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入場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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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慈恒菩薩她腳下一步踏出,殘輪懸浮其上,六道虛影浮現:天、人、阿修羅、畜生、餓鬼、地獄!
    每一道影中,都有無盡的業火與哀嚎之聲。
    觀音低聲道:“她的六道殘輪,是佛門秘器【輪回破戒盤】,可斷人執念,亦可裂人神魂。”
    如來輕歎一聲:“此器曾是古佛遺留,今日她掌中,正合其心。”
    慈恒菩薩此時不再如溫婉佛女,而是徹徹底底的“審魂渡者”。
    她雙手合十,緩緩起音:“殺與渡,本無分別。”
    “若登榜所需,是與妖皇一戰——那正好。”
    “我欲見,他那心魔,幾分真,幾分妄。”
    她一語落地,蓮海凍結,十萬佛影盡數低頭,佛音自停!
    佛祖目中光華流轉,口中佛號:“善。”
    “你與摩羅,兩人齊上。”
    “代表我佛門,與妖皇應命。”
    “我就不信,靈山百萬年傳承,竟會輸於一介妖皇!”
    慈恒菩薩垂首一拜,身後魂哭忽止。 萬魂一同睜目,眼中盡是悲憫與追隨。
    觀音亦躬身:“願佛光佑護。”
    文殊、普賢、地藏,同叩佛首。
    如來抬掌而起,封空一指,蒼穹之中裂開一道金門,直通天榜。
    “天榜既開,佛門即至。”
    ......
    天道震蕩,封神天榜懸於九霄之巔,金光萬丈,萬靈抬首仰望,風雷滾滾而下,映徹三界十方。
    而此刻,遙遙萬裏之外,人族聖土——漢庭皇宮。
    宮闕深深,玉階如霜,朱紅宮燈映照廣場金瓦,乾坤巨鍾悠悠鳴響。
    在皇宮內城中,一座直通雲天的高樓巍然聳立。
    此樓名曰——【天文書樓】。
    書樓共九重,每重高百丈,登頂需通曉經緯九策、兵道三略、儒武雙通。 唯有帝王與聖階文宗,方可踏入其巔。
    樓頂之上,青玉欄杆環繞,雲煙繚繞,書氣滾滾如龍騰鳳舞。
    此刻,一人獨立九重之巔,青衫玉笏,身姿挺拔,鬢發微白,卻氣韻如山海不移。
    他,正是大漢天朝人皇——【朱裕同】。
    他目光如炬,眺望蒼穹天榜。
    而在其身後,是一眾朝臣與老將。長須飄然的太傅、滿臉風霜的老兵、墨衣束發的禮官,以及那白發束劍、靜立不語的老者。
    “陛下!”一位年長的司禮官急促地上前一步,語帶震驚,“榜上……妖皇侯燁已列榜首!”
    “‘逆命帝君’之名,列於萬靈之上!”
    其言未落,滿座皆驚。
    那老將天塵子更是麵色凝重,拄劍開口道:“此子登榜,氣運翻湧,三界或將變天。”
    “陛下……您竟不怒?”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朱裕同身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隻見朱裕同眸光微動,唇角緩緩揚起一抹淡笑。
    他並未動怒,亦未有絲毫驚愕,反而緩緩抬手,將玉笏扣在手中,望著天穹之中那“侯燁”二字,低聲自語:
    “他……登上去了。”
    聲音不大,卻讓周圍所有人瞬間怔住。
    那笑容,竟如看見舊友功成歸來般欣慰。
    天塵子一愣:“陛下,您……竟未一絲妒忌?”
    朱裕同轉眸,望向這位與他征戰三十年的老戰友。
    “妒忌?”他輕輕一笑,聲音中滿是自豪,“他是我朱裕同的兄弟。”
    “那一年,人族最危難之時,卻是他無心之舉,讓我得以認清局勢,明白自己的使命。”
    “換句話說,他救過我命,也拯救了當時動蕩的人族!”
    “今日,他成了‘逆命帝君’,登榜之首,我怎會不喜?”
    “吾友封尊,吾皇同歡。”
    眾臣皆默,心中翻湧百感。
    朱裕同揮袖而轉,袍擺如霞雲翻卷,立於樓簷之下,對司禮官沉聲道:
    “此事,刻入國史冊首,代我親書八字。”
    “——吾皇有友·妖皇侯燁,逆天封尊·不負此生!”
    八字落地,氣貫書樓。
    下方老儒提筆跪地書錄,天文台石壁之上,浮現墨金光文,永久銘刻。
    朱裕同目光沉定,隨即抬手示意,向三院六宗下令:
    “命劍樓閉關三日,劍宗弟子禮修先皇劍譜。”
    “儒宗靜觀經卷,自省道心。”
    “兵閣調兵五萬,巡視邊疆,不為戰侯燁,隻為護人族不崩。”
    “記住,人族不敵,卻不卑!”
    話音方落,天穹驟有異象——
    一道金光自天榜之巔墜落,穿越無盡時空與疆土,徑直朝漢庭而來!
    轟隆隆!
    天空如被巨筆畫開,一條鎏金長虹劃破雲霄,落入書樓之巔。
    金光中,一枚古令浮現,其形不規,卻穩如山嶽。
    其材質似金非金,表麵紋路交纏如龍,正中浮雕一字,斑駁古樸——
    【人】!
    當朱裕同伸手接過,天地氣運微微顫動。
    那枚古令溫熱厚重,似有山海之重,又有萬民之音回蕩其中。
    若侯燁在此,怕是要一邊感歎一邊打趣:
    “嘖,這古令……九九新!”
    “這玩意兒,可稀罕物!”
    但此刻,朱裕同並無言語。
    他望著手中之令,久久未語,眼神逐漸堅定。
    “天榜之名,不為爭一時勝負。”
    “而是我人族未來的籌碼。”
    他低聲道:“既然妖族登榜、神族爭鋒、佛門亦將出手,那我人族,豈能無一人?”
    “若此令為登榜之邀,那便由我親自應之!”
    他目光灼灼,轉身望向天塵子,沉聲道:“老兄,三日內,備戰。”
    天塵子眼中精光閃爍,躬身:“諾!”
    儒風鼓蕩,宮鍾不息,人皇朱裕同,亦將登榜!
    而這一切,不過是風暴前的靜默。
    三界紛爭,侯燁奪榜,玉帝不甘,靈山應命。
    封神榜震動之後第七日,天地之間的氣機仍未平複,風雷之間似乎還殘留著那日封榜的回音。
    而在這沉寂的第七日,一道蒼茫天音自天宇邊界傳來,響徹八荒。
    ——“神權天試之殿,現。”
    轟然之間,東極雷淵震動,雷光如海潮湧動,萬道紫雷轟擊天地,雷音萬裏,雲海倒卷,狂風中夾雜著令人心神動蕩的法則氣息。
    原本死寂的雷淵之中,忽而天地異變,空間宛若活物被剝開,一座通體由雷晶與神金鑄成的浮空殿宇緩緩浮現,
    其形恢宏萬丈,殿頂懸日月之環,殿身銘太初之文,殿門之上,赫然寫著四個古篆金字——
    【神權天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