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我是正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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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燁隻覺得自己被調戲的不要不要的。
    可想而知,他隻是一個口嗨猴!
    心裏想著,“我艸你個老蜘蛛,你故意的吧!!”
    嘴上卻說著,“前輩請你自重!”
    皇天毒母則輕輕一笑,意味深長:“我可活得久,這世間……哪種男人我沒見過?”
    “你這脾氣衝的,倒像極了當年的那隻孔雀。”
    她的眼神忽然柔和了一瞬。
    “隻是他啊……終究不夠狠,不夠放得下……”
    “最重要是,沒點擔當,始亂終棄!”
    說罷,又眯起眼,一副醉人的模樣。
    而侯燁終於回過神,抹了把臉:“我真是栽在你們手裏了……”
    他苦笑連連。
    皇天毒母挑眉道:“怎麽?怕了?”
    侯燁立刻挺直腰杆:“怕?我是誰?堂堂侯燁,天命妖皇,百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
    說著,他看了看身側的蛛媛兒,又瞥了一眼那宛若陷阱的皇天毒母,頓時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現在是花都快拔不出來了。”
    蛛媛兒一腳踢過去,“你說誰是花?”
    皇天毒母悠然倚靠在蛛網邊緣,眼波流轉,一派看戲的姿態。
    “嘖,年少真好啊。”
    “可惜,你們這些小輩啊……都不懂得克製。”
    她嘴角的笑意,在蛛絲繚繞中越發勾魂攝魄。
    “得了得了。”
    “你這小媳婦,沒啥大問題了,有我看著!”皇天毒母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聲音縹緲而繾綣,帶著幾分煙火與風塵氣。
    她倚在蛛網中央,鳳眼半眯,嘴角輕揚,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心中卻早已泛起了驚濤駭浪。
    那猴子。
    不,這小子。
    這小子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息,分明是妖皇威壓。
    雖然他壓製得極好,但她活了無數歲月,怎會看不出那股血脈中的尊貴與狂野?
    那是曾經站在三界頂點的存在,才會有的自然氣場。
    她輕輕抬眸,眼角細紋隨之一挑,那雙勾人的鳳眼中仿佛藏著漩渦,忽然盯著侯燁看了幾息。
    侯燁本來也在注意她的變化,一時四目相對,氣氛竟微妙得沉靜下來。
    毒母忽地一笑,那笑,像百花齊放,又似毒蛇吐信。
    她斜倚在蛛網上,玉臂枕著發絲,輕輕搖晃腕上的金鐲,隨手將一縷煙霧撥開,露出雪白香肩,那肌膚仿若凝脂,在灰暗的神識之海中竟也泛著淡淡的瑩光。
    她心念電轉,卻又懶得遮掩什麽。
    “女人啊,總是慕強的。”她聲音低沉,帶著嘲弄,又像在自言自語:“尤其是我們妖族。”
    她的目光在侯燁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回蛛媛兒身上。
    “你找的男人嘛……倒也算沒丟臉。”
    侯燁聽了這話,不知怎麽地,居然沒感到得意,反倒覺得渾身一陣不自然。
    他幹咳一聲,撓了撓後腦勺。
    “咳,我這君子,讀春秋的!別惹我謔”
    “呦,還害羞了?”毒母拋出媚眼,那表情簡直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精,在逗弄剛學會翻牆的小公雞。
    侯燁腦門一抽:“你……你別這副樣子行不?我是正經人!”
    “正經人?”皇天毒母緩緩撐起身子,薄紗似的蛛紋衣隨之跟著滑動,勾勒出她那沉甸甸的曲線,仿佛一壇埋藏百年的老酒,香氣四溢,卻又讓人醉在心底。
    她一步步走下蛛網,聲音仍舊慵懶,嘴角卻含著戲謔的笑。
    “這年頭正經人啊……早被那群禿子渡化了個幹淨。”
    “更何況你還是個妖族,跟正經人也不沾邊呀。”
    皇天毒母打量著侯燁,感覺就像看著什麽稀奇物種一樣。
    這年頭的妖族都變得那麽......奇怪的嗎?
    “我倒想看看,你這‘正經人’,能正經到哪去?”
    “姐姐我懂得,可比你那小媳婦多得很。”
    話音剛落,蛛媛兒的臉一下紅得像熟透的果子,一把拉住侯燁的袖子,瞪著皇天毒母。
    “老祖你……你怎麽能說這種話!”
    “我又沒說錯。”毒母輕輕挑眉,指尖在自己肩頭劃了一圈,又輕輕拂去上麵的霧氣,露出一點如雪的肌膚。
    “姐姐活得久,見得多,學得也多。”她語氣一轉,眼神卻突然變得幽深起來,“在那佛獄裏,天天要被他們講經念咒,說什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我聽得多了,也悟了幾分。”
    她靠近侯燁幾分,那呼吸幾乎貼到了他耳邊,低聲道:
    “但我還是覺得……有時候,色不是空,而是命。”
    侯燁冷不丁一個激靈,差點沒跳起來。他咬牙切齒,低聲吼道:“你、你別靠那麽近!”
    “唉呀,真有意思。”毒母忽然退後一步,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這身上的味道,很香啊。”
    侯燁滿臉黑線,心中暗罵:“這老妖婆果然是活了太久,都皮到骨子裏了。”
    蛛媛兒更是羞憤難當,抱著侯燁的胳膊,簡直想把自己埋進地底裏去。
    “得了得了。”侯燁忙打斷,
    “媛兒交給你了,記得別給我整壞了!”
    “我又不是傻。”毒母翻了個白眼,“我比你精明。”
    這個白眼翻得,侯燁隻覺得莫名其妙。
    她語氣忽然一沉,目光微凝。
    “放心吧,這小丫頭既然是我血脈,若她能接下這一身毒火,便是她的造化。”
    “至於你——”她看向侯燁,眼神深邃,“要是真的有點本事,改天我來考教考教你。”
    侯燁扯了扯嘴角,正想說什麽,就聽她那調笑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別怕姐姐啊,姐姐最溫柔了。”
    這話配合她那雙似笑非笑的鳳眼,簡直比毒還毒。
    “我先走了。”
    侯燁再也受不住,扭頭便走。
    身後傳來毒母的輕笑,似乎帶著幾分悵然,又有幾分篤定。
    她坐回蛛網,手指輕彈,煙霧又緩緩彌漫開來。
    “這猴子啊……”她喃喃道,“還真是個麻煩精。”
    可她眼底,卻浮現出久違的神采,那是一種叫“希望”的東西。
    她輕聲對自己說:
    “靈山的賬,總要有人來清算。”
    蛛網輕晃,神識海深處,那股積壓許久的毒意,開始微微翻騰。