    看著一大一小的自行車，他眼中射出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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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能換多少大肉包？他不由得舔了舔嘴唇。這兩個月來，他別說豬肉了，白麵饅頭也沒能吃上一回！
    他推起一輛車子就走，等到了狗洞前又狠狠的拍了下腦袋。自行車輪子太大，過不去！
    早知道這樣就是忍著臭氣，他也要過去拿工具！
    最後他隻好把自行車重新放回原地，一臉不舍得順著狗洞又鑽了出去。
    “咳咳咳，棒梗到底去哪了？”秦寡婦怒視著賈張氏。這個老不死的！連個孩子都看不住！
    “淮如，我真不知道啊！你看我這樣子哪能看得住他啊！”
    賈張氏隻露出了一個腦袋，臉上有個明顯的巴掌印。
    “你整天，咳咳咳！弄的房子臭烘烘的，誰能待得住？咳咳咳！”秦寡婦氣得舉手就要打她！
    她發現打人真的會上癮。賈張氏有天連拉床上了3次，把她折騰個半死！
    她氣不過狠狠的抽了她一頓，頓時覺得心中的悶氣消散一空！
    從此她就喜歡上了這種感覺。生氣時打，鬱悶時打，高興時也會抽上一下助助興。
    不過高興的時候太少，太少！家裏窮的叮當響，可以說吃了上頓沒下頓！
    一大爺也幫不上忙了，他現在發了工資隻能留下20元。
    聽說現在茶葉都喝不上了，好在一大媽婦科病好了，要不然能不能吃上窩頭都不好說！
    傻柱更是指望不上，他現在還在聾老太偏房住著呢！有點好吃的，也是進了老太婆的嘴裏！
    唉！這日子以後該怎麽過啊！她每天恨不得咳出肺來。男人都避之不及，再也沒有人願意來摸自己的小手了。
    看著把腦袋縮回被窩的賈張氏，和凍的蜷成一團的兩個女兒，她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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