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出了院子，就費力的上了自行車。
    雖然剛開始歪歪扭扭的，但等騎了起來，肌肉記憶還是起了作用。
    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總算來到婁家的門口。
    望著黑漆漆的大門，許大茂的怒氣達到了頂峰。
    他一把鬆開自行車，上前就狠狠的砸起了大門。
    “婁曉娥，你給我出來！有你這樣給人家做媳婦的嗎？
    一天天的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現在倒好，家也不回了！
    婁曉娥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如果不出來。
    我就一直在你家大門等著，我看你們婁家怎麽做人！”
    現在正是午飯時間，婁家剛準備吃午飯。
    聽到外麵許大茂大喊大叫，婁曉娥頓時坐不住了。
    “坐下！”
    看到女兒站起來，婁半城胖乎乎的臉上頓時陰雲密布。
    “我把他攆走，再讓他這樣鬧下去。我們婁家還要不要臉麵了。”
    婁曉娥不明白爸爸為什麽喊住自己，氣呼呼的說道。
    “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
    我們正好把你們的事辦了，以前我還抱有幻想。
    不想把事情鬧大，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現在決心已下，那就再無顧及了。不料理了他，我這口氣出不來。
    一個卑微的仆人之子，竟敢爬到我婁家千金頭上拉屎撒尿！
    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了？
    老四，你去把他帶進來！記住先不要出手。”
    婁半城眼裏的凶光越來越盛，對門口一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吩咐道。
    老四得到吩咐麵色一肅，忙點頭走了出去。
    不一會，走路搖搖晃晃的許大茂就跟著老四走了進來。
    “爸，你也在啊！嗝！我來接娥子回去。”
    許大茂別看在門外鬧的凶，看到婁半城的一刻還是認了慫。
    畢竟婁半城積威已久，以前從沒正眼瞧過許大茂。
    在他眼裏，女兒和許大茂的婚姻不過是給人看的障眼法。
    許大茂隻是他積極融入廣大貧農的工具人。
    工具人要有工具人的覺悟，隻需要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
    至於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屬於癡心妄想。
    上次許大茂暴打婁曉娥，已讓他非常不滿。
    但他打聽到裏麵牽扯到了派出所和街道。
    沒辦法，他隻能暫時忍耐下去，還另外給了許大茂一份嫁妝穩住了他。
    這點錢對他不算什麽，給了也就給了。
    可是上次易中海過來告密，帶來的消息讓他瞬間失去了冷靜。
    尋花問柳也就罷了，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老貓。
    可你踏馬就是個太監，還敢嫌自己女兒是不下蛋的老母雞！
    這不是把他們婁家當傻子耍嗎？士可忍孰不可忍！
    也就在那一刻，他下定了決心。他要去闖一趟香江。
    這幾天他一直秘密處理著家業，並已經打通了關卡。
    隻等許大茂回來，出了這口氣就能遠走高飛了。
    沒想到，許大茂剛從鄉下回來，就來到了這裏。
    真是上天都想成人之美啊！
    “嗯，大茂。你坐下吧。我有事和你說。”
    許大茂聽話的拉開把椅子，隻是往下坐的時候。
    一個不小心蹲在了地上，疼的他哎呦一聲叫了起來。
    “娥子，拉我一把。”
    許大茂一陣扒拉，還是沒能爬起來，不得不向媳婦求救。
    婁曉娥看都沒有看他，婁半城不想浪費時間，給老四使了個眼色。
    “大茂，我也不給你兜圈子了。我想讓你和曉娥離婚。
    有什麽條件，你可以說說了。”
    婁半城端起茶杯，輕輕的呷了一口。
    “不是，爸！這好好的，你怎麽提起離婚來了？”
    許大茂頓時來了精神，這不下蛋還不著窩的老母雞。
    他早不想要了，要是能再得上一大筆錢那就更好了。
    有了錢，什麽樣的女人娶不到？
    今天那個女人就不錯，文文靜靜的，一看就是文化人。
    “行了，別玩虛的了，你直接說吧，要多少錢？”
    婁半城何許人也？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所以直奔主題，懶得和他囉哩囉嗦的。
    “這，我和娥子這麽多年感情。”
    許大茂還想再說幾句場麵話，就看到婁半城那不屑的眼神。
    突然就怒從心邊起，讓你看不起我！你不是有錢嘛。
    我就多跟你要點，不給我就不和你女兒離婚！
    “一萬塊！我要一萬塊！”
    許大茂壓抑著呼吸，紅著眼睛吼道。
    “可以！”
    婁半城答應的很幹脆，婁曉娥和婁譚氏也沒有任何的驚訝。
    許大茂聞言頓時喜笑顏開，心裏也跳的厲害。
    他又有錢了！
    等和婁曉娥離了婚，他就去打聽一下那姑娘的情況。
    就算用錢砸，他也要把她娶到！到時候讓閆解放看看自己的手段。
    當晚許大茂就住在了婁家，他本來還想再和婁曉娥做一晚上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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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婁曉娥冷哼一聲，昂著頭看也沒看他一眼。
    許大茂無奈，隻好去他媽以前住的房間對付了一宿。
    吃過早飯，許大茂就拿到了一大包鈔票和金條。
    他高興的連數了幾遍，最後還是婁曉娥等的實在不耐煩了。
    威脅他說，再不走她就不離婚了，這錢他也拿不到。
    他這才喜滋滋的抱著包袱，和婁曉娥去了街道辦。
    街道辦的大姐看到他們來辦離婚也很是驚訝，這可是街道的名人夫妻啊！
    一個是軋鋼廠的放映員，堂堂的八大員。
    一個更是不得了，婁家婁半城的寶貝閨女。
    她剛想例行勸解一番，沒想到兩人一個比一個著急。
    連回去拿結婚證的功夫都不願意等，直接開了個證明。
    拿上離婚證，兩人很快就在街道辦門口分開了。
    許大茂騎著自行車高興的走在路上，這一刻他感覺天空是那麽的藍。
    他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剛拐進南鑼鼓巷，就感到後腦一痛。
    他骨碌一下，滾到了地上。強撐起腦袋向後看去。
    “老四！”
    話沒說完，他就再也堅持不住，慢慢的癱軟了下去。
    “快點，把他抬車上！”
    老四一聲招呼，牆角處走出了兩個彪形大漢。
    把許大茂架起抬著就走，拐了一個彎，一輛汽車正安靜的停在那裏。
    目送著汽車離開，老四拿起包袱，不屑的笑了笑。
    他推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一個飛躍牢牢的坐上了車座。
    急蹬幾下，很快消失在了四九城彎曲的胡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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